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比較簡陋，卻勝在幹淨。

燕嘉懿偏頭瞅了眼溫祺安，看起來瘦瘦的。想起之前抱着他的腰的那種感覺還怪不錯的……

“你睡床。”

溫祺安愣了愣：“你呢？”

“我？在地上将就一晚就好了。”燕嘉懿眼珠子一轉，低頭湊到他的耳邊。“難不成……我們一起～”

“死開!”溫祺安滿臉嫌棄。

“這麼嫌棄我？”嘴唇碰了碰他的耳垂。

“燕嘉懿！你混蛋啊！”一個肘擊肘到對方的胸口上。

“靠！下手真狠！”

“早就知道在你受傷的時候把你給做掉！”溫祺安坐到床上，看着扭曲一張臉的燕嘉懿。

“啧，心真狠。”燕嘉懿癟嘴。

“有洗澡的地方嗎？”溫祺安問他。

“有啊，河邊。”

“……你們都在那洗澡？”溫祺安的語氣複雜。

“監察長啊，你要想這塊地他們都想拆，要不是這些人拼死抵抗……說不定……算了……這邊水少，沒洗多久就停水，還不如去河邊洗。”燕嘉懿坐在椅子上，雙手背在後腦勺上。

“最主要的原因是這邊的人沒有房子，工作就那幾個錢，能填飽肚子就差不多了。那邊又想要拆，但是呢他們又不給房子……又不敢一下子殺掉那麼多人，就用這種方法逼着妥協……”燕嘉懿沉默了幾秒又說了另外一個原因。

“你們……”

“六點到十點是女生，十點半往後到兩點半是男生的。不會有人偷窺，之前有個人偷窺被打死了。所以以後再也沒有人去偷窺了。”燕嘉懿看着他：“走了，現在去洗澡。”

“你們怎麼能确定是誰？”

“之前那個人是被當場抓到的，他怎麼求情都沒用，那個女生的家長就把那個人給做掉了。”燕嘉懿默了默，“場面慘烈，就讓那些有歪心思的都收了起來。”

“這樣呐……走吧。”溫祺安也沒有再問。

燕嘉懿帶着溫祺安去洗澡，路上有個小混混朝溫祺安吹了個流氓哨，下一秒就被溫祺安用石子将頭砸破了，小混混就不敢再吹口哨了，灰溜溜的逃走了。

河邊，夜晚的水很涼，碰一下都感覺刺骨。

溫祺安将腳碰了碰，臉色複雜“真的不會生病嗎？那些……女生……”

“能有什麼辦法？監察長你需要知道那些人為了拆這塊地無所不用其極，畢竟水也是他們弄的，反抗沒有用，反抗的……都沒再回來過。”

“難怪……你恨人類。”溫祺抿抿嘴。“既然恨……那為什麼你又能對……林時樾他們和顔悅色的？”

“溫祺安，你知道嗎？交流的‘最高标準’是面對自己恨的人能在表面上裝的好好的……”

“那……我呢？”溫祺安鬼使神差的問了一句。

“你……我……不恨吧。”聲音很輕。

“……”溫祺安沉默，沒再說話。

他低頭解開自己的衣服，走進河水裡。“嘶……”真的很冷，凍的溫祺安隻打顫。

“皮膚真白……”燕嘉懿目不轉視的盯着他的後背，視線下移……

“燕嘉懿，背過去。”語氣幽幽的。

燕嘉懿下意識的背過身，才想到自己為什麼要聽他的。

氣呼呼的準備轉過身，迎面一個大石子砸過來。燕嘉懿躲得很絲滑，蹲下躲過了大石子。

眼裡滿是不可置信，偷偷擡頭就看見對方白皙的大長腿和……。臉色爆紅，猛地轉過身蹲下來在地上畫圈圈。

不停的給自己洗腦，“我恨他，我恨所有的人類……。”

“說什麼呢？”溫祺安已經洗好了，走過來就聽見對方的嘀嘀咕咕。

“沒！沒什麼！”燕嘉懿站起身，徑直往前走。

“你不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