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嶽姬啊,現在的孩子,自己都有主意的,你看林葛繁也是的,想什麼,做什麼,很多時候就是通知家裡一下,不是來找你商量的。好在你們家江樂,隻是茶馬古道一些,我看他大小夥子,還是有勇有謀的。”林爺爺酒後閑聊,聊的有些乏了,江樂媽扶着老爺子走去客廳,讓他稍事休息。轉而回來看江樂爸,結果被拉着手讓她坐下:“嶽嶽,真生氣了?”
“沒有啊,你看你喝的。我是說盡量不在孩子面前聊這些,不是說你說的不對。兒子成年了,有城府有壓力,他自己的事,也不是每件都和我們說的,咱們又何必把爹媽一些過去的事,算他頭上,我是這個想法。”嶽姬回握了一下江河的手,寬慰他:“你很好,心裡想的不是老婆,就是孩子。江樂的同學,我周邊的朋友,不是羨慕他,就是羨慕我。我心疼兒子不代表不心疼你,你看你。”嶽姬知道江河和林格确實關系好,聊的多,剛才一時感觸,不吐不快。
“你啊,二十年的媽媽,讓你性格變得更柔和了。以前生氣你是怎麼都要說道幾句的,現在怎麼惹你,你都說沒事。有事要說,我不跟你吵架,你願意說道,我也願意聽,不要為了祥和太平,連自己的想法都隐去了。”江河是有點喝高了,今天說了很多平日說不出的話。
嶽姬笑着打了一下江河:“你胡說,我不愛說道,你第一天認識我嗎,我是那種有事悶在心裡的嗎,人到中年了,很多事就是兩三句的事,倒是你,憋了一肚子話,留着今天跟我說,你怎麼舍得說的~”
半晌,江樂和林葛繁按響門鈴,驚擾了在沙發上小憩的林爺爺,他倆見此情形提議直接倆人就扶林爺爺回去休息了……
回去路上,林爺爺找江樂閑聊:“可樂啊,爺爺問問你,對你爸今天說的話,你是什麼想法?”
“我嗎,我爸其實早跟我聊過這事了,他沒敢直接和我媽聊,怕給她壓力。我爸說,到他現在這年紀,再往前回望10年,他和我媽都更專注工作一些,也不知道能有什麼結果,未必就一定是好結果。隻是因為沒發生,總是想象如若那般,是否會是另一番想象中的境況。”江樂知道媽媽從來不想讓他覺得,他們因為他的降生,而平添了許多負擔,但江樂也知道,正是因為承受了這許多,才不願意多聊。
“你媽媽這個人,特别愛孩子,你爸這個人,又是真的溫和。所以你真的很幸福,相較于同齡甚至于很多家庭。”林爺爺十足的感歎,江樂也是十分認同:“我知道的,他倆給到我的,是很多同齡人都很羨慕的,我明白。爺您放心。可樂懂的~~”說着話,一行人走到了林葛繁家,陪着送上樓,江樂便折返了。
等江樂到家時,看見的景象是餐桌已收拾幹淨,爸爸坐在沙發上喝茶,神态像是喝多了在醒酒,媽媽在廚房一通收拾忙碌。沒看見的是爸爸與媽媽,對洗碗這件事的争取…
“江河,站不穩就歇會,忙什麼去。”嶽姬攔住了江樂爸想要起身收拾碗筷的想法,江樂爸不讓,但也不好和老婆推搡,隻好拿着碗筷硬要往廚房去…
“怎麼說了還不聽,你别去,走路晃晃的,你坐着醒會酒吧,我給你弄杯茶。”嶽姬知道江樂爸爸是不會真的和自己争執的,見她堅持,江河隻好将手中碗筷放入池中,被嶽姬攙扶着倚在沙發一側,江樂媽意圖起身,卻發現自己手被攥的緊,隻好坐下陪自己老公待會,一邊右手幫着順了順背,一邊問:“好點沒啊,我說給你弄茶呢,抓着我手還不讓我去呢…”江河搖頭,但也不做言語,隻是不肯松手,嶽姬了解這個男人的沉默是還有很多話,但也不想再說,隻好用不言帶過,許久~江樂爸才說話:“手抓疼了嗎?”
原來是以為自己喝了酒,手上沒輕重了,嶽姬反握住江河的手,又笑:“你啊,一喝多,就又懵又憨的,真弄疼我不就甩開你手了,又不是被繩子綁住了。”
江河笑言:“是有點喝懵了,下回得再少喝點,頭都疼了。”嶽姬起身還是去弄了醒酒茶,送到江河手邊時,他已經困的有些睜不開眼了,嶽姬拍拍他:“困還是累了,洗個澡睡覺吧?”江河搖頭,起身拿起醒酒茶喝,嶽姬望了望,轉身回廚房收拾,繼而遇上江樂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