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睆說:“孟蘭為了不讓這個污點影響自己一生,她每天在努力學習和生活的同時,還參加很多公益活動。”池睆頓了頓,似乎是在感歎,“每個貢獻社會性質的公益活動上都有她的身影。”
柳钺皺起眉,心裡五味雜陳。
這麼好的小姑娘,怎麼就讓那些陰溝裡的耗子看上了。
孟蘭家的門再一次被打開,柳钺和池睆非常警惕地放輕腳步慢慢進來,四周掃了一圈。
并沒有人。
兩個人互相使了個眼色。
他們分散開來,一人看一間房。
……沒人看見,兩人分别進了兩間房後,孟蘭家的門再次被打開,溜進來一個少女。
少女關上門後就像壁虎一般爬上了窗子,利用不透光的窗簾遮住了自己。
兩個人把孟蘭家看了一圈,愣是什麼都沒發現。
柳钺看着地下室的方向,想到了昨天的經曆。
他肉疼地說:“地下室?”
“嗯。”池睆認同,“開門。”
柳钺順着記憶找到開關摁了一下,地下室的門随即開啟。
池睆開了終端上的燈,看了柳钺一眼,示意走吧。
他們在塌了一邊的地下室裡用紫外線燈仔細照着,不放過一寸地方。
池睆看到地上有一根頭發,他從口袋裡摸出一個物證袋,拿起頭發放進去。
“我那邊沒有,你怎麼樣?”柳钺來到池睆身邊說,“頭發?”
池睆盯着這根頭發說:“嗯,上次沒有。”
柳钺思索着,“兇手返回現場看自己的成果?這麼說我們這次來兇手也知道?要是他起了殺心……”
兩個人不約而同地走向通往地下室的樓梯。
他們看着緊閉的門,果不其然。
“這麼說兇手一直在?”柳钺心裡不好的預感已經滿得溢出來。
“嗯。”池睆認同地點點頭。
柳钺點開終端,不出所料,沒有任何信号。他放開全息屏幕,生無可戀道:“這次要挂掉了……”
池睆默默看着他,拍拍他的肩膀算是安慰。
柳钺看池睆打開了終端,一番操作之後給溯發了個消息。
那邊立刻回複:好的。
柳钺拍起手來,“怎麼弄的,這麼厲害?”
池睆說:“監護與被監護終端綁定共享。”
柳钺琢磨着池睆的話,“監護與被監護?你是非行為……”
“不。”池睆搖搖頭,但眼睛卻看向别處。
柳钺看着他的樣子心說難不成被我猜中了?
識相的柳钺沒有繼續說下去。
……
一個身形較矮還有點中年發福的男人穿着黑色衛衣,鴨舌帽拉得很低,遮住了半張臉,還戴了口罩。
看着就是鬼鬼祟祟樣。
他打開孟蘭家的門進去,看到站在茶幾旁的少女。
他用低啞的公鴨嗓說:“孟蘭,開地下室門。”
少女猶猶豫豫,“你進地下室幹嘛?”
男人不耐煩道:“讓你開你就開,死娘們廢話忒多。”
“孟蘭”依然猶猶豫豫地說:“可是……”話還沒說完就被男人啐了一口。
“死娘們,跟你娘一樣墨迹,賤死了,********”男人說着不堪入耳的話侮辱着“孟蘭”。
“孟蘭”無奈,隻好開了門。
柳钺和池睆站在暗處,看門開了,一個中年男人和一個少女站在門口。
盡管推測是柳钺提出的,但他在看到克隆孟蘭的時候還是震驚了。
池睆拍拍他的手肘,随後斂了聲響掏出手铐。
柳钺也無聲無息地掏出槍來,微微躬身對着門口,眼神犀利像是準備捕食的野獸。
下一秒,男人點了終端。
就是現在!
兩個人同時跑出去,像離弦的箭。
趁男人開燈的幾毫秒間隙,柳钺用臂彎鈎住男人的脖子,另一隻手用槍頂着他的腦袋,憑身高優勢把人帶到客廳裡。
池睆則趁着小姑娘看中年男人的間隙眼疾手快地直接給人家铐上了。
柳钺從男人頭上揪了一根頭發遞給池睆。
男人暴躁地罵娘:“操,孟蘭你明明知道兩個條子在裡面,你還害老子!你******”
池睆面無表情地聽着這些話,眼裡寫滿了輕蔑。
柳钺則皺眉揉了揉耳朵說:“說話真難聽,嘴怎麼比五百多年前的印**度茅*坑還臭。”
……
第九刑偵支隊辦公室裡,柳钺突然想到了什麼,看着池睆說:“現在我們多提交了兩個嫌疑人,後續事情是不是要你解決啊?”
池睆搖搖頭,“這種提交不到省廳,都由市局長管。”
柳钺笑起來。
“吳老狐狸有得忙了。”
池睆捏了捏鼻梁骨說:“你覺沒覺得,太簡單了。”
柳钺看向池睆,回想着他們破案的過程,點點頭說:“好像确實,太簡單了。”
沉默中池睆看了他一會。
随後他又說:“希望别再出幺蛾子了。”
“嗯。”池睆點點頭。
池睆敲敲第九刑偵支隊辦公室的門,柳钺拉開門看見池睆,笑開了花。
池睆對柳钺說:“法院審判下來了。”
柳钺把人帶進辦公室坐下,對着隊員們說:“審判出來了,大家都登網看看。”
唐曉然一拍手,“太棒了,那兩個人渣都判死刑了!”
