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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十四歲寫的妄海第二版放出來供大家處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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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案:

不幸者的哀鳴?正義者的拯救

A國有雙刃,從未失敗過

A國警務部門有雙刃,年紀輕輕穩坐高位,兩人一路破風斬浪,接連破獲多起大案,立功無數,罪犯談之色變

他心裡有鎖,從未打開過

池睆不愛說話,所有情緒都壓在心底,是個十足的悶葫蘆

并不是不善表達,隻是沒那個必要

他不信任任何人

他心裡有海,從未平靜過

情緒堆積的海,是内心最隐秘的地方,也是最脆弱的地方

海不安分時,它的主人便徹夜難眠

他愛一個人,從未表露過

妄海中尋得的愛,就像四葉草一般難求

他愛他,很愛很愛

可是他又怎麼可能表露内心的想法呢

他站他身側,從未離開過

柳钺知道池睆愛自己,所以他站他身側,從未離開,也永遠不離開

妄海已沉寂,從未再起過

那片曾經想溺死你的海,在向你示好

正文:

天空黑壓壓一片,突然乍破幾道驚雷,似乎就要劈到與天齊高的建築上,也刺破了某些包裹着躁動記憶的皮。

這裡建築林立,各種輕軌、管道、公路都像蛇一般在這些建築間穿梭,一天24小時,它們上面人流不止。

這就是聯紀元年發達城市的面貌,繁華的市區一眼望不到邊。

一輛銀色H316随着公路在城市中穿梭。坐在車内的,是一位溫和有禮的夫人和她的面癱兒子。

“等到了春天,我帶你去F城看看花,那裡有一個很大的植物園,你從來沒去過的。”夫人溫和地笑着,聲音像是涓涓細流,緩慢而柔和地淌進人的耳道裡,讓人也不自覺地随着溫和下來。

她的兒子沉默着沒說什麼,隻是點了點頭。

然而在下一秒,在夫人笑出來之前,她突然用自己的身體将孩子蓋了個嚴實。

“池睆——”

涓涓細流破了音。

下一秒,對面的H307便不可阻擋地直撞過來!

烈火,鮮血,在此刻橫掃了整個事故路段。

僅僅幾秒的愣神,媽媽便滿身是血地摁着池睆,說不要動。

涓涓細流沒了活氣。

“媽媽!”任池睆看過大風大浪,但這變故還是讓他措手不及。

——因為受害者是他最重要的人。

熱浪撲面而來,烤得臉異常疼,仍不及心痛分毫。

“池睆……媽媽就陪你到這,往後的路必然無邊孤寂,風浪不息,但你要相信未來終将繁花盛開,雲霧不再。”

鮮紅的血液順着媽媽金色的長發流下來,流到池睆身上,在白色西服上暈出一朵朵血花。

池睆看着這張近在咫尺的臉逐漸沒了血色,眼裡的光也随之黯淡下來。

車頭的火還在燒着。那司機躺倒在安全氣囊裡,也不知道是死是活。而後座上,副駕駛的座位壓住了媽媽,媽媽又壓住了池睆。

池睆擡起左手費力地推着壓在媽媽身上的車座,卻無濟于事。

他的右手被壓住,此時已經因為血液無法流通而失去了知覺。

自己媽媽的生命一點點地流逝而自己除了看着竟然什麼都做不了。

池睆第一次覺得自己竟然是一個如此令人厭惡的廢物。

“媽……媽媽……”池睆的聲音越來越小,像瀕死的小動物無助又絕望地發出最後的悲鳴。

這段記憶本來就很模糊,再之後的事情池睆也記不清了,似乎是救援隊來了,還有個人安慰他不要擔心,媽媽一定沒事的。

再然後……這段記憶就像是褪色的照片,漸漸地淡出了池睆的大腦。

就算偶爾夢見某些場景,池睆也再想不起來哪裡見過它們了。

也許是在上輩子吧。

池睆如是自嘲着。

像是家庭劇裡演的,主角去看望卧病在床的母親時,不下雨就是陰天。

池睆去醫院的時候是一個雷雨天,灰蒙蒙的空中偶爾刺破幾道白光,池睆甚至擔心它會劈到幾乎與天齊高的建築上。

……

似乎……有點莫名的熟悉感?

