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柏庭】
白江:“你下次不可以這麼莽撞了。隻是鬥劍術會罷了,沒必要那麼較真。”
金風:“你就沒看出來?他是要你命的!”
……
這說的不假,程一然本來就刺的他動脈處,若不是他是天上仙尊,閻王殿裡花名冊沒有他名字,估計他早就死在那裡了。
“看出來了,但是我不是好好的嗎?”白江的語氣聽不出來任何語言色彩,沒有安慰的意思,因為他自己其實也不理解為什麼程一然要想要他命,還要嫁禍于人。
“你呀你……那麼善良幹什麼……”金風露出了一點不高興的表情,似乎是在心疼。又帶着一點小嗔怪。
“你還好意思說他,你自己不也是善良的慌,為了救白公子命都不要了,居然敢用焚天劍訣。”一個冷冰冰的聲音響起。
是程碎,他手裡提着一把劍:覓緣!
“喲喲喲,程大公子怎麼舍得來看看我們兩個傷号了?良心發現了?”金風滿臉玩味看着他。……
“發現你個大頭鬼啊!?我是來看白公子的,與你有什麼關系,他出那麼多血,要是旁人早該死在那裡了。”程碎翻了一個白眼,把覓緣扔給金風。
“把你的劍拿好,來參加個仙門活動都能把劍扔了,還好這是在我家,要不然你這劍别想要了。”
金風險些沒接住,嘟囔起來:“切……你什麼時候還關心起白公子了?”
“我不關心他等着别人看我們家笑話?說什麼我們家開了一次仙門鬥劍術會,死了一堆仙家名士?”
……
沉默一會,白江開口打破沉默:“明天的鬥劍術會是哪兩家。”
“齊家和範家。”
“哦……我們今天是不是輸了,已經被淘汰了?”
“沒有。裴家和解家人棄權了,因為他們覺得換我們哪一家他們都沒有神算,所以也就不浪費時間和靈力去參加比賽……哦,對了,明天齊家和範家人有一場比試,他們誰要是獲勝便和我們兩家一起進入決賽,你們要不要觀摩一下?”
白江:“範家那個範子貞公子嗎?”
程碎露出不屑一顧的眼神:“他軟弱無能,不足挂齒,倒是他們家今年新進了一個修士,聽說劍術非凡,而且面容清俊,就是……一個啞巴。”
“從沒聽說過範家有收過啞巴修士,既然能被範家收下來的弟子,肯定是能力過人之人。”白江笑道。
“不清楚,總之你們還是早些休息吧,免得明天早上起不來又叫别管看笑話。”程碎說完便匆匆離去。
“真是的,還是老樣子,走那麼着急幹嘛,急着見他老婆嗎!?”金風對他離去的方向翻了一個白眼。
白江忍住不笑:金風說話一直都很講禮貌,但在程碎這裡,他從來沒說過什麼好聽的話。
“時候不早了,休息吧。”金風蓋上被子,頭朝裡面睡下。
白江轉頭想走。卻聽到身後傳來金風的聲音:“回去不是睡不着嗎?留下來一起好不好?”
……
白江苦笑一下:真拿你沒辦法。
月光透過窗棂在青磚上織出碎銀,白江望着金風蜷在被子裡的背影,忽覺這人連發脾氣時都像隻炸毛的小獸。他擡手熄了燭火,衣擺掃過床沿時被一隻溫熱的手拽住——金風閉着眼卻精準攥住他手腕,指尖在他掌心輕輕顫了顫。
"疼嗎?"少年的聲音裹着鼻音,像浸了蜜的酒。白江這才想起今日被程一然刺傷的小臂,此刻裹着金風用靈草搗的藥膏,正泛起涼絲絲的暖意。他屈指彈了彈金風額角:"我的身子,哪有那麼嬌氣。"
"可你流血的時候..."金風突然睜眼,睫毛在眼下投出細碎陰影,"我看見程一然的劍上有蝕骨粉。"白江指尖微頓,那抹銀光确實在刺來時有異樣的幽藍,他原以為是自己錯覺。
窗外竹影沙沙,遠處傳來更夫敲梆子的聲響。
“哼……你再那麼善良,我……我不理你了……”金風嗔怪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