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钺,你的終端借我用一下。”
被點名的大尾巴狼一副受寵若的表情。
柳钺将左臂伸到池睆面前。全息屏幕的生物鎖已經開了。
池睆拍掉了柳钺的手,将屏幕拖到自己面前,一通操作之後跳出來一個識别界面,池睆掏出自己的内網黑卡進行識别。
池睆利用内網權限将自己的終端凍結了,還“順便”加上了溯的通訊,并吩咐他『溯,你去觀察龔雪,記得錄像。』
柳钺看着主屏幕裡被池睆分過去那塊分屏幕的實時同步,一臉迷茫道:“池警監您的終端丢失了嗎?”
池睆回答,“嗯。”
“那咱們現在怎麼辦?”
池睆退出了内網,将屏幕歸還,異常平靜的表情與他周圍的一群鹌鹑格格不入。
“等報案。”
他又想起什麼似的補了一句:“在這之間,去查查龔雪的母親和莫的父親,最主要查周邊的關系及其案底。”
柳钺點點頭,明示性地看了一眼旁邊的淩琤,淩琤點頭應下,轉頭就上了二線的戶籍網。
龔雪也沒想到她将池睆的終端芯片扣了,池睆竟然不馬上來搶,芯片注射在表層皮膚下面,扣出來肯定是疼的,池睆竟然沒有反應,龔雪心裡升起強烈的不安感。
不過她也管不了那麼多了,離開警局,安頓好莫和胡萬之後便打了一輛車去熠煜會所。
此時是中午下班的高峰期,好在城裡有馬路,軌道,懸浮,管道四種短途交通方式,不然還真就會架不住人太多,發生像幾百年前的名為“堵車”那樣的交通問題。
今天是王子琪第一天上班,她很讨厭這種卑微的甚至侮辱人格的工作,但是這是她現在能找到的工資最高的兼職了。
“加油,好好工作,要和哥哥妹妹一起努力啊!”她鼓勵着自己。
“王子琪,你去給0444号貴賓包廂服務。”
王子琪深呼吸着,樂觀開朗地回應了主管的話。
貴賓包廂一般分配兩個人和六個人工智能,來這種地方的也不是什麼正經子弟,所以熠煜會所的服務人員女性居多,且大多數身材火辣,就連那人工智能都定制得前凸後翹。
龔雪看着屏幕上那個不明通訊号發過來的房間号,記下來後收起了屏幕,然後從兜裡拿出一個小盒子,那裡面放了果蠅機器人。
龔雪到了熠煜會所門口便将果蠅機器人放出去,微小的果蠅機器人一會就沒了蹤影。
龔雪按照地址,敲響了0444号包廂的門。
一個有些發福的中年男人坐在沙發上,真皮沙發被他的尊腚壓得深深地凹陷進去。
男人左擁右抱,後邊還站着倆。那些女人一臉谄媚地讨好男人,男人則是一副紙醉金迷的享受姿态。
另一位男士帶着金框眼鏡,唇角微微勾起,一雙桃花眼襯着勾引一樣的視線,西裝革履整整齊齊,全身上下都诠釋了什麼是衣冠禽獸的笑裡藏“刀。
他身旁坐着一個年輕人,看起來怯生生的,似乎是新人。
中年男人看到龔雪來了,便讓她去沙發上坐,被龔雪以及其禮貌的姿态拒絕了。
“芯片和血拿到了沒?”
龔雪點點頭道“拿到了,不過挺奇怪的,我把他的芯片扣了,那條子頭子竟然一點反應也沒有。”
那個中年男人似乎怔愣了一下,随即又恢複原狀。
男人的眼中流露出顯而易見的輕蔑,嘲諷地道:“一個瞎子而已,既然他什麼都不說,那就誰也不知道。”
龔雪覺得他說得對,但心裡還是不安,她猶豫着點點頭,畢恭畢敬地将池睆的血和終端芯片雙手交給了那位眉清目秀的衣冠禽獸先生。
“江先生,這是您要的東西。”
衣冠禽獸的江先生接過那個巴掌大的盒子,打開看了一眼又立馬合上。
“很好,你坐吧。”
聽到這句話之後她才敢坐下。
包廂的門再一次打開,兩個服務人員帶着一衆機器人進來給客人進行“服務”。
江先生看着來人,他一眼就看到了那個熟悉的身影,眼底是說不出的震驚和喜悅。
是她?
她還活着?
當年到底發生了什麼?
現在她又為什麼會在這裡?
江先生心裡一陣不明由來的焦躁。
江先生又看着領頭那位,此時眼底則毫無波瀾,不是他喜歡的類型,不過他那個十分好色的姑父可能會喜歡。
中年男人看着像是業界大佬,不過肉眼可見的十分好色。他果然一眼就看中了那位領頭的女人,從她進來到給諸位端酒水,中年男人都目不轉睛地盯着女人。
于是在女人給中年男人倒酒時,他的鹹豬手便搭上了人家的後背。
女人稍稍驚了一下,不過還是将酒倒完了。
女人轉過身來對着男人鞠着深躬。
“你叫什麼名字啊?”
“先…先生,我叫劉雨瑤。”女人雖然從業較久,但還是有點緊張的。
男人樂了,摸着劉雨瑤的肩膀說:“來,到我腿上來。”
劉雨瑤聞言,立馬谄媚地笑着坐到了男人的腿上。
王子琪倒好酒,顫顫巍巍地站到一旁,看着眼前糜爛不堪的場景,心裡一股惡心感上湧。
她的目光無意間對上了江先生的。
江先生解析了一下王子琪的眼神,于是他很遺憾地發現王子琪已經忘了自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