就仿佛站在無邊黑暗中,對未知的心悸沖昏了頭腦,池睆抓不住任何可靠的東西。

這太容易讓人焦慮了。

——連池睆自己都沒意識到自己正在用拇指神經質地一下一下搓着食指。

“格林夫人今天精神狀态很好,待會可能會清醒一陣子,你來得巧了。”紮着斜辮的護士一對水汪汪的大眼睛笑起來很迷人,但池睆并不關心這些。

他禮貌性地聽完這段話後點點頭便進了病房,由于照看池睆的母親,護士跟池睆比較熟,她知道池睆已經自動過濾掉無效信息了,得虧他脾氣那麼臭還能耐着性子杵在那兒聽自己把話講完。

以前來,病房裡幾乎都是一片狼藉,這一次難得的整潔。

——也許是格林夫人快要清醒的緣故吧。

池睆拉開椅子坐下,點開終端看最新的案件進展情況。

過了一會外面刮起大風,卷得拇指大的雨點都有些傾斜,而風卻飛跑着奔向不明地點了。

池睆看着窗外,點了一下控制面闆,随即雨聲遠去,直至沉寂。

地闆上突然發出“咚”的一聲,似乎是水杯掉在病房木質地闆上發出的聲音。

正在看資料的池睆聽見聲音吓得不輕,猛地擡起頭,卻直對上了媽媽那雙碧色的眼眸。

“小睆兒。”媽媽碧色的眼眸像是一對深潭,此時注滿了溫柔的活水。

她笑起來,向自己的兒子張開了雙臂。

池睆幾乎要哭出來。

他像是新生幼崽一般貪戀着母親懷抱的溫暖。

“媽媽……”

“你怎麼一摸一把骨頭啊?這麼憔悴是怎麼搞的?”格林夫人一下一下輕輕拍着池睆的後背,是溫柔的安撫。

池睆搖了搖頭,既是對“憔悴”的否定,也是在說明自己過的挺好,不用媽媽操心。

時間在這份來之不易的靜谧溫馨中悄然溜走。

池睆很希望這能持續一輩子。

媽媽突然開口:“小睆兒,我想出院。”

池睆聞言停頓了一下,定定地望着媽媽。

“可是當下您的狀況……”池睆沒說完後半句,就被格林夫人捂住嘴,原本的“不”就成了“唔”。

“好不好嘛。”格林夫人笑着。

池睆的有些遲疑,并沒有答應。

格林夫人便繼續捂着他的嘴。

“小睆兒。”格林夫人歪頭看着他,眼神裡是溫柔和大局在握的堅定。

一番心理鬥争之後池睆終于妥協地點了點頭。

格林夫人笑着目送自己兒子離開病房。

——直到門關上,她的笑容才塌下來,緊緊地皺起了眉。

……就像是在忍受、克制某種痛苦。

她在再一次失控前的最後一秒看了一眼牆上的時間。

A國時間286年3月11日。

都過去兩年了啊。

格林夫人如是想着,時間過得還真是快啊。

……

池睆回來便是這番景象,金色的斜辮耷拉在媽媽肩膀上,碧色的雙眸早已沒了光彩。

盡管已經看慣了媽媽這副樣子,可他心裡還是會焦慮和難過。

池睆的心裡有海,平時沉靜的不起一絲波瀾,可一旦防線崩塌,就是驚濤駭浪了。

像是池睆人格的具象化。

池睆叫它妄海。

它的情況其實不樂觀。像是古公元紀年裡中國神話中的若水河一般,它上面鬼魅橫行。

而海天相接處都是同樣的漆黑。

天色從未亮過。

落在路面上的雨水被清潔系統自動過濾到地底,它上面幾輛車飛速駛過。

柳钺越過警務機器人拉的警戒線,在法醫身邊站定。

他眉頭緊皺着,似乎是在思考案情又像在為逝者歎惋。也許兩者都有。

“吳主任,怎麼樣?”柳钺問那個法醫。

“眼球、心髒、兩腎、子宮及尾骨遺失,處 /// 女 ///膜 破損, 下 /// 體 嚴重撕裂并大量出血,骨齡十六歲。”

柳钺開口接話:“着裝偏成熟女性,濃妝豔抹。”

