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星羨笑出了聲:“皇叔,您原是為了賬冊!可惜……賬冊并不在我手上。”
安王定定地看着他:“那皇叔提醒下世子,昨日望月樓,姑娘給世子的東西,便交出來吧!”
楚星羨站起身來:“皇叔,不信您可以來搜!我确然未見到什麼賬本。至于望月樓,那姑娘容色尚佳,我既有風流的美名,偶爾春風一度。也屬實正常。皇叔,若不信,大可以去望月樓查探。”
他言之鑿鑿,内心卻無法笃定,若安王強硬相逼,那姑娘是否會和盤托出,事到如今,也隻能賭上一賭!
“那侄兒便先告退了!”說着楚星羨便往外走。
安王輕喝了聲:“慢着!世子,若不交出賬冊,今日怕是出不了王府了。”
楚星羨看他撕破臉皮,索性也不和他周旋:“皇叔,是要扣着侄兒不成。早在我到達嶽州的那一刻,已修書父王,若我有事,父王又豈會坐視不理,青州靖家軍擊潰敵軍,從無敗績。況,賬冊真不在侄兒身上!皇叔所圖甚遠,又何必徒增一個敵人。”
安王看着他,突然大笑起來:“虎父無犬子!世子所言極是。既然世子不願留下為客,那皇叔便不強留了!”
楚星羨淺淺一笑:“感謝皇叔體恤,那侄兒便先告辭了!”
看着楚星羨漸漸遠去,直至他的身影消失在視線。安王突地捏碎手中的茶杯:“來人!”
侍衛驚慌入内:“拜見王爺!”
安王眼眸浮起陰狠:“世子可将人帶回來了!”
侍衛知道王爺震怒,不敢擡頭看他:“世子已去請,現下……應當在回府的路上。”
原來,早在楚星羨出了驿館的時候。安王便派楚羽墨親至驿館:“欽差大人,父親特命我來請大人過府。想必,大人不日将離開嶽州,父親想為大人踐行!方才堂兄已先行過府!”
陸茗文看着楚羽墨:“哦?那方才為何王府中人來言,隻請羨世子一人?”
楚羽墨眼神目光直直地落在陸茗文身上,說不出地輕挑:“這群蠢貨,傳個話都能傳錯,故……父王特派本世子來親請。還望……欽差大人賞臉。”
陸茗文沉思了會兒,現在這節骨眼,還不到撕破臉皮的時候:“既如此,那本官便卻之不恭了!”
驿館外,安王府馬車早已在此等候,待陸茗文和楚羽楓近前。
楚羽楓滿臉笑意:“請吧,大人!”
陸茗文掀開馬車,便覺一陣濃烈的異香盈滿鼻尖,他屏住了呼吸,卻還是一陣眩暈,随即便沒了知覺。
車夫掀開車簾,通風後,楚羽墨踏上了馬車。
他看着暈過去的陸茗文,長睫撲閃,如蝶輕舞;雙墨漆黑,如墨染成;高挺的鼻梁下,殷紅健康的唇色,唇形呈現好看的弧度,忍不住讓人想一親芳澤。
正待他的臉靠得愈來愈近的時候,陸茗文猛地翻了身,一腳将他踹倒在地。
楚羽墨愣住,正想發火,看着他的臉又生生忍住了:“罷了!待回府中再辦了你!”一想到……他便心癢難耐,突然覺得回府的路太過漫長!
楚星羨回到驿館,喚來侍衛:“整頓赈災隊伍,明日回京。”
侍衛:“是!”
楚星羨随口問道:“欽差,可在房中。”
侍衛:“方才安王府世子來請欽差過府,還未回府。”
楚星羨驚到:“安王世子?!”
侍衛點了點頭:“正是!”
楚星羨眸色暗了暗,安王這老狐狸,怕是自知留不住他,便做了兩手準備。安王倒是不怕,至于……楚羽墨,一想到他看陸茗文的眼神,楚星羨暗自罵了聲。
而後壓低聲音對侍衛道:“隊伍收拾整齊視情況,連夜返京!欽差怕是有危險……”他附耳說了計劃。
侍衛點了點頭,領命退下。
随着金哨吹響,暗衛閃身入了房内:“可能查到欽差被拘在何處?”
暗衛搖了搖頭:“白日安王府守衛森嚴。亥時正刻會換防,屆時守備較弱!”
楚星羨眸子暗下,如墜深淵:“亥時!怕是等不及了!本世子先行去查探,你率其餘暗衛随後支援!”
暗衛跪下:“世子,此舉危險,請三思!”
楚星羨擺了擺手:“我意已決,退下吧!”自己如何舍得讓他出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