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希望到時,别讓他失望才是。
......
“這是要送到辰公子房中?”
“是。”
“直接給我,将我的那份也送到這個房間。”
“這...”桂三左有些猶豫,雖說這兩位公子看起來确實相交甚好,但這畢竟是入口的東西。
謝梓剛完成易容,正對着鏡子仔細檢查,就聽到屋外玉錦的聲音。
“怎麼,有問題?”
昨日午後不爽到現在,偏偏有人不長眼的撞上來,玉錦正欲借題發揮就聽到門栓轉動的聲音,也就顧不上計較了,“辰澤!”
看着門後露出來的臉,眼前一亮,果然是趴在桌子上将臉壓壞了,後來又受了驚吓,整個人神思萎靡,顯得臉都沒了精氣神。
現在看來,當是緩過來了,如此便好,他也更容易開口一些。
“桂管事,勞煩将玉公子的送過來。”
謝梓松開搭在門栓上的手,轉身進了屋,“他也是職責所在,你作何如此計較?”
“你就當我有火沒處發,殃及了他這條魚。”玉錦将托盤放在謝梓面前,往旁邊挪了兩步,坐在對面給自己到杯茶。
不講理的如此理直氣壯,謝梓也不好再說什麼。
一時間房間裡隻剩下匙箸發出的輕微響動。
玉錦為何來她這裡,謝梓心裡清楚,是以在桂三左将東西送到,門重新被玉錦關上後,她搶先一步開口,“先用飯。”
對方大抵也在斟酌如何開口,難得收斂了多話的性子,聞言未置一詞,低頭認真吃飯。
謝梓用完,看了一眼拿着筷子來回撥弄的人,覺得滿屋子都是飯菜的味道,離桌将窗扇支了起來。
側身看向視線緊随而至的人,正欲開口,餘光瞥見映在鏡子裡的眉眼,到嘴邊的話絆了一下。謝梓擡手微掩唇角,挪步到書桌後坐定,看着尚有大半的食物,明知故問道,“用好了?”
于玉錦而言,這無疑是交談的信号,他将面前的托盤往前一推,直入主題,“昨日之事,你是受我所累,無妄之災。”
“何人所為?”
這個問題的答案關乎着謝梓對玉錦身份的判斷。
“生意場上的過節。”
語焉不詳,态度明确,不想多談。
聯想到先前對玉錦行事依仗的思慮,謝梓順着對方的話,疑惑道,“從商者亦可科考?”
依制,商籍是不能入仕的。
“祖上是欽點的皇商,恩賞過兩個府試的名額。”
能被恩賞府試名額,必定不是普通皇商,可謝梓為何一點印象都沒有。為與内造的物件有所區分,依例,凡是皇商所進,都會有所标注,她不記得裡面有姓玉的。
“昨日之事,此後可還會發生?”
“我無法保證。”玉錦語氣低沉,他有求于人,卻麻煩纏身,緊随而來的問題顯而易見。
依着謝梓昨日所想,自然要同玉錦拉開距離,但如今不同了,“玉公子放心,君子一言。”
玉錦蹭的一下到了書桌跟前,雙手撐着桌沿,“當真?”
“自然,難道在玉錦眼中,在下如此輕言。”其實即便決定減少往來,謝梓也沒打算毀諾。
“并非如此,隻是性命之憂,人之常情。”
“既如此,能否答我幾問?”謝梓擡頭看向眼前的人,抛出早就準備好的問題。
“定據實以答,知無不言。”玉錦拉開書桌旁的椅子,在對面坐下來。
“你要找之人當真還在望月折桂?”
“在。”
“在開陽是否是你們初次見面?”
“不是。”
雖是已有猜測,謝梓依舊覺得意外,她問了最後一個問題,“你于開陽盤桓是因為她?”
“是。”
這個結果讓謝梓踏實不少,如此看來,玉錦想要結交張衣陽當是為了那女子脫離望月折桂一事。
她沒有再問下去,玉錦并非任人宰割之人,如今有問必答無非是有求于她,加之刺殺一事勢弱,她也該注意分寸,點到即止,“玉錦如此情重,我便更安心了。你自放心,凡我所能,必盡力而為。”
“多謝,我會料理好自己的事,盡可能不牽累到你。”
該說的都說清了,謝梓當即下了逐客令,“端着飯回你房間,别打擾我溫書,把我的也捎帶出去。”
聽着腳步聲,估摸着玉錦回到房間後,謝梓起身走到窗邊自己方才側身站立的地方,仔細端詳着鏡中方才一瞥而過的樣子。
原來如此!
難怪她覺得這張臉眼熟,此前隻以為是帶了幾分自己樣貌的緣故。
還奇怪既然易容,為何不将容貌大改。
卻原來易容之後的樣子亦是設計,猶如“辰澤”這個名字與他的來處一般。
以前總有人說她長的像她的母後,皇後辰清。
明明眼前這長臉更像!
且是一種男女輪廓相異下的相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