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個闖入天梯島的黑曜石人形怪物被擊殺的一瞬間，蔣躍就知道了。

它是蔣躍親自塞了很多結晶進去硬喂強的，蔣躍特意和那些結晶建立了精神聯系，一旦結晶脫落，他就立刻知道。

那個黑曜石人形怪物就是巴爾博亞，蔣躍這次放巴爾博亞出去純屬是做實驗。

這次的實踐讓他得到了很多有用的經驗：一來，非羽毛的普通人類也可以通過吞噬羽毛的心髒變異，但是強度和羽毛相比差很多；二來，普通人類意識薄弱，若是獲得了羽毛的力量之後很容易暴斃，且之後會失去意識，還會立即放大生前罪孽，變成扭曲的怪物；第三，當羽毛的力量濃度大于那個普通人類的靈魂濃度時，那個人的扭曲就會消散，從而進化成一種區别于羽毛的青銅身體的黑曜石身體，這種軀體強度較大，但是仍然遠遜于羽毛；第四，如果這個身體原本的人類主人精神力量不夠強大，他的精神意識就會被後續吞入的羽毛結晶淹沒，比如說巴爾博亞的意識在後來已經徹底消失，而被一個生前來自日本的羽毛的意識取代，這也就是為什麼那個黑曜石怪物開始說日語了。

同時，蔣躍也大概知道了魏博一的強度。顯然，她是個過于強大的神仆，也許雷歐也無法戰勝她。在蔣躍見過的神仆裡，能和其比肩的，估計就隻有袁小帥和章明午了。

蔣躍坐在莊園院子裡，面對着房屋的廢墟，閉眼思考。

這時候，季敏琪走過來，說“莫羅集團的人力已經耗盡了，剩餘的财力有很大一部分被分公司的人偷偷轉走了，我們是不是應該離開這個地方了？”

“那就走吧，”蔣躍睜開眼睛，他的眼睛裡有很深邃的力量，他卻笑着站起來說，“在章明午或者重明科技來找我們麻煩之前離開這裡。”

“什麼？”季敏琪再次被蔣躍驚到，“為什麼是章明午和重明科技？你幹了什麼？”

“沒什麼，”蔣躍說，“隻是為了讓我們先躲起來發展，給他們兩個制造了一些互相攻打的機會而已。”

一天後，不周試驗場：

袁小帥跟着章明午來到開放式試驗場的角落，那裡有一個專門解析各種裝置的試驗台。

章明午把學生撿到的那個從黑曜石人形怪物身體裡掉出來的監聽器扔到了實驗台上，試驗台的某種功能啟動，在藍色光芒的照耀下，監聽器漂浮了起來，随之全息的解析文字在空氣中浮動輪播。

計算了一分鐘後，全息文字給出了紅色字體的最終答案，“器械來源：重明科技。”

這個結果章明午不意外，但是袁小帥腦子有點幹燒了。

其實袁小帥後來看到被學院回收的那個黑曜石人形怪物的身體時，一眼就斷定這破事肯定是蔣躍幹的，然而，那怪物身體裡掉出來的監聽器居然是來自重明科技？

看着袁小帥那迷惑的表情，章明午沒猜到袁小帥在想什麼，她隻是說，“重明科技和我有積怨，如果這次的事情其實是針對我的，倒是也不足為奇。”

“嗯……”袁小帥稍微冷靜下來，心想如果這是蔣躍搬了重明科技出背鍋好轉移視線讓大家不再盯着他的伎倆，倒也是很正常。至于蔣躍是怎麼拿到了重明科技的東西……袁小帥想起來白帆在重明科技，蔣躍很可能是通過白帆拿到的。

這時，章明午問袁小帥，“馬蓮蓮的屍體我一直保存着，如果你想去看看她的話，可以随時和我說。”

袁小帥的臉色沉了下來，他說，“既然你都說了，我現在就去看看她吧。”

這時，陳子走了過來，帶袁小帥去存放馬蓮蓮的倉庫。

看着袁小帥走過去的背影，章明午也不知道袁小帥在想什麼。

他看起來并不悲傷，反而是有些不想去的樣子。

章明午知道馬蓮蓮的本體就是這個世界的意識本身，她的一切行為不過是自救，為了和薩特争個高下，否則她遲早會被薩特徹底封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