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田愛子不好意思地笑了一下,“其實我們除了說過幾句話之外,連聯系方式都沒有互換。”
目暮警官:“……好的。”
胖胖的警官收起心中的腹诽,“三田小姐可以說一下你了解的和死者有關的情況嗎?”
“是問和竹曉先生有矛盾的人嗎?”三田看向另一邊,“主要的應該是他們兩位。”
“鈴木小姐總是被竹曉先生挑刺,做了很多額外的工作,一直都對他很不滿。”
“橋本先生脾氣很好,被竹曉先生指揮也沒有什麼抱怨……偶爾也會露出很無奈的表情呢。”
“哈?隻說我們……”鈴木繪裡停下抱怨,托着手臂不屑地打量三田愛子,“明明你也對竹曉很不耐煩吧?”
“啊,是的。”
三田幹脆地點點頭,“因為竹曉先生真的很煩,總是不知所謂地重複抱怨自己勞碌命,組裡的人都沒能力,每天都要幹很多工作,他對大家多重要……”
在鈴木繪裡怒火沖天想把竹曉燕次郎屍體拖出來再打一遍的眼神下,三田愛子露出一個羞澀的笑容,“但是因為職場禮儀,我不能直接對他說滾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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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旁暗戳戳想調查的小學生積極思考嫌疑人自述,對案情沒有太大感觸,但對職場有了新的認知。
松田陣平拎着黑野昭和萩原研二被趕出家門和私自填寫報名表的雙重賠禮——五金店工具箱plus,背對着做筆錄的警察,摸進現場,用鑷子夾起一根卡在門縫的透明漁線。
“找到了一點東西。”
松田陣平把拇指長的漁線舉起來,“卡在門縫,切口很鋒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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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位的行蹤可以說一下嗎?”
目暮警官眼神銳利,“在裡面都做了什麼?鈴木小姐,你是第一個進去的,麻煩你回想一下。”
“就算你這麼說……”
鈴木繪裡小聲嘟囔了幾句,一邊回想,“因為竹曉說充當屍體的娃娃衣服破了一個洞,讓我拿布料和針線。”
她撇撇嘴,“他總是找人跑腿,雖然有點不爽,但是導演要求道具必須萬無一失,我就進來了,拿回去之後他說不是這一匹,怒氣沖沖地拉着我進來,指着他要的布料和我争論,我在裡面和他吵了兩分鐘,因為太生氣了,就自己出來了。”
“當時死者獨自一人待在裡面嗎?”
“是啊。”鈴木點點頭,“應該沒有别人在裡面。那個屋子說是道具室,其實就是雜物間,東西太多,能站人的地方就隻有那一塊。”
她指指畫着人體的白線,“除非有人待在天花闆,地上最多隻能站兩個人。”
“好的,”記錄筆錄的警察在小本子上寫寫畫畫,“大概是什麼時間出來的呢?”
“三點左右吧。”
橋本智的行動非常簡單,他幹巴巴的描述了一遍自己的經曆,“我檢查充當屍體的娃娃的時候發現它的衣服有破損,因為找不到鈴木和竹曉,就自己一個人到了雜物間找布料和針線,當時布料全都亂成一團,所以廢了一點功夫才找到,拿好我就出來了。”
“大概是幾點呢?”
“三點十分,我出來的時候剛好碰見了正在調試攝影機的朋友,接下來就一直和他待在一起,開始拍攝之後我在旁邊圍觀,一直沒有進去過。”
目暮警官點點頭。
“我的話,在橋本先生出來後就進去了。”三田愛子接着,“化妝箱裡的粉底液用完了,新訂的粉底液被收到了雜物間,我在裡面找了蠻久的……差不多快要開始拍攝了才出來。”
“你進去的時候也沒有看到死者嗎?”
“是的,一直都隻有我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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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就是兇手咯。”
鈴木繪裡斬釘截鐵,“什麼一直都沒看到人,其實是你把他殺了吧?然後自然地走出來,裝成一副什麼都不知道的樣子。”
“而且,在裡面待了那麼久确實很可疑……”
橋本智跟着附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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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橋本先生在雜物間也待了很久呀?”
萩原研二在現場逛了一圈,拽拽橋本智垂在褲邊的手,歪着頭看他。
“大家說在鈴木小姐出來後,橋本先生也跟着進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