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和謝臨,本不止于此。
回想起那段朦胧的記憶,總覺得像是一口烈酒,含在口腔裡,又辣又沖,嗆的他想掉眼淚。
那夜的第二日,是謝臨的生日。
午休時刻,事務所裡沒有了其他人,他端着蛋糕站在謝臨門前,打好了一切祝福語的腹稿。
什麼謝老師生日快樂,24歲一定要心想事成,工作健康生活……一切一切都要順利。
樸實的話語,飽含着真摯。
畢竟他和謝臨…親吻了,他們的關系是不是不同于其他人?
想到此,他竟有些恃寵而驕。
在他鼓足勇氣打開辦公室門的時候,卻發現謝臨皺着眉處理着信息,在他進來的那一刻。
“怎麼不敲門?”
謝臨的語氣又冷又硬。
一句話,就将蕭承弄得驚惶失措,連着打好的腹稿也忘了半截,隻是把蛋糕小心翼翼地放在了桌角。
他沒想到,會在謝臨臉上看到如此表情。
“謝老師…生日快樂。”
他盯着謝臨的那副神情,最終還是沒說下自己那矯揉造作的祝福語。
謝臨客氣地說:“謝謝。”
他看了眼蛋糕,毫不在意地說:“蛋糕拿回去吧。”
蕭承手一頓,望着他風輕雲淡的模樣,昨夜的一切似乎沒有發生過,就像是那夜的風,雲一起,太陽一照,什麼都沒有來過。
他不知道自己做錯了什麼,也不知道謝臨是否真的喜歡自己,他隻知道,自己有些委屈。
很委屈。
他一聲不吭地拿起了蛋糕,小聲說:“打擾了。”
手裡的蛋糕再也沒有來時的珍重,他看見垃圾桶的那一刻,絲毫也不帶猶豫地扔了進去。
那個他連夜扒着食譜,打着雞蛋,重做了無數遍的甜品,回歸了垃圾桶。
這一刻,他竟然覺得,今天不需要麻煩謝臨扔掉了。
自己好像是累贅。
今日,他再也沒有找過謝臨。
可他還是收到了謝臨生日宴會的邀約。
地點,在某私人莊園。
蕭承也沒料到,今夜他會遇到什麼。
赴約之前,蕭承特意換了身新衣服,一身淺灰色的西裝襯得他端莊又不失俏皮,裡面搭的是闊領襯衫,還搭了金屬鍊。
很快,他就抵達了莊園。
莊園門口鋪滿了玫瑰花,一路上花香四溢,連着生日會都搞得浪漫出奇。
他走了進去,一眼就在人群中看到了謝臨,他在和服務生講些什麼,他猶豫了下,還是上前,說:“謝老師,生日快樂。”
“中午不是說過了嗎?”
“哦…”
他不該來的。
蕭承神色黯然了幾番,自己單獨的進入了大廳,看着眼前的一切形形色色的人物,拿着紅酒杯誇誇其談的華爾街的高管,拉小提琴的是上次斬獲一衆獎項的藝術家,哪怕,甜品台也是邀請的頂尖甜品師。
他坐在沙發上,顯得格格不入。
謝臨真的隻是一位拿着全獎來美求學的窮小子嗎,他看着那位高管和他攀談時的讨好,不由得諷刺一笑。
最後,謝臨拿着酒杯湊了過來,說:“今晚,有事找你。”
蕭承悶悶地吃着蛋糕,嘴角粘的奶油都沒來得及擦拭,他說:“我今晚有事,可能要早些走。”
謝臨一愣,随後說:“今晚嗎?”
他還沒來得及回複,謝臨就被喊了過去。
他繼續埋着頭吃着蛋糕,想着什麼窮小子,什麼普通高管,自己連他是誰都還不知道,就喜歡,他簡直是個傻逼。
熱鬧非凡的舞會很快開始。
他自己坐在一旁漫不經心地吃着芒果,猛然産生出一種幼稚的想法,他要狠狠宰謝臨一頓,再回家。
雖然,吃幾個蛋糕幾個水果,根本無足輕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