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事,今天是因為吃飯晚了,平時我吃飯也沒這麼快。我們下午有事,所以我趕緊吃完得忙去。”瑰筱倒也啥都能聊……
“什麼事,吃個飯都這麼趕時間,你們下午有考試啊?”鄧康沒猜到瑰筱是去準備模拟考試,瑰筱也隻是點頭表示認同,結果突然嗆到了,不停咳嗽,鄧康拿起手中沒開的烏龍茶遞出去:“這給你喝,我沒開封的,你看。”瑰筱看了一眼,接過去打開喝了幾口,止住了咳。
想到了什麼的瑰筱勸起了鄧康:“你給人的感覺太溫和了,有人覺得你脾氣好,就會有今天這種,莫名其妙就想欺負你的。你不能放任自己被别人欺負,今天你15歲,他能欺負你。等你18歲,20歲,那可能他這種人還會找機會欺負你。你也實在太溫和了,我看他那樣說你,你情緒波動都不太有,你确實忍下了,可是人格呢,他可能覺得你為了保全自己,甘願受委屈,那如果他下回欺負的還是你呢?還繼續忍嗎?他罵你,你罵回去啊,就算他打你,你也長那麼高,先打回去啊,他又不是專門練打架的,你怎麼知道打不過他。”
鄧康發現,他遵照的是他媽說過的行為準則,如果讓他媽知道瑰筱今天這樣教他,他覺得他媽會說瑰筱帶偏他,雖然瑰筱說的好像才是對的:“這些話是你爸媽教給你的?”
“對,幼兒園的時候,男生貪玩拽過我裙子,雖然沒扯壞,但我回去跟爸媽說了之後,他們告訴我,遇到這種事,讓我先警告男生不要再碰我衣服,如果警告過之後,他不聽,我就可以推開他。後來倒不是拽裙子,是有男生拽我頭發,我就真的讓他松手,他拽更狠了,我當時一下推倒他,結果他倒地就開始哭。當時老師看我沒什麼事,他倒在那一直哭。就找了我們倆的家長,我說是他先拽我頭發,我才推他的。我爸就開始教育對方家長,但是那邊不依不饒,說受傷的是他們家孩子,我就隻是被拽了下,他兒子倒地上了。我爸說你帶孩子去檢查,醫藥費我爸出,但是錯肯定是他兒子錯,男生先動手傷害女孩,女孩反擊沒有任何問題。”
鄧康看着瑰筱邊吃飯邊說往事,有些恍惚,他好像從來都沒接受過這種教育,他聽到的都是出門不要惹事,有人欺負你,回來跟爸媽說,我們幫你解決,你不要去和同學起争執。可真的遇上事,回家告訴他們,得到的回複卻是:有沒有挨打,如果隻是說你兩句,聽聽得了,不要去得罪人,那些人都惹不起,安生讀書就好了。甚至真的挨打了,回家先被問的卻是:你是不是先做了什麼事惹了人家,怎麼誰都不打,唯獨打了你,有時候你有什麼挑釁的行為會讓人覺得不好的,也改一改,看看那些不挨打的是為什麼。從此就再也沒有回去提過自己發生過什麼事了……
瑰筱當然不知道鄧康想過什麼,但看着他的神情,知道他有心事,又當起了調解員:“你别為我太擔心了,不然我就聽你的,一會跟我爸媽打電話,看他們誰有空來接我。雖然我是覺得方龐辛不至于,他可能就是人不夠好,喜歡欺負人,但确實像他自己說的,他也在乎學籍記錄,不想背處分。當然以後會不會再找我茬,就不知道了。沒事的,你看你,看着感覺好緊張。”
結果,鄧康笑了:“不然最近我送你回去吧,我其實是會打架的,雖然看着像不會的。”瑰筱眼見鄧康眉眼舒展了,也算是放心了些:“原來你會打架,那還行,不至于真的受欺負。但是言語攻擊也算霸淩,你也得反擊,什麼都不要忍讓。”
至于鄧康說到的要送她,她當然是沒答應:“你是可以送我,可是如果方龐辛真的堵我,是打群架嗎,回頭都得背處分。而且你要一直送我回家,你爸媽不會問你嗎,事情到時候就越搞越複雜。”可是瑰筱的眼神,也讓鄧康洞悉到了,瑰筱說話的時候眼神不停在探尋,直到看到一個男生,目光才停留在那。
“瑰筱,當代花木蘭,你是。”鄧康隻好由衷的誇獎了一句,瑰筱不以為然卻也欣然接受,她也打趣鄧康:“看着是個書生,結果說自己是練武的,到底是文狀元還是武狀元?”倆人算是鬧上了:“還文武狀元,花木蘭你這是準備選驸馬嗎?”瑰筱對于花木蘭這個稱呼倒是覺得新奇,但也不敢接受:“快别喊我花木蘭了,那可比不了。”結果鄧康不認同:“絕對可以,至少我沒見過比你還勇敢的女孩了。”
一頓飯吃完,瑰筱該回一号廳了,沒喝完的烏龍茶,瑰筱拿在手上,鄧康這才知道瑰筱認識袁瑾年:“學生會的姑娘,都這麼反差的嗎?很多人都覺得袁瑾年看着像不愛學習的,你從外貌上也看不出你是花木蘭!”
“古語有雲:人不可貌相,但你們就偏不信,就像你也挺能隐藏實力的,有機會再見啦,我回去忙了,不說謝謝啦~”瑰筱忙不疊的跑走,鄧康沖她喊:“再見,花木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