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家用心給你準備的,明顯不樂意我吃,還是不讨人嫌了。”一個閃身消失之前,還丢了一句吃人的嘴短。
謝梓被張衣陽的話逗樂了,坐下來開始用飯了心思還在上面,突然看了眼筷子夾着的食物,那自己嘴短嗎?
心底慢慢升起一個疑問。
本以為張衣陽是專門送她,可到了門口對方還沒有止步的意思。
“有事?”謝梓帶着疑問看向對方。
結果還沒等到回答,就有不開眼的上來湊。
“公子,請。”态度恭敬,卻連個眼神都沒給她,應該是把她當作張衣陽恰巧碰上同行一段的同窗。
畢竟這裡是望月折桂的門口。
張衣陽沒理來人,帶着她往旁邊沒人注意的的角落挪了挪。
來人雖然不開眼,但很識趣,人沒有跟上來,眼睛也沒有跟過來。
“我本也是要過來的,隻是今晨從你那裡離開後收到姑母來信,她回開陽了,約我在這裡見面。”
“因為我?”
畢竟慧妃前往青木寺本是為毒發的承澤祈福。
“尚不知,先前姑母确實以為你毒發不醒,她此番如此着急回京必然是因為辰澤,但據我猜測可能因在北定。”
“你是說,慧妃如此,是因為開科宴上出現一名叫辰澤的北定學子,而非辰澤便是承澤?”
張衣陽點了點頭,先前姑母與他在府中神談,字字句句不似作假,她應當确實不知道公主喬裝出宮的事情。
“當年困城之圍,姑母曾偷偷随軍前往北境,也許曾在那裡有過一番際遇也未可知。”
張衣陽也是偶然間聽他父親酒後提及,言語之間皆是懊悔。
謝梓還是覺得不對。
若是其他人,倒還說的通,所以當有人是想通過她和張家搭上關系時,他并不意外,譬如玉錦。畢竟出自北定的學子走仕途,将來官場站隊,多半會站在張家的陣營裡。
朝野上下,大概沒人能有例外,不會先入為主。
或好或壞,接近她的原因總繞不開張家。
可慧妃本就是張家的人,還能有什麼原因,能讓對方僅僅因為他頭頂北定兩個字就迢迢而來。
謝梓想不出,總覺得有些荒謬。
“要和我一起過去嗎?”張衣陽看着謝梓變換的神情試探着問道。
“算了,以慧姨的敏銳,一旦打了照面,她必然會認出我。”謝梓頓了頓,補充了一句,“你先去探探情況,我就在屋裡。”
張衣陽也覺得是,現下一切還隻是他們的猜測而已,“行,那你先進去。”
“不,還是你先進去。”謝梓看了一眼等在門口的人說道,說完又沒頭沒尾的補了一句,“她托你的事情很難辦?”
張衣陽一聽笑了,讓剛才帶着絲絲嚴肅的氣氛一下子消解了,“怎麼,還真吃她的嘴短了。”
謝梓見他如此,方才的思索全然不見,嘴角也帶上了輕松,“倒也不是,隻是...”
話沒說完,停了停,換了一句,“你先跟我說她托你的事情難辦嗎?”
“倒也不是難辦,我也沒打算不辦,隻是查證還需要些時日,她太着急了些,但我這裡可急不了,總歸是誤不了她。”
張衣陽見到張祁慧時,有些驚訝。
眼前的人一身戎裝,帶着馬蹄揚起的風霜,可見行程突然。
雖然從小到大,他們見面寥寥,但從未見過這樣打扮的張祁慧。即便是那日在将軍府演武場,淩厲的劍鋒後面,對方依然是廣袖長衣,一派端莊。
張衣陽還沒來得及行禮,對方就徑直開口說道:“其他免了,坐那兒。”
“承澤何時及笄?”
雖然問的張衣陽有些沒頭沒腦,他還是快速的作了答:“天和八年四月初一,尚有兩年又三十日。”
“今年秋試你不必參加了,春闱擇仕之時,你自請前往青昆入伍,務求一載之内戰功加身。”
“為何突然如此,若我能兩榜功名加身,再立戰功,不是更有依仗。”
“這自然是最好的結果,可就怕沒那麼多時間等你積累。”
“可先前您不是說,及笄之前公主的婚事陛下不會松口嗎?”
“皇家之内,十四、五者及冠并非個例。”
“小姑可是得到了什麼消息?”
“隻是猜測,還作不得數,若你願意拿這樁婚事賭,前面的話我沒說,你沒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