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到緊繃的神經放松下來後,疼痛感才席卷全身
蘇辰銘拿着劍将面罩割了下來,他的臉上被壓出了幾道紅痕,好像把他臉頰的肉用刻刀生生剜出來一樣,觸目驚心
可除了臉上那幾道深深的溝壑和衣服被劃破以外,他基本上沒受到什麼外傷
羽沐杏卻沒那麼好運了,他眉頭緊緊縮在一起,右手手臂已經失去了知覺,“沐杏?”察覺到對方的異樣,蘇辰銘将衣袖中的藥瓶拿出來,倒了一顆在手心裡,就遞了過去
“吃了”
一顆藥丸下肚,羽沐杏隻覺得苦的要命,整個口腔都充斥着中藥的苦味,還沒等他開口,一陣劇痛從手臂傳來
“啊”羽沐杏措不及防的哀嚎出聲,“公子”他痛苦的轉過頭去看那個對自己下“毒手”的人,眼中泛着淚花,可對方卻隻是無情的笑着開口“好了”
“我不好!”
“胳膊,動一下試試”蘇辰銘也不跟他廢話,手指放到對方的胳膊下,往上擡了擡
“公子,”羽沐杏剛想開口問他擡自己胳膊做什麼,卻發現自己的胳膊好像能動了
他一手輕輕摁着右肩而後試探性的轉了幾下,哎嘿不痛,他不敢置信的又換了個方向轉動胳膊,還是不痛,他好了!但是…
“為什麼要吃藥啊!”這麼想着,他便說了出來,其聲之大,足矣震天撼地,驚動飛禽走獸
蘇辰銘忙不疊捂住耳朵“噓,小聲點”
“不要惹禍上身”
“那個藥是補藥,你氣血虧損太多,真氣消耗太重,容易發生紊亂”
“那發生紊亂會怎麼樣?”羽沐杏問
“輕則武功倒退,重則内力盡費”
還怪押韻的,羽沐杏心道,好吧側重點有點偏
“就是不知道,木霜雪那邊怎麼樣了”
蘇辰銘站起身“照她的速度,我們拖的這些時辰已經足夠了,”
“歇息好了就動身回去”蘇辰銘道
“哦,好”
回到據點後,蘇辰銘先回去換了一套衣服,剛剛落座沒一會,羽沐杏便進來了
“公子”
“嗯”
此時的蘇辰銘已經換下了那一身黑衣,墨發如瀑,落在身後,纖纖玉手撚着一顆白子,不徐不緩的落到了棋盤上,發出一聲清脆的啪嗒聲
“霜雪呢?”
羽沐杏卻沉默了,見他這樣,蘇辰銘的手頓了頓,“沒回?”雖是疑問,可答案卻早已心知肚明
“派人去找了嗎?”蘇辰銘微微蹙眉,語氣不由嚴肅了幾分
“剛剛派去,還沒回來”羽沐杏回道
“估計,又是迷路了吧”羽沐杏回道
蘇辰銘遲疑片刻,終究還是點了點頭“也好,再等等吧”
房間内的香爐上,一支新點燃的香正悄無聲息的燒成灰燼
早在林聽訟轉身看房檐的時候,木霜雪便已經翻牆潛入了進去,她一襲深綠色的便裝,貓着腰隐匿在樹叢中,
腳步聲漸遠,她才慢慢從樹叢中走出來,随着一片枯葉掉落,方才原地站着的人早已無蹤
木霜雪将房頂的瓦片輕輕掀開,屋内的景象卻讓她皺了皺眉,無他,屋内隻有滿地的狼藉,一張巨大的蛛網在房梁上,桌椅都蒙上了一層厚厚的灰,如果她沒看錯,那黑漆漆被燒成木炭的,應當是一張床,
“聽說,這裡原先住的,是那位的先夫人”
人聲傳來,木霜雪立刻低下頭,悄悄往後退,
“後來,聽說不知道是什麼原因,上吊了”
“上吊?”對面的語氣似是不敢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