吳姓法醫給女孩卸了妝。

“卸妝後面色淺青。”柳钺定定地看着女孩的臉,眸色深晦。

“這是Ⅰ型熒藍沉澱現象。”吳法醫說着也皺起眉。

“初步判定 奸//// 殺 //// 案。”柳钺沉聲道。

旁邊的幾名警察聽了這些,臉色也都沉下來。

隻有十六歲的女孩就像一朵稚嫩的花苞,它将在未來開出絢麗的花朵。

可是這個兇手卻将花苞折斷,花瓣被摧殘得不成樣子,最終隻能與塵土一起飄散在風中。

她不是梅花,沒有零落成泥碾作塵隻有香如故的孤高氣節,她永遠也不能被别人所看見,也無法被拯救。可她還隻是一個小女孩……

“陳嫄,女,16歲,就讀于撫俞中學高一四班,家庭住址撫俞小區俞娴路xxx号。”李毅讀着終端上的資料。

柳钺壓下所有私人情緒,發号施令:“調查組a小組,查詢近一周的熒藍售賣記錄,b小組調查墓園監控,c小組調查陳嫄近期有密切交往的人,再逐漸擴大範圍。”柳钺神色冷然,“行動!”

一行人當即四散開來,分别往墓園的各個出口走。

剛下過雨的天空并沒有放晴,而是烏沉沉的似乎準備再來一場。

一時間墓園裡就隻剩柳钺和其他幾個法醫了。

墓園瞬間安靜下來。

為了節省地皮,墓園呈坡狀設計,墓碑兩側、兩排墓碑之間的空隙都種了圓柏。

這些常綠樹木襯得墓園更加寂寥,不是荒無人煙的寂寥,而是神聖領土不食人間煙火的寂寥。

柳钺突然注意到旁邊的墓碑。

他看見了某個字眼。

他蹲坐在墓碑前,看着墓碑上的字。

頂頭大字寫着“慈母黃淑之墓”,下面小字寫的是“愛女陳嫄立 聯紀248年八月八日—聯紀286年三月六日聯紀286年3月8日。”

這其實算是比較簡單的墓志,沒有生平,沒有籍貫和銘詞。

柳钺思索了一下,便微微弓着身子,用請求的語氣對墓碑說:“夫人,您養大個女孩不容易,如今她枉死在您墓前,您肯定悲痛不已。還請您放心,我們一定查個水落石出,隻是需要拍一下您墓碑的照片做物證,可以嗎?”

柳钺作傾聽狀地等了一會,然後點開終端拍了一下墓碑。

他打着哈哈:“謝謝您的配合,等鄙人有空一定來看您,那您好好休息,我們就不打擾了。”

随後柳钺擺擺手,警務機器人便将屍體收進了屍袋裡。

……

池睆刷開家裡的大門,推着媽媽的輪椅走進家裡。

他臉上沒有表情,這看起來跟平時一樣。

——沒人知道他其實很不開心。

池睆為媽媽梳了頭發,重新編好斜辮,動作又輕又慢,好像怕驚醒了睡夢中的人。

終端上請求通訊的界面跳出來,顯示B市市局的通訊。

“池廳長,代号AAB28635有新發現,但我們的人不知道它到底代表了什麼。”

“嗯?”

“您看,”通訊那邊将攝像頭移到物證袋前,“一張紙條,是從桌腳底發現的。”

“要麼是故意的,要麼是在緊急情況下撕了藏起來的。”池睆思索着。

随即他說:“就來。”便挂斷了通訊。

他将媽媽帶到卧室,用自己認為足夠柔和的方式說:“我要去B市辦一個案子,可能下周回來,這期間都由溯來照顧您,好麼?”

格林夫人雙目空洞地望着某一點,沒有回答池睆。

池睆直起身來,打了個通訊給溯。

“下午好,主人,格林夫人情況怎麼樣?”

“我把媽媽接回來了,你照顧着,我去B市解決AAB28635。”

溯點點頭,還不待說什麼,池睆便點點頭然後挂了通訊。

溯:“……”

……

“池廳長,這上面提取不到任何指紋信息。”技術偵查員皺起眉頭,抓撓着頭發說。

“AAA286311。”池睆看着紙條,“血字,DNA提取了?”

技術偵查員搖搖頭,說:“血液歸屬于受害者孟蘭,在紙上停留時間超過12小時。”

紙條上這個編碼方式明顯是警方的案件編碼。

池睆思索了片刻後突然鬼使神差地撥通了A市吳局長的通訊。

“吳局長,市局是否接到一個案子,編碼為AAA286311?”

