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什麼?”少女面露警惕,語氣冷漠。
“你打開微信,搜索……”程澈念了一串數字,應該是他的手機号。
阮眠照做,很快,手機屏幕上出現一隻貓咪頭像,不像是網圖,應該是自家養的,昵稱也是小貓。此外,還有一句簡介——人沒了小貓可怎麼活啊!
阮眠默然。
“搜到了嗎?”程澈探頭,“這個就是我。我想了一下,還是你現在加我比較保險,要是我把便簽弄丢了,那你豈不是要損失七十塊錢?”
雖然這個人說的确實有點道理,但阮眠還是沒忍住怼了句:“得寸進尺。”
正說着,公交車到了,程澈先一步上了車,阮眠皺眉:“你是要跟蹤我?”
倆人接連刷了公交卡,程澈不要臉地辯解:“明明是我先上的車,要說跟蹤也是你跟蹤我。”
“……”這人怎麼這麼可惡?
十一路公交車的乘客通常都是一中的學生,但今天開學,好多人早回家了,車裡沒人。程澈挑了個後排雙人座,坐在靠窗的位置。阮眠卻轉身坐到另一側靠窗。
公交車上有點無聊,程澈手機“沒電”了,他隻能沒事找事,嘗試與阮眠搭話:“你為什麼不坐過來?”
阮眠不想搭理這個無賴:“我為什麼要坐過去?”
“你看,我和我身邊各空了一個位置,是不是還能坐兩個人?但是人們通常不會和陌生人坐在一起,所以現在是不是浪費了兩個座位資源?如果你跟我坐一起,那是不是會讓出一個座位給别人坐?那是不是就節省座位資源了?”某人義正言辭。
阮眠冷哼一聲,他也這麼喜歡說歪理嗎?等等,也?阮眠搖了搖腦袋,把徐佳對她的評價屏蔽掉,冷言道:“可是,車上就我倆,座位還多着呢。而且,我跟你很熟嗎?”
“至少我們不是陌生人。”說着,一股少年氣息靠近,程澈挪到了阮眠旁邊,“還有你怎麼知道下一站人不會多起來?”
春天微冷,穿的衣服有些厚度,兩人胳膊緊緊地靠在一起,能清晰地感受到彼此的肢體。
沉默片刻,阮眠突然說:“呵,看吧,明明是你跟蹤我。”
可惡,又讓她扳回一城。
程澈哭笑不得:“好,是我輸了。”她還真是一點不吃虧。
他笑起來時,胸腔帶着胳膊肘一同振動着,牽引着阮眠的手臂,也莫名與他的笑同頻起來。
或許是因為靠得太近,兩人耳根都有些紅,不過又像是料峭春寒給凍出來的紅,不過具體是何為之,也沒人去細究。
程澈沒再說話,他清晰地感受到自己的心髒在劇烈搏動着,氣息有些紊亂,他怕他說不出一句連貫的話來,反而招笑。
而阮眠的性子較為被動,既然他不搭話,她也不會主動開口的。
兩人靜靜地坐着,聽着公交車吱呀的行駛聲,明明就兩站的距離,但在此刻卻是如此漫長。
阮眠突然想起,愛因斯坦的相對論有一種很通俗的解釋——把你的手放在滾燙的爐子上一分鐘,感覺起來像一小時。如今,她就是處于這般水深火熱之中啊!
終于,公交車開始播報:車輛行駛中,請扶好站穩,下一戰江陵半島站,需要下車的乘客請在後門做好下車準備。
阮眠輕聲提醒:“請讓一下。”
哦,原來她家在這裡。程澈從座位上起身,阮眠扶着椅背挪到走廊上,公交車行駛中的風掠過她的發絲,揚了幾縷滑過程澈的鼻尖,有些癢,但有種獨屬于春天與少女的馨香。
程澈突然覺得自己像個變态,不行,他得維持他高嶺之花的形象。他摸了摸鼻子,坐在原處,語氣深沉:“注意安全。”他又開始惜字如金了。
阮眠沒說話,徑直走下了車。剛回到家裡,手機彈出一條消息:好友申請已通過。這麼快嗎?
又一條消息:[微信紅包]恭喜發财,大吉大利
阮眠點開紅包,是一百塊錢。
阮眠:兩本書的價錢是六十八塊八,你多給了三十一塊二。
阮眠将多的錢轉賬過去就将手機放在房間裡出去吃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