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我手下人打暈了,塞在一處木櫃裡呢。”顧晚吟聽身邊人很是雲淡風輕的說道,好似隻是随手處理了件小事一般。
那位還真是垃圾一般的存在......
她原本以為,這光天化日之下,李山遠再怎麼過分,也不敢做出這種事來,然而沒想到的是,他的膽子竟是這樣大。
她的那位繼母,可真是給她尋了門甚好的親事!
“接下來,你打算如何?”坐在長凳上,慢悠悠品茶的男人嗓音低沉的問她。
顧晚吟也在想,她要如何才能幹淨解決掉這個麻煩,若是父兄能稍将她放在心上,她也不至于此刻孤立無援。
亦不會在眼下,讓自己處于這樣困擾地步。
今日這事,不管李山遠最終有沒有得手,事情若是捅到了顧瞻跟前,想必為了他所在意的家族顔面,許更是希望自己能早些同意這樁婚事。
而顧時序呢,同她之間也沒有什麼很深的兄妹情誼,即便覺着過錯方不是她,約莫也還是會聽從顧瞻的話。
在沒有發生今日事之前,原本以為有了上一世記憶的她,便能獨自處理好所有事,但現實卻是給了她狠狠的一巴掌。
就似謝韫所言,大概真的是她将有些事想的太過簡單,也太過理所當然。
“你覺着呢......我該怎麼處置這事最好?”
“真打算問我啊?”男人聲音語調微揚,聽得出他心情不錯。
“可以啊,不過......”說到此處,他唇角輕輕勾起,話鋒一轉道,“你也清楚,我這人可從來不做賠本的事,加上這一回,我可真算的上是救了你兩次了,你又能給我什麼呢?”
男人說着,已經緩步走到她的身前,他修指緊鉗住少女的下颌,令她嬌俏小臉微微擡起。
少女似如秋水的雙眸,就這樣直直的撞進男人深若幽潭的瞳孔之中。
眼前的這男人無利不起早,顧晚吟很早便就清楚。
上一回,她便同意了他的提議,算是将自己抵押給了對方,他随叫她随到。
後來,她守諾赴約,給他縫制香囊,還有幾回頗是親密的擁抱。
而且,從上一回他的提議中,就連她的身子也是包含在其中。
所以,顧晚吟不知道,這一次,對方還想從她身上得到什麼。
“我能還有什麼,是公子你想要的呢?”
顧晚吟微微仰首,目光對上男人的眼眸,她櫻唇低低的呢喃出聲。
......
臨近傍晚之際,潺潺落雨的春日,薄暮冥冥。
顧瞻回來府邸時,已過了申時。
天色早已經黯淡了下來,平日的這時辰,早就應該開始用上了晚膳。
而顧晚吟和李山遠卻是一直遲遲未歸,車夫意識到不對勁,未時便已回來顧府禀告過一回。
而當時,顧嫣就在蘇尋月的身邊,學看着各處田莊的賬冊。
“夫人,二姑娘當時同我說,最遲午時就會回來......但他們卻逾過時辰許久,都還沒出現,我擔心出了事,就想着趕緊回來和夫人說上一聲。”穿着粗布衣衫的車夫,語氣很是緊張的說道。
“沒事,許是倆人玩的太歡喜,一時間忘了時辰。”
禀告過後,車夫便離開了正堂。
隔着半支開的槅窗,顧嫣餘光中,看着車夫的身影消失在長廊。
她正想說些什麼的時候,守門的小厮過來正堂這邊,有事和母親禀告。
“夫人,江家那位大姑娘來了,說是有事想同你說。”
“嘉甯姐姐?”
閱看賬冊的淡黃色衫裙的少女,忍不住擡起頭來,聽到這聲,蘇尋月側眸過來,淡淡的瞥看了她一眼。
“那丫頭......你帶她過來吧。”
聽是江嘉甯,蘇尋月應了應聲。
随後,她頗有些無可奈何道:“行了,收拾起來吧,今日也是看的累了。”
“謝謝娘!今日真是累着我了,上午刺繡,下午又還要學看賬冊。”
聽了這話,林媽媽笑着上前,一面細細整理着案上的賬冊,一面柔聲同她道,“姑娘遲早會知道,夫人待你這樣嚴厲,一切都是為了你好。”
“是,是,是,媽媽這話說得我耳朵都快起繭子了!”
“娘,嘉甯姐姐要同你說什麼?”顧嫣語氣頗是有些好奇的問道。
“她人還沒來呢,我怎會知道?”
沒過多久,守門的小厮便引着江家姑娘到了正堂這邊來,屋外下着雨,進來時少女身上還帶着幾分潮濕的雨氣。
“你這丫頭今日來是要做甚,瞧這外頭雨下的,受涼了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