貝淼淼和雲寐被叼起來放在兩邊,兩個人面對面趴着。
黑貓一點頭,狸花貓拿出一罐噴霧對着兩人噴了一下。
傷口還存在,但是疼痛感消失了,貝淼淼可以站起來,甚至感覺自己充滿了力量。
“現在開始投注。”狸花貓一聲高喝,站在邊上的學生們開始自己選擇邊,大部分人站在了雲寐的身側,少部分人選擇了貝淼淼。
“赢的人可以活着走出這裡,輸的人就會變成食物。”黑貓陰恻恻說道,它的眼睛中充滿了恨意,“你們兩個隻有一個人能夠活着走出去。”
貝淼淼看向它,一張嘴仍然是“喵喵喵”。
該死!
她引以為傲的淡定在語言不通面前終于被扯下。
貝淼淼不去看雲寐,反而向着黑貓的方向走去,她打開自己的背包,找到其中的紫色道具“陰陽匕首”,心裡開始盤算,究竟怎麼樣才能以最小的代價走出這裡。
隻是,貝淼淼走了幾步就發現,自己根本走不到黑貓的旁邊。
這或許就是黑貓動都沒動一下的底氣。
随着貝淼淼往外走,她和雲寐之外,慢慢出現了四條線,就像拳擊場比賽的邊界線一樣,貝淼淼根本走不出這裡。
古羅馬的鬥獸場是什麼樣子的?貝淼淼觸碰到無形的界限,感覺自己此刻就是案闆上的魚。
她被限定了某個任務,沒有完成根本走不出這個空間。
正方形的場地裡隻有貝淼淼和雲寐兩個人,那些普通學生選好陣營之後就原地站好,依然是非常有秩序的排序站好,是非常合格的看客。
“倒計時:十分鐘。”
教室正中央的鐘表突然變成了計時器,“10:00”變成“09:59”,鮮紅色的字體開始跳動,表示着時間的流逝。
貝淼淼和雲寐相對而立,兩人看着對方,一時間都沒有說話。
她們一起參加了很多副本,但是還沒有過這種需要對決的場面。兩個人一般都是裝作不對付的模樣進入副本的,誰能想到真的讓她們兩個比個你死我活。
“這個規則會不會是假的,難道真的隻能比賽才能出去?”雲寐對黑貓的話嗤之以鼻,她冷哼了一聲,“這都是副本管用的伎倆,這些人說話沒有一個可以當真的。”
貝淼淼整理了一下自己的頭發,讓柔順的長發自然垂下,她微微擡眼,一時間沒有回答雲寐的問題。
在這邊進行角鬥場的時候,聶绮還在剪紙。
安糯糯對于剪鞠副校長和李副校長有非常大的熱情,也因為這次的剪紙,聶绮終于看出來,安糯糯剪的是兩隻貓,難怪聶绮上回怎麼看都看不出來這是兩位副校長,順着這是貓的心思看的時候,果然還看出了幾分相像。
兩個人就這麼剪了好一會兒,當兩聲鐘聲響起的時候,聶绮停下手裡的活,看了眼外面。
也正是在這個時候,安糯糯突然扔下了剪刀,它的臉皺了起來,眼中充滿了悲傷甚至快要哭出來,一下子就有氣無力地趴在了桌子上。
“安糯糯,你怎麼了?”聶绮連忙放下手裡的剪紙和剪刀,她太小了,剪紙的時候是坐在桌子上的,此刻隻能是原地蹦了兩下,試圖碰碰安糯糯的腦袋。
“老師,我沒事。”安糯糯看起來更加乖巧了,她的難受勁兒似乎隻是那一下,很快就能坐起來。
她的外表上沒有太大的變化,隻是毛發不如之前的蓬松,精神看起來不好,情緒異常的低落。
“還剪紙嗎?”聶绮拿起手中的剪紙揮了揮,她笑着,想轉移安糯糯的注意力,“沒有你一起的話,我都不會剪了。”
“嗯,剪紙。”安糯糯小心翼翼拿起自己的紙和剪刀,“聶老師,有你陪着真好。”
白色的小貓咪眼睛眨了眨,小心翼翼地問:“我可以叫你姐姐嗎?”
“可以哦,不過這樣不會差輩嗎?”聶绮小時候在孤兒院學過剪紙,此時在紙上剪了一隻粗糙的小貓咪遞給安糯糯,“你是不是想當楊小墨和譚布丁的長輩!”
“這個送給你。”
安糯糯笑起來,眼睛亮亮的,她小心地接過剪紙,寶石一樣的眼睛因為淚水含在其中,看起來晶瑩剔透。
可是她突然間變得好弱,就因為這麼幾個動作,安糯糯狠狠咳嗽了好幾聲。
“找到你了!”剪紙室的門突然被打開,楊小墨走了進來,後面是譚布丁。
相比于安糯糯身上根本看不到任何傷口,譚布丁和楊小墨身上就有些可怖了。
楊小墨身上左一塊青紫色右一塊紅腫,瘦骨嶙峋的,腿上甚至還有被打斷的痕迹,而譚布丁進來之後一句話都沒有說,從它日常情況來看,聶绮猜測它應該是舌頭被拔掉了。
“偷偷跟聶老師玩不帶我們!”楊小墨坐下,他對于剪紙沒有這麼深的感情,所以沒有去拿工具,而是翻看了下安糯糯這一會兒的作品。
“你們怎麼回來了?”安糯糯這個時候特别黏聶绮,它緊緊抓好聶绮給她剪的貓咪,不想讓别人發現。
“跟他們玩了一會兒不想玩了,貓和老鼠的遊戲一點兒意思也沒有。”楊小墨吐槽了兩句,在譚布丁的暗示下,還是發現了安糯糯要偷偷藏起來的剪紙,“這是什麼?我也要。”
譚布丁在旁邊眼睛亮亮地點點頭,還去拿了一堆紙回來。
眼看着譚布丁拿着紙也坐下,楊小墨眼睛都瞪圓了,不甘落後地也加入了剪紙的隊伍:“你們孤立我!”
它身上的傷痕很多,眼神也是憂郁的,但是此刻,在這間房間裡卻一直在說話,活躍着本該沉悶傷痛的氣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