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钺百無聊賴的看着終端,在看到“池睆”這倆字的時候,鬼使神差地點了進去。
現在是淩晨零點,對方竟然還在線。
于是他鬼使神差地發了條消息。
“晚上好”沒想到對方秒回了個“晚上好”。
柳钺挑起眉,回複:“這麼晚還不睡?”
對方不鹹不淡回了句“不影響明天的行程。”
柳钺存心想吓唬吓唬池睆,便回複“熬夜會内分泌失調的,還會長黑眼圈,你這麼好看,要是挂着倆黑眼圈,多醜啊!”
柳钺笑着看着對方正在輸入中,邪惡的心理得到滿足。
柳钺想着對方看到自己的消息時會是什麼表情。
結果對方正在輸入了半天,愣是沒回消息。
柳钺心說難道是沒話說了?
于是他立馬轉移話題:“你現在在哪裡?”
對方回複“墨洛斯”
柳钺挑起眉。
“這麼巧,我也在墨洛斯”
随後附上了位置共享。
池睆回複“确實挺巧,一個酒店,你在305,我在304。”
柳钺笑起來。
“要不我倆出去散散步?”
過了大概半分鐘,對方回了個“好”。
于是兩個智商正常的成年alpha,在淩晨零點半,晃悠在空蕩的公園裡。
“你以前有沒有在淩晨散步過?”
池睆搖了搖頭說:“我以前日程全部排滿,一般下班倒頭就睡,小時候我的父親也不允許我熬夜。”
“這麼說今天是你長這麼大第一次熬夜?”
池睆點了點頭。
柳钺頗為意外,竟然有人不喜歡豐富的夜生活。
“我小時候就經常熬夜,因為我的父母老是加班,我為了等他們回來,一般會熬到淩晨三四點。”柳钺說,“我記得有一次我過生日,那天是5月29号,是那年神域降暴雨的日子之一,雨很大,我像往常一樣等着爸爸媽媽回來,我一直等,卻等來了他們車禍的消息。”
聽到這,池睆擡頭看向他。
柳钺看着池睆,笑起來:“我當時覺得天都要塌下來了,那是我第一次感到迷茫而無所适從。”
池睆轉頭看向波光粼粼的湖面。
“我父母在我很小的時候就死了,我從來沒見過别的長輩。是我的養父把我養大的,不過可惜,他在我18歲那年病逝了。”池睆的語氣平靜,神色毫無波瀾,就像是在講述什麼陌生人的故事。
柳钺看着他。
“你應該知道,我的資料上寫的是‘自幼父母雙亡。”
柳钺說:“雖然這很不禮貌,但他們是怎麼離開的?”
“他們死的時候我還在襁褓裡,後來我的養父對此閉口不提,所以……”池睆看向柳钺。
柳钺意會,便點了點頭。
兩個人一起站在湖邊,輕風吹起池睆的頭發,湖邊霓虹燈的光影襯得池睆臉龐的輪廓無比柔和。
柳钺看着他,對方雖然是alpha,但相貌絲毫不輸于omega,相比之下又多了些alpha的英氣,有一種剛柔并濟的美感。
他深藍色的雙眸,像是深淵般,仿佛要将人吸進去……
“我臉上有什麼嗎,這麼看着我?”
柳钺回過神來,笑道:“怪你長太好看,讓omega都無地自容了。”
“長得比我好看的人多的是……”池睆揶揄道,“你該不會是個處吧?”
柳钺一下子被噎的說不出話。
“噗”池睆笑出聲。
“我對這些東西不感興趣!”柳钺氣急敗壞,“而且不能控制欲望的東西,那叫禽獸,人類是目前自然界最高等的靈長類動物,是能控制自己的……”
池睆打斷了他的話:“我不用上生物課,謝謝。”
柳钺看着他愣了一下,随後笑起來,拍了拍池睆的肩膀:“抱歉,一下子職業病犯了。”
池睆任他拍着,沒說話。
“話說回來,你平時作息規律,怎麼今天就失眠了,是有什麼心事嗎?”
池睆說:“池氏婚宴,邀請了我,我跟那位新郎官有點過節,糾結要不要去呢。”
柳钺摩挲着下巴說:“池睆大議員,我記得你不是這麼不幹脆的人吧,怎麼失業了人也變得優柔寡斷了呢。”
池睆搖了搖頭,随後嗤笑道:“我當議員的時候上邊要求做一個決定不能超過十秒,後果自負……可能職業病對我沒作用吧。”
“我有個不情之請,就是婚宴當天,你能不能帶我進去,我需要找一個人,他肯定會出現在婚宴上。”柳钺說。
“你的同行者要跟你一起嗎?”池睆問。
柳钺點了點頭。
池睆說:“行,婚宴當天我會讓你們打扮成燕支和墨陽的樣子跟着我。”
柳钺點了點頭說:“還真是多謝你了。”
池睆擺了擺手。
之後兩個人又在湖邊閑逛,談天說地,一直到了淩晨兩點。
兩個人在房間門口分别。
池睆躺在床上想着兩個人的交流内容。
他認為柳钺是懂得聊天的,池睆這麼多年來第一次遇到一個這麼聊得來的人。
他想,柳钺似乎可以深交,畢竟對方身份也不簡單,到某個危急關頭恐怕能拉自己一把。
而與此同時,柳钺也躺在床上想着兩人對話的内容。
從中他提取出一些有用信息:“池睆自幼父母雙亡,由養父撫養長大,18歲養父病逝,20歲報考羅塔學院,23歲得到超時空重型機甲溯。”
不過池睆還挺警惕,柳钺想知道的他都沒說。
柳钺想,等池睆成了自己老婆,看看他還說不說。
第二天,柳钺一大早就去敲池睆的門。
後者打開門,擡眼看着他。
柳钺看他眼底不太明顯的烏青,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池睆隻能任由他笑,沒話說。
池榭帶着一家人早早的就到了池氏宅子。
池修晏正和夫人以及池以哲坐着等他們。
“爸,媽,早上好。”池榭和妻子一起說。
“爺爺奶奶早上好~”可愛的小男孩乖巧地說了一句。
池修晏抱起小男孩,笑得慈祥。
池榭一家落座。
池榭問:“爸,你說我哥沒死?那他現在在哪裡?”
池修晏直接開門見山道:“你哥就是池睆。”
“什麼?”
“池睆?”
池榭和池以哲幾乎同時出聲。
池以哲似乎覺得不可思議,比比劃劃道:“就那個,那個銀河系中央議院那位池睆?”
池修晏點了點頭。
池以哲驚得張大了嘴。
婚宴當天,柳钺和馮書韓打扮成了燕支和墨陽的樣子,和溯一起跟在池睆身後。
池睆拿出請帖遞給門衛,并說明後面仨人是跟自己一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