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蒂燙了手,在慌亂之下一腳踢翻了推車,整盆和整壺熱水全都撒了出來,一部分澆在了她的腳踝上。
又是一聲慘嚎,溫蒂手腳都燙的通紅的原地蹦跳。這時候有人把冷水壺裡的水澆在了她被燙到的手腳上,刺痛感立刻好了很多。
溫蒂冷靜下來,發現郭懷正站在自己眼前。他雖然微笑但是臉上有些不解的問,“你不用強迫自己做事情,而且你的能力萬一要是發動的話,會很麻煩吧?”
溫蒂的臉上立刻露出了大事不妙的表情,她像是犯了什麼大錯似的說道,“天啊!我連這種事都做不好!我連用熱水把冰袋泡融化這件事都做不好!我可怎麼辦啊!”
“那個熱水不是讓你拿來泡冰袋的……”郭懷無奈的笑說,“而且這很重要嗎?”
溫蒂快要哭出來的表情看起來也有某種兇相,她像是個受到驚吓的猛獸似的喊道,“重要啊!對我來說很重要啊!”
“是嗎?”郭懷知道這是溫蒂有意在他面前表現自己,但是他不想拆穿,他隻是保持着禮貌的幹笑着。
“你的智商水平要是真的停留在貓科狀态的話,還是辭職算了。”
門口傳來牧野宏的聲音,他站在門口,還推過來了一個新的裝滿護理用品的推車。他正嘲諷的笑着看着溫蒂。
牧野宏那挑釁的話語讓溫蒂的眼睛立刻化作了獅子的兇惡豎瞳,她的尖牙也露了出來,她回頭對牧野宏說,“啊?你不是早就知難而退了嗎?現在回來幹什麼啊?”
“因為我發現你比我想象的還要蠢,所以我就回來了。”牧野宏說得很輕蔑,溫蒂腦子裡面咯嘣一聲,要不是因為郭懷在,她就露出爪子撲過來了。
郭懷有點驚訝的看着牧野宏,然後又看看溫蒂。看着兩頭兇獸的對峙,他有點想讓他倆都出去,因為他現在身體還沒恢複,看着他倆幹架有點頭痛。
袁小帥躲在門外,他像是個不良典當鋪老闆一樣精明而狡猾的打着小算盤。
他早就發現牧野宏這個人實際上沒有看起來那麼吓人,要說真正可怕的還是郭懷那種總是保持微笑喜怒不形于色的禮貌惡魔,牧野宏和溫蒂那種兇惡而單純的‘獸人’實際上很好懂。所以,要想增大從郭懷的魔爪下逃脫的幾率,稍微收買一下牧野宏的同時離間牧野宏和溫蒂的關系是十分又必要的。尤其是老天爺都把這個機會送到他眼前了,再創造一個機會是多麼的困難,這必須要抓住啊。
袁小帥剛才把病房裡那些熱水啊冰袋啊都該怎麼用的方法全都教給牧野宏了,并且他還額外告訴了牧野宏怎麼能表現得自己好像很專業很熟練的樣子,他們兩個甚至在隔壁沒人的病房裡演練了一下。所以,隻要牧野宏的人類社會經驗進度條加載到了5%,他就不可能出錯的。
于是,袁小帥盯着牧野宏走進去。牧野宏很從容的無視了溫蒂那種貓科動物拿來威脅敵人的低吼,推着推車走到裡面。
袁小帥看着牧野宏把手伸向推車,他跟着緊張的咽了口口水。他看到牧野宏準确的拿起了白毛巾,并且将它放進了盆裡面,然後他正确的拿起了那罐熱水壺。
沒錯,就是這樣,就是這麼簡單的過程,穩穩的把熱水倒進去就行了!!!
袁小帥在内心如此呐喊,牧野宏如袁小帥所期待的拿開了熱水壺的蓋子,把水壺口對準了盆裡的毛巾。
溫蒂無比緊張的看着牧野宏,在袁小帥幾乎要開始慶功的時候,牧野宏發出了和剛才的溫蒂一模一樣的嚎叫:“燙死了啊!!!”
牧野宏燙了左手,整個手背都通紅的,溫蒂在旁邊當即大笑。
袁小帥覺得自己的腰都閃到了,他忍無可忍的走進了屋裡,喊道,“你們兩個都是智障嗎?!這麼簡單的事都幹不了!你們是野外生存了二十年才剛回到人類社會吧?!别說進度條了,根本連人類社會經驗這個任務都沒開啟啊!”
三個人都看向袁小帥,牧野宏呲牙捂着被燙紅的手,溫蒂一臉貓科動物的冷漠,郭懷臉上有淡淡的驚喜,他問袁小帥,“你是來看我的嗎?”
袁小帥對于自己一沖動就不長腦子的沖進來這個事非常後悔,他聽到郭懷說話的聲音之後整個身體都涼了,他立刻伸出雙手在胸前快速擺動,并且搖頭說“不是不是、沒有沒有,我也住院了,偶爾經過這裡而已。”
溫蒂懷疑的說,“真的?我怎麼感覺你是和牧野宏一夥的呢?”
牧野宏覺得過于丢臉,他立刻否認道,“我為什麼會和他是一夥的啊?”
溫蒂嘲笑的看着牧野宏說,“估計是你讓他教你怎麼搞這些護理工作吧?結果要麼是他沒教明白,要麼是你沒學好。”
牧野宏好像也是個不會說謊的人,他立刻滿臉發紅吼回去說,“你不是也搞不明白嗎?!輪得到你在這裡教訓别人?!”
溫蒂當即火了,她露出滿臉兇惡,甚至連尖利的爪子都露了出來,她擺出要進攻的姿勢吼道,“少跟我吼!老娘看你不順眼很久了!想打架老娘奉陪到底啊!”
兩個人好像随時能打起來,袁小帥害怕被誤傷,他往後退了一步,并且打算再退幾步。
“好了,你們兩個先回去吧,我沒事的。”郭懷看起來心情很好,他帶着溫和的笑意這樣對牧野宏和溫蒂說。
兩頭兇獸雖然殘暴,但都是很聽話的類型,兩人都看了郭懷一眼,然後同時慢慢的收回架勢。
溫蒂先收了尖牙利爪,然後沒好氣的轉身往外走去。牧野宏看見溫蒂走了,就跟郭懷說“我在樓梯裡等着。”然後他就走了出去,并且故意走了溫蒂的反方向。
“那我也走了哈。”袁小帥心虛的笑嘻嘻着這樣說道,然後轉身就要跟着走出去。
“你可以陪我聊會天嗎?”
郭懷真誠的邀請讓袁小帥整個人都僵在了原地,他一卡一卡的回頭,瞪着驚恐的眼睛,滿頭虛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