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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密道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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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靈蛇陣。"程碎劍穗掃過門環雙蛇紋路,銀鈴突然啞然。金風望着羅盤上凝固的指針,發現蛇眼瞳孔竟是兩具骷髅,牙關不禁發顫。白江的朱砂傘旋出最後一道離火屏障時,密道頂部突然塌落,無數白骨從磚縫間湧出,每具指骨都纏着褪色的紅繩。

"是......人俑。"白江話音未落,白骨堆中騰起青霧,化作巨蛇虛影。金風肩傷劇痛,踉跄着撞進白江懷裡,望見蛇信吞吐間露出的尖牙,竟與自己後頸咒印一模一樣。程碎揮劍斬向蛇身,青鋒卻如入虛空,反被陰氣震得虎口發麻。

"是靈體!"白江抛出十二道符篆,卻見符紙遇霧即燃,顯出"松鶴延年"字樣——正是小叔叔書房的舊聯。金風後頸咒印發燙,恍惚看見幼年時的自己被按在太師椅上,小叔叔持針的手懸在半空,程碎站在廊下,劍穗被風吹得拍打門框。

"金風!"白江的低喝刺破幻像。靈蛇虛影已纏上金風肩頭,毒霧順着傷口鑽入肌理。程碎袖底玉佩突然發燙,他想起小叔叔臨終前塞玉時的低語:"風鶴屬陰,需以松火引之。"劍指驟然結印,道袍下擺無風自動,露出内襯繡着的半朵蓮花——那是金風十歲時偷拿他舊衣改的。

松風劍意從劍尖迸發時,密道石壁應聲開裂。程碎看見白江咬破指尖,以血在金風後背畫符,那人平時蒼白的唇此刻染着病态的紅,符咒光芒順着金風肩傷蔓延,竟将靈蛇虛影逼退半丈。金風痛呼出聲,伸手抓住白江手腕,卻摸到對方袖中藏着的半塊玉佩——"雲"字邊緣有齒痕,分明是自己兒時咬着玩留下的。

"白江......你......"話未說完,靈蛇突然發出尖嘯,蛇信卷着白骨砸向三人。程碎橫劍擋在金風身前,劍穗卻在撞擊中繃斷,銀鈴墜地發出破碎的響。白江趁勢甩出最後一道符篆,符紙化作白鶴虛影,與程碎的松風劍意相和,竟在靈蛇體内照出一具棺椁——裡面躺着的,赫然是小叔叔的骸骨。

金風的咒印突然爆裂般疼痛,他看見棺椁内的骸骨握住程碎的"風"字玉佩,嘴部開合似在念誦蠱訣。白江的聲音從極遠處飄來:"是雙生蠱陣......靈蛇以鶴血為引,松骨為基......"話音未落,程碎已握劍刺入棺椁,松風劍發出悲鳴,骸骨指尖滲出黑血,順着劍身爬上程碎手腕。

"松開!"白江撲過去按住程碎手背,卻見蠱毒順着兩人接觸處蔓延,在白江掌心凝成雲紋。金風忽然想起小叔叔書房的《雙鶴圖》,鶴足所踏正是松根與蛇穴。他咬破舌尖,将血滴在程碎劍穗斷口,靈力順着血迹注入,竟将靈蛇虛影與骸骨一同震碎。

密道在震動中坍塌,程碎反手将金風推入白江懷裡,自己卻被墜落的石梁壓住右腿。白江想伸手拉他,卻見程碎搖頭,劍穗殘片從指縫間滑落,露出腕間舊疤——那是十四歲時替自己擋劍留下的。金風不顧肩傷撲過去,指尖剛觸到程碎道袍,就被白江用符咒屏障隔開。

"帶他走。"程碎的聲音冷得像冰,卻在觸及金風含淚的目光時,眼尾微不可察地顫了顫。白江咬碎口中血符,朱砂傘化作流光托起金風,躍向生門的瞬間,他看見程碎舉起松風劍,劍刃沒入自己掌心,以血為引引爆剩餘劍意。

