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成績，甯河拿出剛才被他塞進桌肚裡面的語文試卷。

第一頁還好，幾乎都是對的，翻過來後面的就慘不忍睹了，紅豔豔的一大片，甚至不知道哪個改卷老師還很有興緻的寫了一句評語在閱讀理解旁邊。

——理解能力有待提高，多看相關書籍。

郁甯探頭過來，恰好就看見這麼一句，稀奇道：“自從高中以後，我就沒見到老師在試卷上寫批語了。”

甯小少爺默默放下試卷，看向郁甯，眼裡全是殺氣。

後者思索片刻問：“之前吱吱推薦過關于這方面的書，要嗎？”

“要。”

要可以，但是書暫時沒了來源，郁甯下課時間去問了李明知，得知市中心最大的那家書店才有貨。

李明知剛開始還詫異郁甯要這個做什麼，結果根本不是自己用。

他這個擺設班長什麼時候這麼樂于助人了。

“市中心那家書店去過嗎？”郁甯問。

甯河搖頭，他回來那麼久，除了那天和謝黎女士一起去過靈山寺，其他哪兒也沒去，全花在學習上面了。

“你把書名發給我，我自己去。”其實叫司機幫他帶回來也可以，他哥也在那附近，但他還是想自己去一趟，去走走也好。

***

甯河原計劃是一個人去的，但就在去的前一晚，郁甯突然跟他發消息，表示他去市中心那邊有點事，不介意的話，可以把他捎上。

于是當天一早，王叔載着甯河在一個路口等人。

郁甯是騎着他那輛改裝過的自行車來的，甯河平時放學看見郁甯也是騎着這輛車回家。

明明郁家那麼有錢，為什麼郁甯這人每天都這麼……自力更生？

“小少爺，這不是那天下雨撐傘的那個男生嗎。”王叔眼神極好，一眼就認出來了。

甯河嗯了一聲，郁甯已經由遠及近了。

“嘿，這小夥子長得真不賴。”

彙城今天是個陰天，溫度雖然隻有十多度，但已經算得上是最近的一個好天氣。

郁甯今天穿的格外休閑，内搭是一件白色的T恤，外頭搭了件黑色的寬大外套，好像不怕冷似的。

等他到了車前甯河才發現，這人脖子和手腕上還有裝飾品，左耳甚至有顆深藍色的耳釘，頭發也是特意捯饬過的，在學校的郁甯什麼時候戴過這些。

“你這副孔雀開屏的樣子……”甯小少爺感覺自己眼睛被閃了一下。

郁甯從自行車上下來，笑得格外紮眼，“帥吧？！”

甯河沒吭聲，王叔先應聲，“很帥！”

他下車幫郁甯把自行車放進了後備箱，郁甯全程那小心的樣子，仿佛這不是什麼車，而是他老婆。

等郁甯上了車，甯河問：“你這車那麼寶貝？”

“我親手挑的組件，親手刷的漆，還有組裝，簡直可以說是我寶貝兒子。”

“哦……你騎着你兒子上下學？”

“别說這麼令人誤會的話，我怕被不知情的人吊起來打。”

王叔調整好導航說:“小少爺，那我們現在出發？”

“好。”

以前在教室不覺得有什麼，但在車内這個算得上是密閉的空間内，郁甯的存在感強了不少。

他腿長手長，上來就占據了大半的空間，還算寬敞的車内霎時給人的感覺小了許多，甯河聞到一股淡淡的香水味，看郁甯的眼神帶着幾分疑惑。

按理說在這個時間，“郁甯”還沒有碰到那個轉學來的女生，所以不會是約會。

但現在很多事情都有了微妙的變化，萬一這人真是去約會也是合理的。

甯小少爺突然就好奇郁甯是要去見誰了。

“同桌，從我上車開始，你就偷偷看了我好幾眼，是被我今天這樣子帥到了嗎。”郁甯摸了摸耳釘。

太久沒戴，他有些不習慣。

“托你的福，都快閃瞎了。”

他順着郁甯的手看過去，那枚深藍色耳釘旁的耳骨上居然還有一顆淺淡的痣，平時完全沒注意到。

他曾聽謝黎女士說，耳上有痣的人，會比其他人聰明。

也不知道是聽哪個算命先生還是江湖騙子說的，總之謝黎女士還挺信，非說他耳垂上那顆小痣也是“聰明痣”。

“怎麼了？”郁甯撚了撚耳垂，“你看了這裡好久，有什麼嗎。”

“沒什麼。”甯河收回視線，選擇看向窗外，“你具體要到哪兒下車，等會兒告訴王叔就行。”

郁甯笑了笑，“謝謝同桌，那就麻煩王叔了。”

“不麻煩不麻煩。”王叔朗聲說，“你們平時關系應該很好吧。”

甯河：“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