吳局長有些驚訝,說:“是,我們還沒來得及向上級彙報……您怎麼知道?”

池睆并沒有回答他的問題,而是繼續說:“奸殺案?”

吳局長再次驚訝地表肯定。

池睆表示自己知道了。“好的……把偵查信息傳給我,謝了。”

随後就挂了通訊。

池睆轉過身問旁邊的警員:“案發當天,這個紙條不在桌腳?”

面對廳長的威壓,警員緊張得大氣不敢喘,他回答:“是的。”

“确定嗎?”池睆又問。

“确定。”警員信誓旦旦。

池睆思索了片刻後又轉過身去。

警員松了口氣。

“廳長,字迹比對結果為孟蘭。”技術偵查員臉色不太好看,不知道想起了什麼詐屍片段,“孟蘭死亡時間為3月5日淩晨四點左右,距今113個小時,約4.7天,可血迹絕對沒有停留那麼長時間。”

池睆皺起眉頭,技術偵查員抓撓着自己的頭發。

這就是一個死局,一個早已死去的人,怎麼會用自己的血寫出其他市的案件編碼呢?

……

“受害者陳嫄除了遺失部位和□□并沒有其它傷口,也不是熒藍中毒而死亡。”吳法醫說。

柳钺點了煙深深地吸了一口,再重重地吐出來。

“這麼說兇手取出遺失部位時,女孩還活着?”

辦公室内所有人人的臉色都不太好。

柳钺将吸了一半的煙狠狠摁進煙灰缸裡,義憤填膺得仿佛那就是罪犯的頭。“人渣,老子一定親手處決他。”柳钺咬牙切齒地罵了一句。

她有什麼錯,要承受此等侮辱和痛苦?

她隻是一個16歲的小女孩而已……

柳钺他們剛回到警局,陰沉沉的天空便再次下起了雨。

柳钺擡起頭看了一眼窗外,随即皺起眉。

……

池睆偏過頭,透過落地窗看白花花的雨點盡往下落,因此視野也模糊了一些。人造陸懸浮在城市上空,在大雨中像是不經一擊的危房,但它其實比原生陸地還要靠譜。

旁邊B市局長泡了茶後開口:“池廳長,要不要申請并案調查?”

池睆轉過頭來,但沒看局長,隻是淡淡地看着他旁邊的綠植。“不急,等那邊推出個大概。”

局長點點頭。“廳長您喝茶嗎?”

局長舉着茶杯,作勢要遞給池睆。

“不,謝謝。”

局長保持着姿勢沒動,觀察着池睆的神色。

看池睆的态度是真的不要了,局長才将茶杯放回,自己喝起來。

……

“姐姐們,你們有看到陳嫄最近經常和什麼人在一起嗎?”唐曉然問圍在一起嗑瓜子的大媽們。

大媽們似乎被這小姑娘的稱呼取悅了,七嘴八舌地說起來。

“陳家那小姑娘哦,平時就不愛說話,總是獨來獨往的,我還以為她是因為自己沒有爸爸自卑哦,原來天性就這樣。”

“我倒是看見她前幾天被一個男人送回家,诶呦這小姑娘長這麼漂亮,媽剛死了就找到人養了哦。”

唐曉然捕捉到了重點:“男人?您能描述一下他什麼樣子嗎?”她偏頭對旁邊的警員說,“來,紙筆給我。”

那大媽努力回想着說:“長得挺高挺壯哦,穿着黑色衣服,一看就是個帥小夥……不過臉倒是沒看到。”

“挺高大概是有多高呢?”唐曉然問。

“嗯……跟我兒子差不多高,一米八左右吧。”

“那年紀呢?”

“可能也就二十出頭的樣子,也可能是他保養太好,我沒看到臉不太清楚哦。”

另一位大媽又說:“會不會是那個入殓師哦,陳姑娘她媽死的時候是我和老伴幫忙送到入殓師那裡的,當時看那入殓師就眉清目秀,又高又壯的哦。”

唐曉然思索了片刻,說:“好的,謝謝姐姐們。”

大媽又問:“小姑娘是警察哦,怎麼了?陳家姑娘幹什麼了哦?”