爆炸聲中,金風聽見白江在耳邊說:"他不會死。"那人胸前符咒滲出金光,與自己後頸咒印共鳴,竟在虛空中映出松鶴同飛的虛影。生門在眼前裂開時,他最後看見的,是程碎被煙塵籠罩的側臉,唇角似乎勾着抹極淡的笑,像極了當年自己偷喝他的梨花白被抓包時,那人無奈又縱容的神情

天光湧入密道時,金風癱坐在廢宅天井,望着白江染血的衣袖,忽然想起密道中看見的棺椁——小叔叔的骸骨左手握着程碎的玉佩,右手攥着半塊"雲"字玉簡。白江替他包紮肩傷時,指尖抖得厲害,金風這才發現,那人的咒印已蔓延至脖頸,在晨光中泛着不祥的青黑。

"别擔心。"白江扯出抹笑,指尖拂過金風眉梢,"靈蛇蠱已破,程兄......"話未說完,程碎已從廢墟中走出,道袍破損處露出蒼白皮膚,右腿卻看不出異樣。金風想開口,卻見他擡手擲來個油紙包,裡面是塊完好的蜜餞,糖霜在陽光下閃着細光。

"聒噪。"程碎擦過兩人身側,劍穗殘片在風中晃了晃。金風望着他的背影,發現那人走路時微跛,卻固執地不肯低頭看自己。白江輕輕握住他指尖,将蜜餞塞進他嘴裡,甜味混着血腥味,竟比記憶中的桂花釀還複雜。

廢宅外傳來晨鐘,程碎停在斷牆處,摸出酒壺飲了一口——裡面不知何時被白江換成了金瘡藥,苦澀直抵喉間。他望着天邊漸散的陰雲,聽見金風在身後輕笑,白江的沉水香混着那人的梨花白飄來,竟意外地不違和。

劍穗殘片上的銀鈴忽然發出輕響,程碎低頭,看見地上映着三人交疊的影子——金風靠在白江肩頭,那人右手虛攬着對方腰際,而自己的影子雖與他們保持着距離,卻在晨風裡,悄悄向他們的方向傾斜了幾分。

密道深處,坍塌的石梁下,程碎掌心的傷口正在愈合,蠱毒順着血脈流入袖底玉佩,與白江的雲紋咒印遙相呼應。小叔叔的骸骨在廢墟中化作塵埃,卻在風裡留下一句模糊的低語:"松鶴同枝,方破陰局。"

金風摸着後頸結痂的咒印,忽然想起程碎劍穗斷裂時的聲音。白江替他理了理亂發,指尖掠過耳後朱砂痣:"疼嗎?"他搖頭,望着程碎漸行漸遠的背影,忽然明白有些東西不必說破——就像松針上的雪,終會在陽光下化作露水,滋養樹下的雙鶴

晨霧散盡時,三人已踏上山路。程碎走在最前,劍穗殘片上的銀鈴雖碎,卻仍在風裡發出細碎的響。金風晃了晃羅盤,發現指針竟指向程碎背影,白江輕笑,将自己的玉簡碎片放進他掌心:"收着,以後或許有用。"

山風掠過松梢,吹起程碎道袍下擺。他聽見身後兩人的低語,金風的笑聲像碎銀,白江的回應如沉水香。握劍的手輕輕松開,任由陽光爬上掌心舊疤,那裡有三道細痕,是當年金風學劍時,用木劍在他手上刻下的"風"字。

遠處傳來樵夫的山歌,唱着松鶴延年的傳說。程碎摸出袖中的蜜餞,糖霜已化了一半,黏在指尖。他将蜜餞丢進嘴裡,甜味混着苦意,竟比想象中容易下咽。劍穗殘片在風中晃了晃,像隻想要展翅的鶴,終究還是随着他的步伐,堅定地指向了前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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