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嘉打了一點洗手液,試圖對這件衣服做最後的補救。
身後無聲無息站了一個人,氣勢壓人。擡頭,她在鏡子裡看到一張英俊冷冽的臉。
宋謙言長腿交疊,袖口随意地挽起,露出骨感的手腕。他看着鏡子裡的人,笑容淺淡不達眼底:“原來陳老師在這。”
陳嘉轉身,微微一笑:“宋總,你走錯地方了吧,這裡是女廁所。”
“沒有走錯,我特地來找你的。”他站直身子,目光深邃:“周年慶的項目,想要嗎?”
陳嘉不解,目光警惕。
“1801,我們談談合作的事。”
等他走遠,陳嘉才發現手心裡多了張房卡。
她盯着暗黑色的房卡看了一會,将它塞進口袋,神色如常走了出去。
——
深夜,桔安酒店的頂層套房。
那件毛衣不知道什麼時候被脫掉了,随意地丢在一旁。上方的身體很硬、很燙,充滿了壓迫感。
宋謙言好像格外喜歡她唇下的褐色小痣,舌尖輕掃,輾轉流連。
陳嘉想起幾個小時前在江邊看到的的那條廣告,代言人的唇下也有一顆一模一樣的痣。
内心被一種奇異的感覺充斥,酸脹中夾雜着不易察覺的興奮。
她抱住宋謙言的頭,十指插/進他短短的頭發裡,然後用力往下按。
牙齒不小心磕到一起,宋謙言的嘴唇破了,他看着指腹上的紅色血迹,咧開嘴笑了:“原來你喜歡粗暴的,早說呀,害我忍的這麼辛苦。”
陳嘉朝他笑,不置可否。
再次落下來的吻重了很多,又兇又急,陳嘉受不住,她死死咬住嘴唇,即便這樣,齒間還是溢出難耐的呻/吟。
宋謙言擡起頭,揉了揉他的嘴唇,将她的下唇解救出來,然後兩根手指緩慢的探進去,在裡面攪了攪。
“叫出來。”
陳嘉不肯,試圖把那兩根手指吐出來:“會被人...聽到...”
“不會。”手指繼續往裡探,“這裡隻有我們。”
陳嘉置身于大海中心的一艘小船上,風雨飄搖,暴雨如注,随時都有墜落的危險,她不得不抓緊身邊的最後一株救命稻草,死死攀着。
不知過去多久,風雨終于停歇。
陳嘉躺在床上渾身酸痛,連動動手指都覺得費力。手機就在她旁邊,有好幾個未接來電,都是楊棋路打來的。
屏幕顯示12點15分,距離她走進這間套房已經過去快四個小時了。正當她猶豫着是否要回個電話時,手機鈴聲又響了起來。
“喂,陳嘉?你在哪?”素日冷淡的聲音居然透着幾分焦急。
陳嘉張了張嘴,卻沒能發出聲音。
“陳嘉,你在哪?能聽見我的聲音嗎?”
浴室嘩嘩水聲突然停了,宋謙言裹着浴巾走出來,他的頭發還濕着,水珠滴到緊實的腹肌上,一路蜿蜒向下。
房間裡很安靜,落針可聞,楊棋路焦急的聲音不停傳來。
“陳嘉,你現在安全嗎?你在哪?說話!”
宋謙言彎腰拿起手機,開口前最後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的人,見她沒反對,這才說道:“楊總,是我。”
“啊,你是...”楊棋路有些意外,“宋總?”
“陳嘉現在和我在一起,很安全。”
說罷,他直接挂斷了電話。
陳嘉舔舔幹涸的嘴唇,聲音沙啞,“水。”
宋謙言從冰箱拿了一瓶礦泉水,觸感冰涼,想了想後把礦泉水放下,去外面倒了一杯恒溫壺裡的水。
他轉身的時候,陳嘉看到原本平滑光潔的後背覆滿紅色劃痕,看着很是慘烈,她明明上周末剛剪的指甲。
宋謙言把陳嘉扶起來,讓她靠在自己身上,杯子裡甚至貼心的準備了吸管,陳嘉看了他一眼,咬住吸管喝了大半杯。
“疼不疼?需不需要上點藥。”
搭在着她腰側的大手輕輕揉了揉,吃飽喝足的男人滿目柔情,和剛剛那個瘋狂索取的禽獸判若兩人。
陳嘉費力的走下床,盡量不去想腿根處傳來的陣陣酸痛。在宋謙言灼熱的目光中一件件穿好衣服,内衣,襯衫,牛仔褲,然後是那件被弄髒的毛衣。
她從自己的包裡拿出一個文件袋,雙手遞給宋謙言,用公事公辦的口吻說:“宋總,我已經做了我該做的,現在輪到你履行承諾了。”
宋謙言輕輕擡眸,聲音慵懶,“你記錯了陳老師,我要的是一晚,而不是一次。”
在陳嘉震驚的目光中,他站起身,拉着她的手腕輕輕一帶将人锢在懷裡,“時間還早,這麼好的夜晚,可不能浪費了呀。”
剛剛穿好的衣服又被脫掉,陳嘉扭身躲開他的吻,“我要回去了!你放手...
”宋謙言一身濕潤的水汽,夾雜着淡淡的薄荷味将她牢牢包裹着,陳嘉隻能盡力繃直腰肢,試圖和他拉開距離。
修長的手指捏住她纖細的腳踝,聲音很溫柔,“别怕,我又不是禽獸,但是如果你再亂動,我就不能保證了。”
她實在是太累了,得到承諾後認命的靠在他懷裡,昏昏欲睡。
扣住腳踝的手掌摩挲着向上,親吻中好像還摻雜了一句“怎麼這麼瘦...”
早上六點,陳嘉準時醒來。
昨天直到淩晨3點宋謙言才放開她,當時陳嘉意識已經模糊,宋謙言抱着她去洗澡,動作很體貼,好像還在她耳邊說了很多話,可惜她一句都想不起來了。
放在桌上的合同已經簽好了字,宋謙言三個字龍飛鳳舞,張揚淩厲,和他的人一樣。
陳嘉把合同裝進文件袋,然後準備離開。
盡管已經很小心很小心了,但是開門聲還是吵醒了熟睡的人。
身後響起一道慵懶散漫的聲音,“難道你媽沒教過你,睡完之後是需要負責任的嗎?”
房門大開,陳嘉沒有回頭,她抱着裝有合同的文件夾,落荒而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