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不是覺得一個不夠?”從沈彥一向正經的口中突然蹦出來一句這樣讓人多想的話。
啥叫一個不夠?一個可太夠了。
蕭誠微微一愣,瞬間明白過來自己剛才說了什麼。
他有時候愛犯渾,喝酒打牌的時候一個哥們兒輸了,但是賭注沒提前說好,他竟然上手拔人家褲子非要量量長短,還要看看人家屁股白不白,最後他點到為止被人家反過來捶一頓才了事。
可沈彥在他眼裡是弟弟,可不是那幫能一起犯渾的兄弟。
但弟弟畢竟是弟弟,被兄長開兩句玩笑無傷大雅,可若是弟弟膽敢反過來爬到自己頭上,那就是該挨揍了。
想到此處,蕭誠一把給沈彥摟了過來,二人貼的極近。
“好小子,敢跟你哥哥犯渾。”蕭誠勾着唇角說道,那雙桃花眼含情未泯。
沈彥無奈道:“這不是你先起得頭嗎?”
蕭誠不聽他解釋:“換别人早就該挨揍了知道嗎?”
沈彥哭笑不得:“你不揍我我還得謝謝你?”
蕭誠心道這小子不教訓教訓趕明兒就能騎到自己頭上,便笑着朝兩邊看了看,确定沒啥人之後伸手就朝着沈彥腰間使勁揉了一把。
這一下子又癢又疼,沈彥在他家沒少被他欺負,現在混熟了也不慣着,轉身伸出手就要以彼之道還之彼身。
蕭誠挑挑眉,單膝蹲下。
沈彥心頭一動,沒明白他想幹什麼,下一秒,隻見蕭誠俯身下去用後肩貼住了自己的小腹,兩隻手環在了自己屁股上,接着就站起身來。
下一秒,一陣失重感由腳到頭傳遍沈彥全身。
他竟然被抗了起來!
“你想幹什麼?”沈彥大喊道。
“幹你!”蕭誠呵道,語氣中帶着些許他特有的賤笑聲,說罷還在沈彥屁股上重重地拍了兩下。
沈彥:“蕭誠,放我下來。”
蕭誠:“啧,叫哥。”
沈彥:“你這當的哪門子的哥。”
“那你就呆着吧,反正我不累。”蕭誠道,說罷還故意掂了兩下。
沈彥:“再不撒手我喊人了。”
蕭誠:“撒手?你想臉着地?”
二人走在熙和路熙熙攘攘的街巷之中,路上行人紛紛側目,好奇這兩個大男人在做什麼。
面對旁人的注視,蕭誠别說在意了,他根本就是忽視,因為他臉皮極厚,反觀沈彥,十七八歲的男兒最愛面子,他做夢也沒想到過自己有朝一日能被一個男人抗着遊街示衆,臉早就紅得滴血。
路邊一個拿着涼糕的小女孩兒拉着媽媽的手小聲說道:“這樣大哥哥會不會不舒服啊。”
蕭誠何等敏銳之人,這句話整個囫囵溜進了他的耳朵。
其實人家小姑娘口中的大哥哥是沈彥,但蕭誠非要說成是自己:“謝謝小妹妹關心,肩膀還真是有點酸了,我這就把這犢子扛到豬肉鋪論斤賣了。”
小女孩兒還想說什麼,被媽媽拽着超前走了。
沈彥忍無可忍,直接在街上放聲喊道:“抓人販子了,人販子抓人了,人...唔。”
蕭誠趕緊把他嘴捂住:“瘋了?這兒到處都是牙兵。”
沈彥狠狠乜了蕭誠一下。
蕭誠皺着眉頭:“别喊,我就給你放下來。”
沈彥的嘴掩在手掌後面嗚嗚了半天,蕭誠壓根沒聽懂,感覺鬧的差不多了,畢竟實在外面,不比在家,不能随便欺負人。
蕭誠俯下身子,沈彥的腳剛沾地,身後就傳來三個男人大聲呵斥的聲音。
“站住别動!”
蕭誠耳朵動了動。
這聲音怎麼有點熟悉?
他一回頭,見三個穿着統一黑袍的官差由遠及近跑向自己,三人之中位于中間的男人頭上頂一赤羽翎,身上的黑袍則鑲着銀邊,生的輪廓分明,頗有幾分英氣。餘下兩位差役服制純黑,一位配有長刀,另一位拿着鐐铐。
“誰是人販子?”配長刀的衙役站定在蕭誠跟前,大聲問道。
中間那男人明顯是這佩刀衙役的上司,如此喧賓奪主,想必是個喜歡生事的人,蕭誠心道。
蕭誠拱起手來向三位官差行了一禮,徐徐道:“草民給諸位大人問安。”
旁邊以為個子稍矮的佩刀差役高聲問道:“問你話呢,誰是人販子。”
沈彥向前一步,剛想說話,被蕭誠推向身後。
“回各位大人的話,這裡隻有我兄弟二人,沒有人販子。”
那佩刀差役臉拉的老長,近乎以喊的聲音呵斥道:“我明明聽見是你們喊的,欺瞞官府,罪加一等!”
這就是要給人扣帽子了,蕭誠心裡暗罵一聲,神色如常道:“回大人,在下确無欺瞞,我們兄弟鬧着玩的,大人不會和我們兩個庶民一般見識吧?”
蕭誠故意在庶民這兩個字上壓的極重,那佩刀差役的口氣稍緩和了些,望着沈彥上前一步道:“他說的是實情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