珍珠是慕不留從小養大的,除了受人指使,江墨隐想不到還有什麼理由能讓珍珠用醉花引把汐芷帶走。
現在想來,他們在回程途中遭遇慕不留,真的是巧合麼?
“死了。”然而麻杆卻斬釘截鐵地說道:“鳳嘯劍是天下第一神兵,莊主心裡應該很清楚它的威力。”
“如果我殺的不是慕不留呢?”江墨隐又問。
麻杆遲疑了片刻,才說道:“目前為止,火舞閣還沒有得到慕不留又重新活動的消息,無可奉告。”
江墨隐心裡一沉,難道線索真的要在這裡終止麼?
“不過比起這件事,我還有一事很好奇。”麻杆又問。
江墨隐防備地看向他。
“慕不留隐退也有十幾年了,閣下又是如何分辨出醉花引的味道呢?就連李某可是都對醉花引一無所知。”
“無可奉告。”江墨隐冷峻地拒絕了他的話,又說道:“既然你不知道慕不留的消息,那我也就不久留了,明日就告辭。”
說着,江墨隐也不管麻杆的态度,轉身就離開了。
可是沒想到他剛剛打開門,就看到單甯站在門口,眼眶通紅,就那麼直勾勾地看着江墨隐。
江墨隐心裡一慌,但馬上又鎮定下來,立刻換上一副笑臉,問道:“你什麼時候回來的?段恒呢?怎麼沒把他帶來?”
“為什麼騙我?”單甯冷聲問他。
他方才剛剛離開,就覺得有些不對,段恒幾乎時時刻刻都跟在江墨隐身側,怎麼偏偏最重要的時候卻不在?
單甯藏了個心眼又折返回來,剛好聽到了他們的對話。
江墨隐張了張嘴,卻什麼話都說不出來。
單甯也不想聽他說些假話,疲憊地抹了把臉,立刻轉身往外走。
“小甯兒……”
“别跟着我!”單甯背對着他大吼,“求你讓我一個人靜靜!”
他現在什麼話也不想說,誰也不想見,就隻想一個人找個安靜的地方待一會。
江墨隐沒有繼續跟上去,他想讓單甯自己好好考慮清楚或許也是一件好事。
單甯一個人離開了火舞閣,順着街市漫無目的地走着,也不知道走了多久,等到他再次回過神來的時候,竟然不知不覺走到了一條小河邊。
單甯随意地坐在了河邊的一個大石頭上,看着河對岸洗衣服的婦人默默發呆。
婦人身後還帶了個七八歲的孩童,不知道在玩些什麼,時不時地湊到娘親身邊嬉笑一陣。
單甯想起他小的時候,媽媽也經常帶他出來玩,那個時候還什麼煩惱都沒有,每天隻需要想着吃和玩。
自從他媽媽帶他去見了那個根本不肯認他的爸爸之後,單甯的生活就發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
單甯從那個時候就想,這輩子無論如何也要做個好人,凡事絕對不能傷害别人。
可是他怎麼也想不到,一覺醒來到了這個完全陌生的世界,他卻要一邊做個僞善的好人,背地裡卻又做了這麼多壞事。
更痛苦的是,好人他沒有做成,可就連壞人也做的不夠徹底。
單甯悲從中來,忍不住鼻子一陣發酸。
“看來跟在在江墨隐身邊,你的警惕性也降低了不少。”突然一個聲音在單甯身後響起,吓得單甯渾身一顫,一回頭就發現沈誅心不知道什麼時候站在自己身後。
“你來幹什麼?!”單甯一下站了起來,同時後退了幾步。
“咳咳,你現在見到我就這麼反感?”沈誅心冷笑着看他。
“我先回去了,被人看到我跟你在一起恐怕不太好。”單甯又退了幾步,想要繞過沈誅心離開。
可沈誅心輕功了得,動作比單甯快了不知多少,單甯隻覺得眼前一花,沈誅心已經到了他身邊,緊緊把他摟在懷裡。
“你放開我!”單甯跟沈誅心差不多高,兩個人貼的如此近,幾乎就是臉對着臉。
“你武功被廢的事為什麼不告訴我?”沈誅心緊緊抱着他,讓單甯動彈不得,輕聲在單甯耳邊道:“回來吧,我保護你。”
單甯心裡湧上一陣陌生的悸動,讓他頓時呼吸都覺得困難起來。
“把這個想辦法塗在鳳嘯劍上。”沈誅心不知道把什麼東西塞進了單甯的胸口,輕聲說道:“等辦完這件事,我們就回去。”
單甯下意識地要把東西摸出來看個究竟,就聽得一陣嘯鳴傳來,同時江墨隐的聲音也響了起來:“辛公子,你總是粘着我的救命恩人,到底是何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