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他——”髒話下意識的要脫口而出,又被錢卓咽了下去,有點“郁甯後遺症”。
這段時間家裡生意确實受到了不小的影響,他爸媽排除了各種人選,最後将視線鎖定到了他的身上,問他是不是在學校惹是生非碰到了惹不起的。
但是除了甯河這個新來的,其他人都是“老熟人”了,還能是誰,最後被逼無奈,他隻能在爸媽的催促和斷零花錢的威脅下,找機會跟甯河說說情。
而眼下溝通這麼不順利,他真的很想跟往常一樣罵完人一走了之,尤其是看着甯河悠閑地狀态,他就覺得自己的情緒不受控制。
“這事兒就沒有商量的餘地了嗎。”錢卓問。
甯河驚奇的看着他,沒想到這人還能忍,換他早就……算了他想象不出來那個場面,總之是不可能忍的。
“跟你說實話你不聽,你是非要聽到我說是我家幹的才行?”
“可是除了你還有誰!”
“這得問你自己了,别沖我嚷。”
錢卓最後氣沖沖的走了,一看就是沒信,甯河覺得這人真有病,他難得這麼真誠,全部喂了狗。
後院又安靜下來,在剛才和錢卓扯那些的時候完全沒人來打擾。
甯河癱了兩秒,突然又從長椅上彈了起來。
他突然意識到一件事。
他們是在新開的狀元樓相遇的,不是在某家大酒樓。
聊天是在後院的大樹下,不是在露台。
最主要的是,錢卓是來找他道歉談合的,不是來找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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甯河回包廂的路上遇到了出來找他的郁甯,後者神色平靜,半點不見和楊昊乾他們笑鬧時的樣子,在看到他的時候露出一個淺淡的笑。
“去哪兒了?他們都快吃完了。”
“透氣,順便拿東西。”甯河将手裡的東西拎起來給郁甯看。
他剛才順帶将飯錢給付了,前台讓他選甜品還是小禮物,他選的甜品。
本來他來這裡的原因之一就是沖着甜品,他哥喜歡吃,帶回去看看。
“這什麼?”郁甯問。
“甜品盲盒。”前台沒說裡面是什麼,包裝又嚴實,據說看老闆的心情随機給。
“你還愛吃甜的?”郁甯似乎有點詫異。
甯河搖頭,“這種甜膩膩的東西我才不吃,有人喜歡,給他帶。”
楊昊乾他們那群人勾肩搭背的出來,走廊的氣氛瞬間熱鬧起來,明明沒有喝酒,卻大多面紅耳赤。
“你們兩個怎麼在這兒?什麼時候出來的!”
“就是說,在這裡幹嘛呢?”
“你們小聲點兒,外面還有别人呢!”
一行人又浩浩蕩蕩的往外走,途徑樓梯拐角,有人正在打掃地毯,地面上是瓷器碎片。
“這是怎麼了?”有人順嘴問一句。
“上樓的時候看見還好好的,是個青色的大花瓶。”
正在掃衛生的人回答,“剛才被人一腳踹碎了,好像是個學生。”
“踹碎了?誰這麼看不慣這瓶子麼。”
“這麼欠,賠錢了嗎?不然能讓他走?”
“就是說啊,神經病吧,學生也得賠!”
年輕人七嘴八舌,義憤填膺。
打擾衛生的人轉頭沖他們露出一個意味深長的笑,“賠了,十倍賠償。”
學生們啞了,個個安靜如雞,短暫的宕機之後又誇上了,說賠得好。
袁靜懶得理這群吃飯都能吃上頭的男生,擠開他們打算去把飯錢付了,甯河看出她的意圖,叫了她一聲。
“我付過了,這頓我請。”甯河再次展示了手裡拎着的小盒子,“所以甜品就歸我,沒問題吧。”
過了一會兒,所有人都知道新來的同學為了一個贈品,請所有人吃了頓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