單甯其實并沒有學過中醫,可是大概是系統的加持,他竟然一下子就号出了這人的病症,看着他問道:“你是中了斬月蜂的毒?”
那人沒想到單甯的醫術這麼高,一時也愣住了,一柄劍卻緩緩地放下,不再抵着單甯的脖子。
斬月蜂,一種毒性極強的蜜蜂,一旦中了這個小東西的毒,白日裡還能堅持的住,隻要夜裡一見到月光立刻發作,讓中毒之人失去五感,生命逐漸在幻覺中消逝。
“你能救我?”那人看了看逐漸暗下去的天色,虛弱地問道。
單甯垂眼看了一眼他已經開始發黑的手掌,一把将他的手臂拉了過來,果然見到在小臂内側有一個不易察覺的細小傷口。
“斬月蜂的毒沒有什麼特效藥。”單甯用牙把咬住自己的衣袖,一用力扯下一長條布條,緊緊地把那人的手臂紮緊,“想救人,就得有個不怕死的精神。”
那人皺眉,還沒明白過來單甯的話,就看到單甯已經低頭開始在他的傷口吮吸了。
“你不要命了!”那人低聲吼了出來,想要把手臂收回來,卻被單甯死死地抓住。
單甯擡頭吐出一口髒血,看了他一眼,淡淡地說道:“蜂毒進不了我的血液,我頂多疼上幾天,總好過看着你死在我面前強。”
那人看着單甯逐漸蒼白下去的面龐,突然安靜了下來。
單甯一口一口地幫他吸着毒血,直到吸出的血變得鮮紅,然後又讓他用劍割開了一道傷口,狠狠地放了差不多一大碗的血量,這才替他把傷口包紮好。
“我從未聽說,斬月蜂的毒可以這麼治。”那人放過血之後,果然覺得身體變得輕盈,看着單甯贊許地說道。
單甯動作一頓,急急地喘了幾口氣,輕聲說道:“那是因為沒有人願意為了不相幹的人承受這種痛苦罷了。”
“你沒事吧?”那人立刻扶住單甯搖搖欲墜的身體,緊張地問道。
單甯覺得嘴裡發麻,頭痛欲裂,卻連動一根手指都困難,隻能口齒不清地看着那人說道:“你要是還有,一點良心,就給我找一個安穩得地方,讓我度過這兩日……”
那人見到單甯青白的臉色,立刻伸手點住了他的穴道好減輕他的痛苦,同時扶着單甯慢慢站了起來,靠着樹邊艱難地把單甯背在了背上,用劍撐住地,帶着笑意說道:“你放心,别說兩日,就是二十日我都不會讓你出事。”
單甯頭疼得已經聽不到他說什麼了,隻是見他沒有要把自己扔在這荒郊野嶺的打算,這才放松下來,任由自己疼痛和幻覺侵蝕自己的意識。
接下來的兩日,單甯甚至不知道自己是如何過去的,疼痛一直折磨着他,還有不停地在腦海裡回放着的過去,那些被他爸爸的妻子欺負的日子,沒有戶口連學都上不了的日子,寄人籬下的日子……
等到他再次清醒過來的時候,已經是第三日的晚上了,他看着陌生的地方,過了好久才想起之前的事情來。
“恭喜你成功救助一人,獲得1點生命值,再接再厲哦!”系統的聲音突然出現,給單甯彙報了任務進度。
單甯歎了口氣,救一個人要付出這麼大的代價,他不知道這個買賣到底劃不劃算。
“你醒了?”一個熟悉的聲音響了起來。
單甯擡頭,見到那天見過的青年完全變了個模樣,整個人神采奕奕的,眼神銳利眉目英挺,輪廓分明,全然不似那天虛弱無力的樣子。
“你沒事了?”單甯随口問道。
那人聽過之後反而愣了一下,然後走到床邊低頭看着單甯,有些好笑地說道:“你這人怎麼這樣?不先擔心自己,反而問我有沒有事?”
“我自己的身體自己知道,已經沒事了。”因為從小經曆的關系,單甯的性格比較冷淡,不習慣和人太過親熱,說話也是冷冷清清地聽不出什麼情緒。
“你叫什麼名字?”那人卻像是根本沒有聽到單甯的話一樣,突然坐在床邊,摟着單甯的雙肩把他半抱着托了起來,同時緊緊盯着他問道。
單甯猶豫了一下,知道魔教教主的大名一定是不能往外報的,于是隻好乖乖說出自己的大名:“單甯。”
本來他以為隻是一句寒暄話,接下來該輪到那人介紹一下自己了,可是哪裡知道那人卻把他的身體穩妥地斜靠在床頭,同時俯身上前盯着單甯的眼睛,帶着幾分笑意地說道:“小甯兒……名字這麼可愛,又有一副菩薩心腸,怎的偏偏生了一張冰塊臉?”
“你叫我什麼?”單甯又驚又怒,一張臉漲成了紫紅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