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南沒有推脫，以茶代酒敬她，“恭喜你，再接再厲。”

這頓飯吃的很愉快，季南和記憶裡一樣，性格溫和，沒有攻擊性，妥妥的鄰家哥哥形象。

吃過飯，兩人加了彼此的微信。他的頭像是一片綠色的草坪，遼闊放松，和他的人一樣。

季南将陳嘉送到地鐵站，把手提包還給她，語氣有些不舍：“今天有點晚，下次我請你看電影吧。”

陳嘉站在他對面，笑容得體：“好啊，今天很開心，再見。”

季南：“再見，到家給我發信息說下。”

陳嘉：“好。”

下了地鐵，被撲面而來的冷風一吹，陳嘉不自覺裹緊大衣，随着人流一起往出站口走。

烤紅薯和臭豆腐的香味混雜在一起飄過來，陳嘉突然覺得有點餓了，她口味重，不太習慣太清淡的菜，等會再買個烤紅薯吃好了。

“大爺，麻煩幫我裝一個烤紅薯，要烤的糊....”

陰影中走出來一個人，拉着她的手腕把她往前拽，力氣極大。

“幹什麼！放手！”陳嘉被硬生生被拽到車上。宋謙言今天開了一輛庫裡南，後座空間很大，陳嘉幾乎是被扔在椅背上。

“為什麼不來現場？”

“為什麼拉黑我？”

陳嘉扭着發紅的手腕甩了他一巴掌，宋謙言沒有閃躲，頭偏到一側，不敢相信的摸了摸自己的臉。

陳嘉怒視着他，原本以為是個明白人，項目已經結束，他們的交易終止了。

密閉的車廂裡充斥着熟悉的薄荷味，是宋謙言慣用的須後水。好幾個夜晚，陳嘉就是聞着這個味道入睡的。

“今天穿這麼漂亮，幹什麼去了？”他突然換了話題，甚至沒有計較陳嘉打他，語氣裡帶着幾分小心翼翼。

陳嘉坐直身子，吐字清晰，清冷冷，落到宋謙言耳裡如同泉水激石。

“吃飯、相親、約會。”

她迎着宋謙言吃驚地目光，繼續說，“再說明白一點，我對這次的相親對象很滿意，為了避免不必要的誤會，以後我們不要再見了宋總。”

“這次項目的提成我已經收到了，謝謝宋總。”

宋謙言能夠清晰的感覺到心裡有什麼東西正在以不可控的速度坍塌，他嘗試着去修複，卻适得其反，越來越糟。

陳嘉冷靜的态度讓他呼吸困難，手腳麻木，瀕臨窒息....怎麼會有這麼狠的人，明明前一晚還....

宋謙言鎖上車門，傾身覆上，帶着鋪天蓋地的不甘，“今天還沒有過完，我們的交易不算結束。”

....

他把車直接停在路邊，車牌太過顯眼，時不時有人往内窺探。陳嘉又氣又急，掙紮中摸到一個堅硬的東西，沒有絲毫猶豫的砸向他...

比鮮血更快流下來的是宋謙言的眼淚，他定定地看着她，瞳眸暗沉如夜，“陳嘉，你夠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