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茄拿着面巾翻來覆去看，不知其用意，樊小天在一旁提醒：“停屍房屬于衙門管轄，人多口雜，你模樣太過于引人注目，帶上面巾方便。”

南茄：“那不是更加引人注目。”

樊小天哼道：“你可是解刨之人，本就同其他人不同，背個箱子，帶塊面巾，别人不會覺得奇怪，而且這塊黑巾同你這身衣服顔色相配。”

南茄明白：先創造大的特殊之處，這樣其他的小特殊也就不明顯。

迅速帶上，面巾下垂部分正好與領子處重合，都是黑色，小天說地沒錯，顔色确實很配：“皇城司選衣服眼光挺不錯。”

樊小天笑道：“你又沒見過怎知它不錯，那套衣服又厚又重，若非司裡面重大日子，沒人願意穿。”

南茄指指身上這件：“我還以為這是皇城司訓練服。”

樊小天目光中含着羨慕：“這可是副使的私服，江南的雲錦，很貴的，還有這塊面巾，也是他私用。”

南茄詫異，她與冷冰萍水相逢，居然願意借私服給她：“等屍檢結束後，我買一件後将這件還給他。”

樊小天見南茄為難表情，笑出聲：“不用花那個冤枉錢，副使衣服多，你若不夠，可以問大人多拿幾件，換着穿。大人與我們不同，他的衣服特别幹淨還很香。”

南茄可不敢有如此妄想：“一件就夠，當晚洗第二日來得及穿。”

樊小天呵呵道：“你和大人真像，都愛洗衣服。”

南茄讪讪笑道：“那等我恢複女裝後再還他吧，這衣服看着挺貴重，應該值不少銀子。”

樊小天：“蒲姑娘若有此意，可否給我呢。”

南茄：“這樣不太好吧！”

樊小天自信說道：“大人送出去的東西是不會拿回，你又用不上，咱們兩個身高還差不多，正好都不用改了，多好。”

小天考慮周到，她找不出一絲問題：“那好吧，不過，副使送東西都這樣大方嗎？”

樊小天羨慕道：“這些東西對副使來說不算什麼，若他想，京城的差事随他挑，哪個都比在皇城司強。”

南茄随口道：“這麼厲害，皇親國戚啊！”

樊小天吃驚回頭：“你聽誰說的？”

南茄目光微滞：還真是皇親國戚啊。

樊小天做了個封嘴的動作：“不可外傳。”

南茄不明白這有何可隐藏。

兩人說着便來到停屍房所在的院子，也是挺屍房所在，院外有兩個侍衛守着。此地偏僻，除了幾件房，周圍都是野草，彌漫荒涼氣息。

這個院子的看守除了門口登記之人，都是年歲大的衙役，南茄一拳都能将其摔倒。這樣之人就算手持寶劍應該抵擋不住外人侵犯，不過，陰氣如此重的地方，應該沒人對它有邪念。

樊小天在大門口的登記冊上寫上兩人名字，對方道：“小人姓鄧，典史都交代過，屍體已經放好，有什麼需要告訴小的。”

樊小天：“多謝。”

小鄧見樊小天穿着單薄，提醒道：“停屍房放着冰，可能需要多穿些。”

樊小天看向他：“你不是在這兒當差吧。”

如此機靈有眼色之人定然不會在這荒郊野地裡面浪費生命。

小鄧笑道：“小的在衙門裡做事，典史很重視，所以特地派我過來。”

樊小天點頭應道：“典史有心，不過我不幹活，今日他幹。”

那邊之人已經從箱子裡面取出一個罩子将整個身體包起來，看起來就保暖，隻是有些醜。

小鄧側着身笑道：“京城的驗官果然有經驗。”

樊小天目光微怔，很快又恢複正常：“我們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