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他媽的是一夥的!”錢卓面色漲紅。
“錢卓你膽子夠大啊當着我的面說髒話!!”馬主任的怒吼立即壓了下來。
馬主任頭疼的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也懶得再細究發生了什麼,他對錢卓和楊昊乾的恩恩怨怨熟得不能再熟,再看他們這副樣子大概也猜到了情況。
“瞧瞧你們這臉,這才開學第二天你們就鬧成這樣,是不是想吃處分了?啊???楊昊乾三千字,錢卓五千字,寫檢讨!周一在國旗下給我好好念!念完才準走!”
說完他順了順氣,又對滿臉寫着不耐的甯河遲疑了兩秒,“今天沒被他們這架勢吓到吧?”
“打架不可取,但是呢,罵人也是不對的,這兩是我們一中的反面教材,你少搭理他們,可以多跟郁甯取取經,好好學習,聽說你們現在還成了同桌,那真是再好不過,郁甯你多幫幫新同學。”
“嗯,主任放心。”郁甯應聲,臉上簡直寫着“好學生”。
甯河的不耐煩有一瞬間的凝滞,還在用眼神威脅對方的楊昊乾和錢卓也看了過來,紛紛被馬主任這翻臉比翻書還快的雙标給震驚住了。
馬主任幹咳兩聲,也意識到了不妥,頭疼的擺了擺手,将幾人全都趕出了教導室。
四人一出去就站得泾渭分明,錢卓目光在甯河身上掃了一圈,在甯河手癢想揍人的前一刻又收了回去。
“優等生,你也就會告老師這點本事。”他這話是對着郁甯說的,後者略帶疑惑的反問,“是嗎?這不是挺好用的。”
“我不會就這麼算了。”
“挑釁是吧?我等着。”楊昊乾不顧嘴角的疼痛,硬生生扯出一個嘲諷的笑。
錢卓頭也不回的走了,拳頭就沒松開過。
三人回到教室的時候正好是下課,一瞬間大半的人都圍了上來,早上那場“戰争”大家都看在眼裡。
“你們三個還好吧??”
“安心安心,如果有人能幫我寫檢讨那就更好了。”楊昊乾唉聲歎氣。
“你這臉也不像是沒事的樣子。”顧言湊近看了看,“可以去一趟校醫室。”
楊昊乾毫不在意的擺了擺手,從抽屜裡抽出一套齊全的棉簽酒精,“這是戰術懂嗎,我揍他也是沒留情的,都在身上,隻是看上去我傷得重,才好在老馬面前賣慘。”
“不是說好寒假的時候就結束了那件事兒嗎?他怎麼還揪着不放啊。”袁靜這小姑娘皺着眉,絲毫不掩飾對于錢卓的厭惡。
“那家夥順風順水慣了,上次沒讨到好,我猜就知道這事兒沒結束,果然,這才開學第二天就找上門來了。”楊昊乾借了袁靜的鏡子給自己上藥消毒,看上去熟門熟路,不是第一次幹了。
“巧了,你猜他昨天為什麼沒來找你?”有個男生突然高深莫測的問。
“……為什麼?”
“聽說他昨天旅遊剛回,沒趕上開學。”
教室裡頓時聽取“艹”聲一片。
“跟你打架的那個是什麼人?”甯河錯過了一節課,心情很不爽,據說一中有月考這種東西,他不希望到時候丢人,結果第一天請半天,第二天又錯過了一節課,學習進程極其的不順利,全都在計劃之外。
“哦對,甯同學還不知道,我來說吧。”顧言瞪了一眼興緻高昂想要當解說的楊昊乾,讓他繼續塗藥,将楊、錢二人之間的恩恩怨怨簡單的說了一遍。
起因其實是很小的一件事,錢卓是體育班,平時還要代表學校去打籃球比賽,所以在球場方面很有優先權,但也隻限在有比賽的時候,平時球場是人人都可以随便用的。
然而錢卓這人橫行霸道慣了,仿佛隻要是他需要用球場的時候,所有人都要給他讓道,其他人不願意招惹到錢卓,都選擇了忍讓。
楊昊乾之前和錢卓是同班,兩人本就不對付,轉班後沒碰面倒也算相安無事,畢竟一中的球場也好幾個,因為班級位置的不同,打球也很少能撞上,直到有一天,錢卓想要強占的位置正好是楊昊乾他們幾個在用,楊昊乾看不慣錢卓這副樣子,讓球場這種事就更不可能了。
雙方一言不合起了沖突,在球場上就動了手,被馬主任及時制止,以檢讨告終。
然後事情并沒有結束,那個時候臨近期末,當着馬主任的面休戰之後,錢卓約楊昊乾寒假找個時間好好聊聊,楊昊乾知道這次去肯定是免不了打架的,但他還是去了,毫不意外的同一批人同一件事,但這次陣勢更加浩大,附近的居民看着不對,幹脆報了警,最後一群人全在警局等着各自家長來撈人。
“别人不知道,但他是被家裡又一頓毒打。”顧言指了指還在照鏡子的楊昊乾。
“後來的事就是今天了,錢卓出現在我們班外面,體委出去沒說兩句就是肉眼可見的火|藥味。”
聽完了全部過程,甯小少爺得出結論,“那他找我麻煩?有病?”
楊昊乾一拍大腿,“可不嘛!他最愛沒事兒找事兒!”
顧言倒還算沉穩,“隻是招惹到錢卓肯定多少會有點麻煩。”
甯河翻開下堂課要用的書,聞言道:“我倒要看看他能怎麼找我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