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切都好。
可到了這兒就卡殼了,霍燭想不出什麼其他的話,滿腦子都是昨天感到自己瀕死時寫下的我愛你。
她将信紙揉成一團,丢在一旁,再次寫下:
卡修斯:
你一切好嗎?
“什麼啊,什麼叫你一切好嗎?昨天感覺開頭也沒這麼難……”
她重複方才的流程,揉成一團,丢在一旁,再次寫下:
卡修斯:
收到我的書信,開心嗎?
………
直到桌子上的紙團多到掉在地上,霍燭也沒能想出一個像樣的開頭,正當她一籌莫展之際,女仆敲了敲她的房門,詢問是否能夠進來。
“霍小姐,打擾您了,隻是有位紳士找您。”
霍燭神色微變,若有所思的點點頭,決定繼續完成給阿德裡安寫信的偉大事業,什麼紳士先生,通通一邊兒去。
吩咐女仆離開後,霍燭重新拿出一張信紙,寫下:
阿德裡安:
我想或許你一切安好,今日陽光很好,不由的讓我想起你溫柔慈愛的模樣,你從未在我記憶中消散,你的淺笑,你淡碧色的雙眸,以及你金色帶着清香長發,我想不出詞來形容他們。
當我望向你時,我的一切似乎都變得高尚起來了,一切痛苦和罪惡都将你的目光中消弭,我無法直面自己的瘡口,猙獰的傷疤中蠕動着令人作嘔的蛆蟲,但當我遇見你時,那份真摯純粹的情感,被打撈起。
我難以設想
“叩叩叩……”短促的敲門聲打斷了霍燭的思緒。
她有些不滿,但出于禮貌還是起身開門,看清來人霍燭心髒猛地一滞。
她帶着警惕的目光審視着來人,緩緩朝後退去,來人卻步步緊逼。
直到霍燭的腰貼在桌沿上,退無可退,來人行了一個标準的紳士禮,單膝跪在地上,拉過霍燭的手,輕吻在她的手背上,啟唇道:“逃跑的王妃。”
霍燭有些驚魂未定,男人一頭淺棕色短發,一雙仲紫的雙眸,邪魅非常,似笑非笑的看着霍燭,仿佛被一條吐着信子的毒舌盯上了一般。
“二皇子,失禮了。”霍燭很快便冷靜下來,強壓鎮定的說,她想要抽回手,卻被伊塞爾牢牢的抓在掌心。
“王妃,失蹤月餘,本殿說過,隻要王妃毫發無損,本殿概不追究。”
霍燭分明看見伊塞爾說概不追究那句話是眼底一閃而過的戾氣,心中異起,裝貨,沒一點兒比的上阿德裡安。
就在此時,德卡突然推門而入。
“呱!”德卡驚呼道,捂着眼睛跑來跑去。
霍燭看到了伊塞爾眼底的殺意,猛地抽回手,站在德卡身前,輕咳了一聲,道:“奧德裡維卡,幫姐姐去買一塊白面包好嗎?”
“哇,我不去我不去,你不……”話還沒說完就被霍燭捂住了嘴。
“咳咳咳,都這麼大了,還這麼不懂事啊,奧德裡維卡,我要生氣了啊。”霍燭咬牙切齒的說。
“二皇子,可能要勞動您的尊駕,不如在樓下等我,我同弟弟說幾句話。”霍燭捂着德卡的嘴,假笑道。
伊塞爾自然是不願意,可話已經擺在明面兒上了,他無奈隻能先出去,反正皇室軍團已經把這個旅店團團圍住,别說跑,就是有點逃跑的想法,霍燭都能被立馬抓回來。
“這次可不要再失蹤了,否則本殿會殺掉這裡的所有人,直到找到王妃為止。”伊塞爾說這句話的時候,目光緊緊盯着德卡,冷哼一聲,便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