剛才又連着磕了頭,一時氣急攻心,羅大人眼睛一翻直接暈了過去。
皇上安撫的拍了拍陳貴妃的手說道,“不必擔心!承璟辦事現在漸漸成熟,我對他有信心,這個案子按他所的辦吧。”
陳貴妃還想說,皇上已經下令,“早朝時便說了由丞相點查赈災銀的賬目,現在就依太子所說,查戶部近十年的賬目吧。”
李承璟幾不可見的對潘易之點了點頭。
皇上對沈知行說,“丞相,那就有勞你了!”
沈知行拱手行禮應下。
昏倒在地的羅大人也被擡回了府,在戶部賬沒有查清楚之前,羅府由禁軍把守,任何人不得自由出入,待核實後再行處置。
在回府的馬車上,李承璟好奇的問沈如玉,“那頁賬目,你是如何拿到的?又是如何放進畫中?”
沈如玉但笑不語。
“我現在覺得,沈知行并不知道你所作所為。對于你沈家二小姐的身份,我更為懷疑了。”
“太子殿下這是過河拆橋嗎?在威脅我?”
“不敢,我隻是對夫人有些好奇。”
沈如玉歎了一口氣說道,“我奉勸夫君不要太多好奇心,聽說過好奇殺死貓嗎?我所做的也确實不是父親指使的。
另外,父親他是君子是良臣,隻要你能做為國為民的事,父親一定不會害你。”
說完她便不再言語,李承璟也沒有再追問下去。從沈如玉的做法來看,她做事不拘泥于手段,經常有出人意表的方法。
而且她背後一定有人在幫她,曾經李承璟覺得她是沈知行派來的,現在看來,情況應該更為複雜。
但她是一個善良的人,這一點李承璟覺得自己一定沒有看錯。她經常挂在嘴邊的都是國家,百姓,所做之事也是行正義。
也許等到時機成熟,便能知道她的身份了。
回到了太子府,南宮回迎了上來,他的表情很是興奮。“太子妃殿下,你這招太妙了!”
“哦?我記得之前你可是跟太子說我不可信呢!”沈如玉白了他一眼。
“是我小人之心了。”南宮回倒是不小氣。
“那賬是我根據工部赈災購買的糧食折算花費的銀兩算出來的。雖然不是羅成所做的賬,但是與實際應該也不差許多。
戶部這次赈災糧食報了三成的黴變損耗,而我在發糧的時候檢查過,都是今年的新糧。從庫中直接運出,怎麼也不可能有如此高的損耗。中間必定就是他們貪墨的一部分。”
沈如玉井井有條的說着,“因此羅成再看到賬目的時候會非常吃驚,他一定以為自己有内部的人偷偷記了私賬,用來對付他。”
“太子妃果然好算計!”南宮回用扇子敲着桌子,“我沒想通的是,你如何将這頁賬目藏入那畫中的?”
“因為那幅畫是我畫的。”沈如玉毫不掩飾的說,她的眼睛在燈光下閃閃發光。
“你還有多少才能是我不知道的?”李承璟饒有興趣的問道,“舞劍,畫畫,這麼聰明,會不會哪天突然發現你是江湖高手?”
“那也說不定,我本事多着呢!”沈如玉有些得意。
“說回正事,”看着兩人你來我往的打趣,南宮回清了清嗓子,“接下來我們該怎麼查?羅成是陳貴妃的人,這個老頭做事一向謹慎小心。”
“再謹慎小心,也一定有一本暗賬。”李承璟很肯定的說道,“沈丞相和我會從正面去核實每年戶部對外的賬目,雖然他一定會做的很幹淨,但我們還是得一一檢查一遍,也許會有線索。”
“南宮回,你帶影子側面去查,給我戶部上下每一個人的家裡都查一遍。一定要找到那本暗賬!”
“還有,要特别關注戶部每年撥往鎮北軍的軍需軍饷。”
聽到李承璟說到此處,原本懶散的沈如玉突然坐起了身子。
“殿下是覺得,戶部在軍饷上做了手腳?”南宮回并未在意,繼續問道。
“手腳是必然做了的,隻是鎮北軍一直都被父皇重視,他們用的手段一定很巧妙。
貪墨軍饷這個事情,沒有寫在賜死袁将軍的旨意裡,卻是皇上默認的最後一根稻草。”
沈如玉的手捏成了拳頭,原來父親的死因還有這麼多名堂,所謂通敵叛國隻是欲加之罪,讓他引起了皇上的疑心才是真正殺人的好手段。
“夫人?夫人?你怎麼了?”李承璟的聲音将她的思緒拉了回來。
“哦哦,沒事,我隻是有些累了。”
“那夫人早些回去休息,我和南宮再聊一會兒。”李承璟溫柔關切的說道。
“好。”沈如玉有些按耐不住自己的思緒,也不願意多留。
“南宮,你覺不覺得剛才我們提到袁将軍時,她的反應有些奇怪?”
李承璟看着她的背影眼神陰沉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