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快速上竄,躲開其禁锢,玩笑道:“人命可是個稀罕物,聽說大人的命在懸賞榜上價值千金,要不然大人給在下一個賺錢機會。”
冷冰目光沉下,真是冥頑不靈。持劍之手陡然轉換方向,向其腋下攻去。來回幾輪,冷冰發現其劍術隻夠疲于應對,每每抵擋不住時,就
從他防範弱方向逃走。
果然,對方沒料到冷冰突然調轉方向,堵住他的逃跑路線。男子放棄掙紮,任憑冷冰的劍抵着脖頸。
冷冰移動劍柄,白皙的脖頸處流下鮮血:“你主子是誰?”
男子眉頭皺起,目露怒色:“别妄想了,冷大人,輪不到你來審問我。”
“大人,小心!”樊小天在角落中看到男子手上的動作,大聲提醒冷冰,但還是晚了一步。
冷冰眼前一片白煙,男子将其一把推開,冷冰踉跄後退幾步,突如而來的眩暈令冷冰追趕的腳步慢下來,眼睜睜地看着男子在前狂奔,懊悔自己大意,到手的鴨子飛了。
就在男子騰空之際,樊小天突然出現死命拽住男子雙腳,将其拉下來,死命不松手:“不準跑”
男子轉身看到那張稚嫩的臉和空無一物雙手,冷笑道:“自不量力。”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從懷中射出一排銀針,樊小天眼底閃過一絲驚慌
銀針飛向各個方向,樊小天躲開大半,但還是有幾個向其飛來,若躲開,就隻能放手,樊小天認命閉上雙眼,手上沒有松動半分。
男子轉而就要用劍劈向其雙手,卻突然被沖來的劍直穿胸口,他不可思議地看向劍所來方向。
倒下前,眼睜睜看着冷冰已經将趴在地上的樊小天拽走,精神翼翼。那個迷藥就算吸入一點兒也會發不出力,他明明吸入不少,為何還能執劍,隻是他已無從知道。
樊小天大喘氣,劫後餘生令其如在夢中,暈暈乎乎,全身發軟,他哇的一下抱住冷冰:“大人,太驚險了。”
冷冰目光投向那個倒下之人:“将他們檢查一遍。”
樊小天火速整理心情幹活,剛才沒聽大人囑咐,冒然出頭,差點兒丢了小命,現在好好表現以免被罰。
冷冰回到剛剛撒藥粉之處,地面還有殘餘,他從懷中取出一個小瓶子,将其裝入。這個迷藥似乎與以往所見不太一樣,拿回去讓蒲姑娘看看,畢竟她之前所送解藥對此有效。
南茄臨走前留下一個小瓷瓶,裡面為用殘存藥材所做解藥,據她所說可解當下市面所有迷藥,冷冰拿到後隻當玩笑聽,隻是今日臨走時不小心打碎瓶子,吸了些,無心插柳保下樊小天性命。
樊小天已經将幾具屍體查驗完成:“大人,這幾人劍都有同一個圖徽,還有這些人都是...”
冷冰擡頭:“都是什麼?”
樊小天道:“閹人。”
冷冰驚訝道:“他們都是太監?”
樊小天搖頭:“宮中若有這麼高武功之人,咱們能不知道嗎?”他指指那個圖徽,猶豫道:“這個門派武功是不是隻适合自宮之人練啊。”
冷冰一時也想不起來江湖上哪個門派有此喜好:“你回去好好查查。”
樊小天兩眼一抹黑:“大人,我敢保證司裡沒有記錄過。”
冷冰緩緩道:“那就查查這些閹人從何而來吧。”
樊小天:“又得在書庫待幾日了,大人咱們何時回京?”
冷冰:“明日。”
夜色下,這片荒涼之地重新恢複成原本的模樣,那場打鬥和打手從未出現過,他們也不會在其他地方出現。
一日間,皇城司一行人離開北雲鎮,知府将其送至官道上才放下心來,
隻是沒人注意到官道中有幾人已然喬裝離開。
他們在一偏僻之處草屋旁停下,院中擺放雜亂,幾人蹲在院中曬着糧食,庖廚炊煙滾滾,看似村中尋常人家。細看之下發現,院中幾人眉眼隽秀,并非男子,目光含刀,餘光散向四周,炊煙中也并非全是飯香,含着淡淡藥材味。
院中之人看到來人,放下手中之物上前行禮:“大人,姑娘已經醒了。”
樊小天聽後蹭地一下跑進去,冷冰問道:“今日附近是否有可疑之人?”
侍衛:“并無,此處周圍一覽無餘,毫無遮蔽,若有定然能發現。”
冷冰道:“這些日子當心些。”
侍衛:“是。”
冷冰轉身剛擡步,便聽到屋中說話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