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從哪裡冒出來的額土撥鼠的爪子瘋狂拍打衛暄的臉頰,力道大得幾乎要在他臉上撓出幾道紅痕。
"吱吱吱——!!"
衛暄猛地睜眼,一把捏住它的後頸提起來,睡意未消的眼底還帶着幾分戾氣:"......你最好有要緊事。"
土撥鼠急得四爪亂蹬,小爪子拼命指向窗外,喉嚨裡擠出急促的咕噜聲。
衛暄皺眉,順着它指的方向望去——窗外,原本晴朗的天空不知何時陰沉下來,遠處道觀的方向,隐約有一片黑雲盤旋,形狀詭異地扭曲着,像一隻緩緩舒展的神龍。
他瞳孔驟縮,一把掀開被子跳下沙發:"該死!"
"衛暄!衛暄!"秦三山跌跌撞撞地沖進客房,額頭上全是冷汗,連拖鞋都跑丢了一隻,"沐含不見了!你有沒有看見她?"
衛暄正往腰間别銅錢劍,聞言猛地擡頭:"什麼?她不是去道觀了嗎?"
"我剛才去道觀找過了!"秦三山急得直跺腳,手裡攥着秦沐含落下的發簪,"隻找到這個,還有......"他從口袋裡掏出一張泛黃的符紙,上面用朱砂畫着詭異的符文。
衛暄一把奪過符紙,臉色瞬間變得鐵青:"東瀛陰陽術......九菊一流......"他猛地轉向窗外那片越來越濃的黑雲,聲音冷得吓人,"秦伯伯,你待在家裡别出去。我去把沐含帶回來。"
"等等!"秦三山拽住他的袖子,"我剛才還看見......看見護國寺的和尚在附近轉悠......"
衛暄的眼神陡然銳利:"幾個?"
"三、三個......都穿着灰色僧袍......"
"該死!"衛暄一腳踹開房門,"王官寶呢?"
"還沒回來......"秦三山話音未落,衛暄已經沖了出去。
土撥鼠靈活地竄上衛暄的肩膀,小爪子死死抓着他的衣領。衛暄邊跑邊從袖中甩出三枚銅錢,銅錢在空中自動排列成一個箭頭形狀,直指道觀方向。
"果然在那裡......"衛暄運氣,在掌心畫下一道符,"秦沐含,你可千萬别出事......"
衛暄一邊疾奔一邊掏出手機,手指飛快地撥通了王官寶的電話。電話那頭傳來嘈雜的背景音,似乎是在某個熱鬧的集市。
"喂?衛哥?"王官寶的聲音裡透着疑惑,"我們正在——"
"别廢話!"衛暄厲聲打斷,"立刻帶着蘇以凡回道觀舊址,越快越好!"
"啊?可是我們正在——"
"秦沐含出事了!"衛暄一個縱身躍過圍牆,聲音因為急促的奔跑而略顯喘息,"道觀那邊出現了九菊一流的陰陽師,還有護國寺的秃驢在附近轉悠......"
電話那頭突然傳來一陣刺耳的電流聲,緊接着是蘇以凡陰森的聲音直接透過話筒傳來:"九菊一流?真嘟假嘟?"
衛暄聽到蘇以凡的聲音,緊繃的神經稍微放松了些:"你們現在在哪?"
"城隍廟附近,我在找飯吃。"蘇以凡的聲音突然變得飄忽不定,仿佛正在高速移動,"給我三分鐘。"
電話突然挂斷。衛暄知道以蘇以凡鬼仙之能,說三分鐘就絕不會多一秒。他收起手機,加快了腳步。遠處的道觀廢墟上空,那條由黑雲凝聚而成的龍影已經越來越清晰,龍目處隐約泛着血光。
土撥鼠突然在他耳邊"吱"地尖叫一聲。衛暄猛地刹住腳步,隻見前方的樹叢中,三個灰衣僧人正緩緩走出。他們的影子在陽光下詭異地扭曲着,與身體動作完全相反。
"阿彌陀佛。"為首的僧人雙手合十,"衛施主,此路不通。"
衛暄冷笑一聲,銅錢劍已然出鞘:"就憑你們幾個影子都不對勁的假和尚?"
僧人們同時擡頭,露出詭異的微笑。他們的眼睛——竟然全是漆黑的,沒有半點眼白。
衛暄不再廢話,銅錢劍鋒直指三人:"讓開!"
随即手腕一抖,衛暄手中的銅錢劍頓時化作一道金色流光,劍鋒未至,淩厲的劍氣已在地上犁出三道深痕。
"好!"為首的武僧大喝一聲,手中打狗棍橫掃而出,棍影如龍。
棍劍相擊,火花四濺。
衛暄身形一轉,劍勢突變,使出一招流星趕月。隻見他整個人化作一道殘影,銅錢劍在空中劃出七道金色弧線,從不同角度刺向武僧要害。
"當當當——"三名武僧背靠背站成三角陣型,打狗棍舞得密不透風,棍影交織成一張大網,竟将衛暄的快劍盡數擋下。
衛暄冷哼一聲,突然變招。他左手掐訣,右手銅錢劍脫手飛出,在空中一分為九,化作九道金色流星——
武僧們臉色大變,急忙變陣。中間那名武僧突然将打狗棍往地上一杵,使出一招立地成佛,棍身迸發出刺目金光,形成一道屏障。另外兩名武僧則一左一右躍起,棍影如雨點般砸向衛暄。
"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