唐曉然扭捏着糾結了一會可不可以說。

算了,她不知道。

唐曉然撥通了柳钺的通訊。

唐曉然離開人群,壓低了聲音:“老大,我們在打聽消息,大媽問我陳嫄怎麼了,我能說嗎?”

“能。”

“哦,謝謝老大。”唐曉然回答。

“打聽出什麼?”

“陳嫄沒有父親,她最近和一個入殓師走得很近。”

柳钺頓了幾秒後回答:“嗯,加油吧大閨女。”

“好!”

随後通訊挂斷。

唐曉然不禁打了個寒戰。

“怎麼了唐姐?”旁邊的警員看着唐曉然受到驚吓的臉,擔憂地問。

“老大說話時那個态度好吓人…咦…還好我沒打影像。”唐曉然覺得柳钺肯定很不開心。

唐曉然轉身對大媽們說:“陳嫄死了。”

大媽們非常驚訝,有個人長長的“哦”了一聲說:“我就說,今天早上怎麼沒看見她買菜。”

大媽開始猜測陳嫄是怎麼死的。她們說得五花八門,警員突然覺得手裡的錄音設備有點委屈。

“謝謝姐姐們,我們繼續查案子,就不打擾你們了。”唐曉然禮貌地告别。

“走吧。”唐曉然朝警員們招招手說,“我們去陳嫄家看看。”

警員們答應一聲便跟着唐曉然走進一棟居民樓裡。

電梯今天剛好壞了,一行人隻好走樓梯。

鞋子踩在台階上,帶起的回聲樓上樓下都能聽到。天色灰蒙蒙的,樓梯裡便更暗。安全指示燈發出幽幽綠光,平添陰森感。

唐曉然看着眼前景象暗罵:“起碼裝個聲控燈啊!”

……

唐曉然彎着腰,跟泛着紅光的防盜鎖大眼瞪小眼。

一番心理鬥争後唐曉然默默打了柳钺的通訊。

“老大,陳嫄家的門鎖了,在4樓我們翻不了窗。”

柳钺皺眉沉吟了一會,然後掐掉煙說:“等着,爸爸這就來。”

……

柳钺将密碼鎖黑色的殼卸下來,露出裡面的元件。

他拿絕緣的鑷子夾住一根白色的栓往右邊一拽,門鎖響起短促的一聲“滴”。

智能家政系統檢測到門開了,用毫無感情的機械音說:“歡迎回家。”

柳钺将殼重新裝上,打開了門。

他人站在門外,從外套口袋裡摸出一個黑色的圓形物摁在門内的牆上。

激活後便以那個小東西為中心,向四周鋪開一張熒藍色的網。

柳钺看着網上并沒有出現紅點,便将那東西收回口袋裡,朝身後擺手示意隊員跟自己進去。

……

客廳設計簡單,沒有能藏污納垢的地方。

柳钺先環顧一次,再仔細看了一次,并沒有可疑之處。

于是他繼續往内間走。

這是個較短的走廊,左右兩側各一間屋,盡頭是洗手間。

柳钺端詳着左邊屋子的門。

他盯着門上泛着紅光的指紋鎖,思索着什麼。

随即他從口袋裡摸出一個透明的芯片,摁在指紋傳感器上。

“病毒植入成功。”

“正在解鎖。”

門鎖随之“滴”地一聲響,柳钺拉開門将腦袋探進去。

屋内隔光的窗簾緊閉着,房間裡一片昏暗,不過依然能看出來這是一個女孩的房間。

柳钺走進去,找到控制面闆打開了窗簾。

不料他剛打開窗簾,一張東西就悠悠地飄落下來。

柳钺皺起眉,走過去撿起那張東西。

這是一張長約一米的……仿紙頁圖片。

柳钺看着這張圖,它上面用紅色記号筆寫了些東西。

“你好,柳钺。”

柳钺心裡突然“咯噔”一下,心悸感慢慢地升起。

“看這張照片,妥妥的‘罪證’…哈哈哈,誰管它,我做了就夠了。”

一股怒意漫上心頭,柳钺恨不能現在就把那個 狗 币 玩意抓起來然後碎屍萬段。

“老大?”唐曉然走進來,“你在看什麼?”

