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修斯。”霍燭輕喚阿德裡安，眸色中滿是擔憂，還是第一次見他這副脆弱受傷的模樣，是因為自己？

阿德裡安垂眸又像是洩氣了一般，輕歎了口氣，緩緩道：“我跟個孩子計較什麼……”

這話霍燭可就不愛聽了，這親也親了，也已經互訴衷腸，怎麼又變成小孩子了？況且她已經25了，對于同齡的人來說，已經算“晚婚”了，而且自己還不能算結婚，最起碼她對伊塞爾那個蠢貨沒一點兒意思。

“你幹嘛去。”霍燭眼瞧着阿德裡安轉過身欲離開，開口詢問道。

阿德裡安頓住步子，卻遲遲不語。

霍燭幾步上前，牽住阿德裡安的手，揚起下巴半笑的瞧着他，“聽我說嘛，卡修斯，我知道你沒生氣。”

阿德裡安緩緩擡眸，與霍燭的目光交彙，輕聲道：“抱歉，是我……”

話還沒說完就被霍燭打斷，霍燭踮起腳尖想吻阿德裡安，奈何有些夠不着，“你頭低點兒嘛。”

阿德裡安似乎并不高興，興許是記起了德卡說的，“他還親了那個人類～”

可撐不住一分鐘，阿德裡安就乖乖俯下身子，現在霍燭連墊腳都不需要了！唇齒交纏……

“我不會……”阿德裡安輕聲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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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番欲拒還迎的推卻，霍燭自是也乏了，任由阿德裡安伺候她沐浴。

她打了個哈欠道：“這到底是哪啊，我怎麼突然來這了。”

阿德裡安抿着唇，替她擦拭頭發，本就是一個咒語的事兒，頭發也就幹了，奈何阿德裡安就是不念。

“我的宮殿。”

“不是，你真有這麼大的宮殿？”霍燭蓦地轉頭，恰好與阿德裡安的眸子相撞。

阿德裡安手上動作沒停，替霍燭擦着頭發，點了點頭，又像是不甘心般的問道：“比皇宮大麼？”

“你幹嘛跟皇宮比啊。”霍燭還沒反應過來阿德裡安這是吃醋了。

“不能麼？”

“太奇怪了，你今天太奇怪了。”霍燭蹙起眉，站起身繞着阿德裡安打量一圈兒，“不對勁兒啊。”

阿德裡安站在原地目光始終落在霍燭身上，他頭上的冠冕被取了下來，身上繁瑣的金器也都褪去，此時的阿德裡安像是褪去了“神”的身份，變得溫和又親近，當然也隻有霍燭這樣覺得了，旁人自是沒機會見到阿德裡安這副模樣。

若是有幸目睹一二這神顔，也是被驚的說不出話來，恐怕會被他那雙冷淡又含情的眸子迷的不知東南西北。

“你太不對勁了，卡修斯。”霍燭站在阿德裡安面前，認真的盯着他的眸子看，想要從中找出一些破綻，最後無奈扶額苦笑，“哈基安，做夢還想着勾引我，你還真是欲擒故縱啊。”

“不是夢。”

“你這太不對勁兒了，不是夢還是什麼。”霍燭踮起腳尖，揚起手捏了捏阿德裡安的臉頰，“有點真實，這個夢。”

“真的不是夢。”

“……”霍燭惺惺的收回手，輕咳一聲，“你不是出不來嗎？不是夢，你的宮殿在那片森林裡？我怎麼沒見過？還說不是夢？”

阿德裡安拉住霍燭的手，俯下身子貼在自己的面頰上，啟唇道：“這裡不是人類世界，我不是假的。”

“？”霍燭再次扶額苦笑，“你既然能從人類世界出來，你幹嘛一直在哪待着，還說不是夢，阿德裡安就算在夢裡，你再這樣我也要生氣了。”

“……”阿德裡安抿唇，不語。

霍燭擡起另一隻手替阿德裡安順順毛，這頭發的質感，比她的還好，這個男人到底有什麼缺點！

霍燭輕咳一聲，阿德裡安的發絲纏繞在她的手指上，她輕輕摩挲着阿德裡安靈蝶的翅翼，輕聲道：“你不用跟任何人比，你就是最好的卡修斯。”

人們困住了他的太陽，妄圖将他的光輝占為己有，可太陽依舊普照大地，也從未将災厄降臨給任何一個膽大妄為的冒犯者，當人類意識到自己在一切面前是如此渺小時，才會對曾經的太陽心懷敬畏。

“是因為我的容顔衰老了麼。”阿德裡安依舊不依不饒的問道，似乎非要從霍燭口中聽到她為什麼要和别人結婚的答案，才肯罷休。

霍燭輕啧一聲，蹙着眉，老？他要不要聽聽自己在說什麼？

“一點也不，你是我見過世界上最好看的人。”

“那是因為我不是人類麼。”

“幹嘛非得是人類，你知道的，我愛你無關種族，無關身份。”

阿德裡安在聽到我愛你這三個字時，破碎的心可算拼湊回來一點兒，他靠的更近些，輕聲問：“那到底為什麼。”

“嗯？什麼？”

“為什麼要和别人結婚，我算什麼…”

霍燭這才答應過來阿德裡安這是吃醋了，好啊，先前裝作一副對任何事滿不在意的淡漠模樣，沒想到他真的吃醋了？

霍燭雙手捧起阿德裡安的臉頰，認真的盯着他的眸子，良久才道：“你當然是我的卡修斯呀。”

阿德裡安微微偏過腦袋，精靈耳耳尖肉眼可見的變紅，霍燭滿意的笑笑，像是愛撫一頭乖順的超級大獅子似的，緊接着才道：“我真的沒有結婚。”

随後擡起手把無名指上的戒指展示給阿德裡安看，“你看，你送給我戒指，我一直戴在無名指上，這在人類世界是已婚的象征，而且我和那個伊塞爾就是叫我王妃那個，是在遇見你之前王室聯姻，我不過是維持王室體面的傀儡而已，舉行婚禮的時候我從婚禮上逃跑了，後來才遇到了你。”

“已婚的象征？”阿德裡安聽到這句話時，腦袋裡已經管不了什麼王子，王妃了，滿腦子全是霍燭說的那句已婚的象征。

“我不喜歡他，一點都不喜歡，非常讨厭，他這個人品味誇張，一點兒内涵都沒，還喜歡虐待别人，哪裡比的上我們善良又好看的卡修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