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府書房。
陸為清:“茗兒,看你神色,可是案件進展不順?”
“父親。孩兒近日查得些許線索,據目擊者證實,密林死者生前常佩戴一黑色玉扳指。可從屍體身上并未找到。”陸茗文如實陳述。
“哦?黑色扳指倒是少見,隻是僅憑扳指這一線索,想找到兇手無異于大海撈針。”陸為清分析道。
“正是如此,孩兒接連幾日調查,卻未有頭緒?”陸茗文贊同地說,略做思考後,他忽然有了主意:“引蛇出洞!若是放出消息,兇手必定自亂陣腳,相信很快會再次出手。”
陸為清:“确然是個好主意,不知道茗兒具體想怎麼做?”
“具體細節孩兒還未琢磨清楚,但請您放心,孩兒定當周全行事。”既然黑衣人能冒險至獄中殺人,也未知和最近命案是否有何關聯,他心裡有了主意,卻不想讓父親徒增煩惱。
陸為清看着自家兒子,這些年他遇事都能獨當一面,便道:“也罷,切記安全為重,不要冒險行事。”
陸茗文認真道:“孩兒謹記于心”。
次日,陸茗文讓刑部人員暗中放出消息,隻道是楚星羨已然掌握京城兩宗命案的重大信息,乃是一枚黑色玉扳指。
一時間各方勢力暗中猜忌。
消息自暗衛傳到王府時,楚星羨正在書房内作畫。他專注地細細描繪着畫中景緻,隻見畫的正是一幅青州山水圖,峰巒疊嶂,雲霧缭繞,溪流潺潺,好一幅人間仙境。空白之處還題着一首詩,字迹飄逸灑脫,與畫面相得益彰。
清寒得了消息,立馬扣響書房大門,楚星羨并未停筆,還在收尾處潤色,他開口到:“進!”
清寒也顧不得許多,徑直禀報:“不好了,世子”說着把得到的消息又重複了一遍。
楚星羨聽着,不覺手上一頓,在詩句的收尾處,亂了筆鋒,勉強收尾。他收了筆,淡定道:“讓本世子猜猜誰放出的消息,可是陸侍郎?”
清寒叫了聲:“神了,世子爺,袖離探明正是陸侍郎授意刑部,暗中放出的消息。”
楚星羨出言提醒到:“此一遭,恐幕後之人會狗急跳牆,讓袖離提醒暗衛,務必小心行事。”清寒連聲應下後,退出書房。
待清寒走後,楚星羨冷哼了聲,這陸侍郎倒是真拿自己當軟柿子捏了?上次害自己入獄的賬還沒和他算,倒是又設計起本世子來了,這賬總有一天得和他細算!
攬月閣暗室,閣主也同時将消息傳達公子:“敢問公子,是否要暗中助力?”
面具公子冷峻道:“不必,這厮已然被咬上。事已至此,被查到隻是早晚的事。無用之人,棄了便罷了。”
閣主微冒着冷汗,想着哪天是否自己也會落得個同樣的下場。
公子睨了他一眼,似是窺探了他心中所想:“你倒是亂想個什麼?你跟着我也有十年了。我豈非不知道你真心為了我。”
閣主鄭重道:“屬下幸得公子信任,願誓死追随公子。”
公子擺擺手道:“退下吧!”待閣主離開後,他看着瑩瑩燭火,伸出修長手指,徒手掐滅了一燭火,喃喃自語到:“痛嗎?此前所受比這痛千倍萬倍!”
是夜,楚星羨和清寒如同往常一般出門。
忽然街上沖出來幾個乞丐,從他們身邊經過時,狀似無意撞到楚星羨,道了聲抱歉,便迅速分頭跑開。
楚星羨隻覺腰間忽地一空,錢袋便不見了蹤影。他看着清寒道:“他們偷了本世子錢袋。”
清寒回了聲:“哦!”
見清寒傻站着,并沒有要追的意思,楚星羨開口到:“還不去追?”
清寒回到:“世子的安全更重要,至于銀錢,世子爺多的是。”
楚星羨擡手輕彈了下他腦瓜:“對方都請君入甕了,豈有不配合的道理,分頭去追。”
見清寒還是不動,楚星羨催促着:“本世子還用得着你保護?快去!”
清寒一副欲哭無淚的樣子,心裡嘀咕着:一片赤誠忠心卻被無情踐踏。随即不疾不徐地動起來,反正那幫孫子目的明确,定然等着他們。
楚星羨率先動作起來,朝着一個方向追去。清寒見狀,也立馬朝着另一方向去追。
楚星羨追着幾個乞丐,跑進了窄巷,俨然是條死胡同。這時,從巷子那端沖出來一群蒙面人,向他發起攻擊。
看他們武功路數,倒是比牢房中的那一波來得狠辣。
楚星羨見狀,旋身抽出軟劍。劍穗在夜風中揚起銀白流火,薄如蟬翼的劍身揮動間閃現出寒芒。蓦地,他旋身而起,挽出淩厲劍花,刹那間劍氣凝成殺氣。劍氣猶未消散,劍鋒陡然倒轉,劃出一道耀眼銀弧。
緊接着,青石地面發出幾道悶響,蒙面人隻餘一人,其餘齊刷刷斃命倒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