唐曉然看到了柳钺手上的東西。

她花了兩秒鐘反應,随即罵了一聲。

她調整了一下情緒說:“這是比較重要的物證吧,給我吧。”唐曉然接過圖片,放進大号的物證袋裡。

女孩的房間整體上是暖色調,門旁邊的牆上挂了自己的照片,還有各種寫滿字的紙張。

柳、唐兩人一張一張地看着。

前面的都是記錄生活瑣事,零零碎碎。但它們都有一個共同點—陳嫄會在早上到樓下的果蔬店裡買菜。

直到柳钺看到這一張。

[媽媽去世了。我好傷心!我覺得我的心都不會跳了……嗚嗚嗚……在這裡大哭一場。]

這是3月6号寫的,就是黃淑過世的那天。

再往後看,一個新的角色出現在陳嫄的生活裡。

是幫陳媛打理媽媽遺容的入殓師。

入殓師對她很好,雖然他們隻認識了兩天,但卻讓她感受到了缺失十多年的父愛。

就像枯木逢春,困魚得水一般,陳嫄借此振作起來,更加努力地生活。

……

所有的叙述止于3月10号,就像是它的主人有其他事情,忙得忘了寫。

可實際上她已經不在了。

唐曉然心裡五味雜陳,仿佛心被人挖走了一塊。

她小心翼翼地将這些紙條拆下來,放進物證袋裡。

随着更進一步的了解,那個女孩也在唐曉然的腦海中活了起來。

柳钺的手從女孩的書桌上滑過。

他仿佛看到了一個為了夢想奮筆疾書的女孩,她相信未來充滿希望,對未來抱有希望,并以自己的努力去夠到未來。

她的歡笑淚水、神情姿态都像是一幅幅畫,而渲染它們的是青春最絢麗的顔色。

這本該是完整的青春……

可生命終止,就什麼都沒了……

……

“近一周除了醫用,都沒有售賣記錄。”李毅把資料推到柳钺面前說。

柳钺摩挲着下巴,“黑戶。”

随即他拍拍王烈的肩說:“王,聯系線人,查一查近一周的熒藍交易記錄。”

王烈點點頭,轉身去聯系線人了。

淩琤皺着眉說:“墓園那邊的說法是,早上的風太大,将連接主機的光纖吹斷了,所以三點到九點的東西啥都沒錄着。他們原以為不會發生什麼大事,哪能想到死了個人。”

柳钺點點頭表示自己知道了,“這個待定,真不真實還不知道。”

唐曉然把警員的錄音遞給柳钺。

柳钺聽着大媽八卦也沒倦,敏銳地從中捕捉到一些關鍵字。

“沒有爸爸” “挺高挺壯” “一米八左右” “二十出頭”……

柳钺思索着。

第九辦公室的座機響起來,一個警員過去接上。

警員不停的“嗯嗯嗯”,似乎是那頭在吩咐什麼。

警員轉過身看着柳钺說:“柳隊長,吳局長要和您通話。”

柳钺放開了錄音,接上座機,結果那邊切換成了影像通訊。

柳钺對着吳局長這張老狐狸臉強顔歡笑:“吳局長好。”

“你聽說B市的AAB28635号□□案了嗎?”

柳钺點點頭說:“聽說了,怎麼了嗎?”

“我,B市局長以及池廳長在商量并案。”吳局長說,“你怎麼想?”

“乙類并案嗎?”

“嗯。”

柳钺贊同道:“那并吧,并案調查讨論的人多更容易獲得進展。”

“進度怎麼樣?”

“還行,”柳钺點點頭回答,“背景基本上串通了。”

吳局長點點頭,便對另一個方向說:“這邊推得差不多了,能并案了嗎,池廳長?”

那邊似乎表達了贊同。

吳局長轉回來用命令的口吻說:“把案件資料稍微整理一下,準備并案偵查。”

柳钺也立馬嚴肅起來。

“好的。”

随後座機的影像通訊挂斷。

“池廳長,把模闆給他嗎?”吳局長問。

影像通訊對面的池睆點點頭。

池睆把模闆傳給了吳局長,吳局長将它打印在仿真紙頁上。

柳钺揮着筆在辦公室的白闆上畫着人物關系圖,他的隊員們都認真地看着,小鹌鹑一樣乖巧。

辦公室的門突然被打開。

隊員們紛紛站起來,鞠躬說:“吳局長好!”

吳騰點點頭說:“好好好,坐下吧。”

他将仿真紙頁遞給柳钺,拍拍後者的肩說:“寫好了給我,我蓋了章之後再讓池廳長蓋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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