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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璃月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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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正濃,芙甯娜躺在客棧床上,橫豎睡不着。長夜漫漫,無聊的時光該如何打發?會不會純水精靈根本不用睡覺?可是自己之前睡着了啊,要是不用睡覺,卡莉露還會打哈欠嗎?

芙甯娜放棄思考這個高深的問題,轉而望向窗外。客棧旁有棵大樹,微風吹拂時會有安眠的聲響,月朗星稀時,還能看到斑駁的樹影。

芙甯娜想象自己是夜間飛舞的螢火蟲,飛着飛着,她閉上眼,飛入了夢鄉。

再次“睜眼”時,芙甯娜踏在一條漆黑的小道上,周圍混沌虛無,一股莫名的孤獨襲入心中。芙甯娜捂住胸口,茫然無措地尋找光亮。

這裡是哪兒?芙甯娜在心裡發問,而回答她的隻有前所未有的孤獨。

芙甯娜隻好順着本能繼續往前走,可越走,孤獨感越重,還有不斷蔓延的恐懼。

心态接近崩潰,芙甯娜一咬牙,直接往一個方向狂奔。似乎跑了很久,芙甯娜這才發覺周遭發生不小的變化。

混沌的黑暗漸漸出現光亮,還能聽見咕噜咕噜的水聲。水聲越來越大,逐漸冒起無數個水泡。

芙甯娜張望四周,數量如此多的水泡,襯着她是如此渺小。

壓抑的恐懼迫使芙甯娜立即奔跑,在奔跑的一瞬,水泡傾斜而下,沖向她。

“啊!”芙甯娜用胳膊擋住頭,可她睜開眼,發現水泡從她身體穿過,沒有留下一絲痕迹。

這是什麼地方?難道是在做夢?

芙甯娜猛然擡頭,被水包圍的空間裡,出現一群非人的身影。待到水泡一個個破裂,視線變得清晰,前方的身影顯露真容——那是一群純水精靈。

芙甯娜不可置信地睜大雙眼,心裡疑惑這群純水精靈在做什麼?

芙甯娜發現,她周圍的空間又發生變化。此刻,她與這群純水精靈在某一處澄澈的水底,清澈的水能讓她看清岸上的人。

原來這群純水精靈在觀察人類。

人們載歌載舞,歡聲笑語充斥在純水精靈耳邊。純水精靈被歌聲吸引,慢慢靠近岸邊,又像是擔心吓到人類,隻敢輕輕觸碰水面,帶起一點點波紋。

岸上的人類時而歡笑,時而哭泣,他們的眼淚落入水中,被純水精靈們輕輕接住。純水精靈好奇地圍成一塊,将人類的淚水視若珍寶。

不久,水中傳來哭泣聲,許多純水精靈消失不見,隻剩下零星幾個,她們朝看不清的前方遊動,慢慢的,隻剩下兩隻純水精靈。

巨大的孤獨襲來,與剛剛無端的孤獨不同,這一次它能聽見,也能看見。

芙甯娜沒有注意到,此刻的自己在流淚。

那兩個純水精靈的身影越來越遠,芙甯娜急忙跟上去,隐約間,兩個身影變成一個。僅剩的純水精靈回頭,無神地看向作為旁觀者的芙甯娜。

這種感覺……好熟悉,芙甯娜一驚,她想起來了!騙騙花攜帶的水,也是這種感覺。

一個想法從芙甯娜腦海中浮現,賦予水情感的力量,會不會來自這位純水精靈。

來不及細想,水裡傳來清脆刺耳的聲音,水像鏡子一樣出現裂縫,轟然碎裂。

腳下懸空,芙甯娜跌入無盡深淵。果然是夢嗎?這麼高的地方跌落,竟感受不到一絲疼痛。

芙甯娜仿佛又回到最初的空間,四周安安靜靜,空空蕩蕩。

芙甯娜用力拍打自己的頭,快醒來!快醒來!不要在做這個奇怪的夢了。可惜,一切都徒勞無功,她依舊陷入在無盡的夢境中。

沒有痛感,也沒有醒來,芙甯娜放棄無為的掙紮,開始向四周尋找破除夢境的方法。可四周空無一物,無論怎麼走,都像是陷入在怪圈之中,無法擺脫。

不知過去多久,芙甯娜甚至喪失對時間的感知,這簡直是一個噩夢。

夢中沒有别人,芙甯娜不需要故作堅強,于是擔驚受怕的她癱坐在地,捂臉哭泣,将所有的恐懼用哭聲與眼淚傳達。

絕望之際,芙甯娜發現身上有藍色光芒閃爍,它像一抹藍色顔料入水暈開,驅散孤獨中的黑暗。

芙甯娜眼角挂着淚珠,像懵懂的孩童注視藍色光芒彙聚一起,形成光束,指向遠處。

空間不再虛無,這裡有微風徐徐吹來,吹起芙甯娜的發絲。她不敢置信地看向光束所指之處,也疑惑這光芒從何而來。

芙甯娜也曾想過,為什麼每次緊急時刻,她的身上都會爆發出強大力量,助她脫離險境。

她将這個疑惑告知卡莉露,卡莉露卻說這是她作為強大的純水精靈應該具備的力量,隻是這力量因為記憶的失去,而被封印。

封印的力量,在夢中竟也能幫助芙甯娜。

芙甯娜半信半疑,循着光芒指引的方向走去。

走了很遠,前方終于不再隻有黑暗,而是出現一扇大門,芙甯娜第一眼差點看成那維萊特辦公室的大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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