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尖子班二年十班來了一個轉校生。要是嚴格來說,這個人不算是轉校生。他原來就在這個學校的尖子班上學,之前因病休學了兩年,現在康複後又回來上學了。
因為他上次的考試成績是兩年以前的,無法和現在的學生排在一起,于是老師把他的座位單獨放在了講台旁邊。等他的下次考試成績出來了,他才會像是其他人一樣按照成績排座位。
這個男生叫白帆,個子很高,肩背寬闊,四肢修長,一看就是擅長運動的類型。加上他利落的短發,穩重又健康的眼神,緊實流暢又稍帶硬朗的下颚線,很難想象這個人是個病秧子。
在英語課上,蔣躍歪着頭,越過高雲瑟用奇怪的眼神看着白帆坐姿筆挺的後背。
蔣躍心想:‘生病?根本就是找個借口出去賺錢或者旅遊了吧?’
後排傳來低聲的叽叽喳喳,那是幾個女生在小聲讨論着白帆。
“你覺得他怎麼樣?”
“還好啊,是我喜歡的類型。”
“我也是,他看起來很可靠的樣子。而且據說他之前一直學習很好,下次坐在一二排應該沒什麼問題。”
“好棒啊,但是哈,你看高雲瑟的座位和他那麼近,這倆人會不會……”
“不會的!高雲瑟和蔣躍前後桌多久了?我聽說過他倆不和,從來沒見他倆有什麼暧昧。可能她就是不談戀愛那種人吧。”
“哎呀,我倒覺得說不定她是在别的班級甚至别的學校有男朋友,不想讓大家知道而已啦!她那麼好看,不可能沒人追啊。”
“诶呦,我還聽說過高雲瑟平常都是裝的,真正的為人其實不怎麼好哦。你們都是聽說過吧?哪個正常的女生會頻繁坐豪車走啊?她家有點小錢,但是那種一看就貴上天的車是不可能買得起的哦!”
“真的假的!我的天!這是個婊啊!”
不知道為什麼,這些閑言碎語無論隔着多遠蔣躍都能聽的一清二楚。他聽的越來越煩,甚至開始考慮要不要換個班級。這個班裡風雲人物太多,什麼時候都特别吵。
他不知道高雲瑟能不能聽見那些話,畢竟他倆隻隔了一排,他能聽見高雲瑟就有可能聽見。不過看她認真聽課的樣子,應該沒注意?
下課鈴聲打響,老師說完最後一句話之後扔下粉筆走了出去。蔣躍站起來,正要和那個叫白帆的新同學搭話時,高雲瑟先開口了。
“白帆?”
高雲瑟這樣試探性的問,白帆回過頭來。
蔣躍從白帆看着高雲瑟的眼神裡看到了一種熟絡,那樣子,好像是這倆人不是第一次見面。
高雲瑟還來不及說下一句話時,後排忽然傳來一聲女生的尖叫,“你們看!我剛才說什麼來着!!!”
那就是那個猜測高雲瑟和白帆遲早會有一腿的女生。她毫無顧忌的尖叫之後,班裡面立刻響起哄笑,然後是各種讨論聲。
高雲瑟沒想到會發生這種事,白帆也驚訝地看着班級後面。蔣躍歎了口氣,坐回了自己的椅子上。他心想算了,他還是不要和白帆說話為好,他不想被攪和進去。
高雲瑟對白帆說,“去外面?”
在一樓階梯教室附近,那個人比較少的地方,白帆和高雲瑟站在走廊角落。
白帆有些無奈地笑說,“我和你說過我再也不想回布魯珈學院去了,你現在又來勸我,這讓我有點難辦啊。”
高雲瑟的面色變得比平常嚴肅而成熟了許多。她平常總是維持着友好、溫柔又帶着一股初中女生特有的可愛勁的微笑,但是此刻她卻看起來仿佛飽經滄桑。
“白帆,”現在她就連聲音都深沉了起來,“布魯加學院不是個你說不去就能不去的地方,一個覺醒了神賜天賦的神仆一旦被學院發現就不可能過普通人的生活了。為了你自己的安全着想,我建議你——”
“誰說我是神仆了?”
高雲瑟還沒說完,白帆就有點不客氣地打斷了她的話。他接着說,“我可從來不是信徒,至于我為什麼會覺醒這種奇怪的能力我自己也說不清。但是有三點我很清楚:第一,在那個遍地惡魔的地方讀了兩年所謂的預科之後我隻感覺到違和,我再也不會回去了;第二,我完全不在意你們那個所謂的神明重生的戰争,我不想參與進去;第三,高雲瑟你啊……”
白帆說到這裡停了一下,他露出個笑容來。他的笑容從來都看起來很健康,兼有優秀男孩子的清爽和心靈已然成熟的男人的穩重。
高雲瑟始終很耐心地看着他,在白帆笑起來的同時,高雲瑟的眼神稍微變得更陰沉了一點。因為她了解白帆,他知道很快白帆又要開始反過來教育她了。
果然,白帆話語裡帶着不滿和抱怨地接着說,“你為了能維護那些董事的利益而一直在到處奔走,隻要我能加入你們,你就算是完成了一件功績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