隊員們擊掌、拍手叫好。
池睆看着這個充滿活力的集體,露出了長輩欣慰的眼神。
柳钺看池睆的眼神哭笑不得,拍了一下池睆的背說:“小小年紀别這麼老成,他們也沒比你小多少。”
隊員們暗暗道柳老大真勇,池廳長的背也敢随便拍。
池睆看柳钺的眼神裡帶了點意外和新奇。
“好了。”池睆說,“我還有事,先走了。”
柳钺笑着把人送到門口,隊員們齊齊地說:“池廳長再見。”
……
周末有副隊替班,柳钺也可以休息了。
柳萗每周末都會去柳钺家讓柳钺幫忙輔導學習。
柳钺雖然抱怨但也沒有拒絕過。
親娘讓妹妹這麼做的,誰敢拒絕。
“哥,我們去海邊。”柳萗提議道。
柳钺想了想海邊觀景欄上都是些膩膩歪歪的青年男女……算了。
柳钺果斷拒絕:“不。”
柳萗拉起柳钺的手臂左右晃,用可憐巴巴的聲音說:“好不好嘛,哥哥。”
柳钺滿臉嫌棄:“你油不油膩?”他無奈地妥協,“穿好看點。”
柳萗立馬換了一副面孔,笑開了花說:“好。”
……
池睆推着媽媽從第三人民醫院走出來,溯緊随其後。
他坐在副駕上端詳着自己的診斷結果。
“主人,我很高興您的情況有好轉迹象了,所以熒粉可以減量使用了。”溯對池睆說。
池睆點點頭表示自己知道了。
溯看他頭點得敷衍,明顯就是沒放心上。
算了,到時候提醒就行。溯想着。
池睆因為媽媽喜歡海,在濱海小區買了一套房子,平時出了小區就是環海觀景欄,環境倒是很怡人。
池睆換了一套衣服,外套下面是潛水服。
他說:“我去潛水,你不用管我。”
溯也沒說什麼,就看着池睆離開的背影。
潛水區今天沒人,池睆對于周末沒人潛水倒是有點納悶。
靜谧的海被打破,一個修長的身影從淺海遊向深水處。
烏黑的發絲随着遊動被海水往後順,護目鏡下藍色的瞳孔和這海水一般。
他沒戴任何呼吸工具,自由深潛時缺氧的窒息感和海水的壓力帶給他的快感是其他事情所不能做到的。
……
柳萗挽着柳钺的手走着,兩隻狗跟在後面。
柳萗看見前方的标牌便指着它說:“哥你看,潛水區。”
柳钺無語了,“你哥我是文盲還是眼瞎,會看不到字樣?”
柳萗抹了把臉說:“我的意思是那裡是潛水區,咱們試試不?”
柳钺看着那裡犯怵道:“不要。”
這邊話音剛落,那邊就有個女孩喊柳萗的名字,然後走了過來。
柳萗立馬帶着自家親哥跑過去。
那個女孩神神秘秘地看着柳钺說:“這就是你哥?”
柳萗驕傲地擡起了下巴說:“對啊,又高又帥,也不知道以後要便宜哪個小姑娘。”
女孩和柳萗相互看了一眼然後笑了起來。
柳钺真搞不懂這夥小姑娘腦子裡裝的都是些什麼春花,他心說要是柳萗能有陳嫄和孟蘭一半的人品,那家裡也就不用成天操心了。
女孩要帶柳萗去買雪糕,柳钺囑咐道:“過馬路小心車。”
柳萗笑道:“我都這麼大了,你擱這待着,我去去就回。”
柳萗讓柳钺坐在潛水區旁觀景欄的長椅上,柳钺偏不。
觀景欄到潛水區有一段台階,台階下是大理石地闆,留了大約十米寬的地方讓潛水者做熱身運動或者上岸緩沖什麼的。
柳钺找了個長椅坐下,心說真正靠近海才能切實感受到海的風姿啊。
不過柳钺感到奇怪的是,周末竟然沒人來潛水,也許還沒來,或者回去了?
柳钺無心深思,他看着在水邊試探的兩隻狗說:“小心點别掉下去了。”
雪糕回答說:“别怕。”
冰棍接了話茬說:“我們會遊泳,不像你這個旱鴨子。”
柳钺聽着兩隻的話,哭笑不得。他其實不是什麼旱鴨子,他隻是不常碰水而已。
海邊的大理石地闆上赫然出現了一隻白生生的手,柳钺和兩隻狗都冷不防吓了一跳,然而下一秒柳钺就看到了那張熟悉的臉。
“廳長?你怎麼在這?”柳钺站起來走向那邊說。
池睆撐在地闆上換氣,突然聽見聲音,把他吓到了,鼻翼上沾的水珠也被吸進去。
池睆嗆了一下。
“咳咳咳……”
柳钺見人嗆着了,連忙去拍拍他的背說:“你也來這潛水啊。”
池睆緩過來一些,擦着臉上的水珠點點頭。
“你的潛水裝備呢?”柳钺指着池睆空空如也的背問。
“自由潛。”池睆說。
柳钺驚奇地挑起眉,“玩命呢?”
池睆搖搖頭說:“受過專業訓練,有證書。”
“哦,那沒事了。”柳钺似乎放心了些。
池睆點開終端看了眼時間,便上岸了。
“潛完了?”柳钺問。
“嗯。”
“我送你回去吧?”柳钺看着池睆。
池睆從台階旁邊的自助台裡刷了一張一次性浴巾裹住身體和頭,轉過身對柳钺說:“嗯。”
柳钺對旁邊的兩隻狗說:“冰棍,雪糕,待會柳萗回來了記得告訴她我幹什麼了。”
兩隻立馬答應下來。
……
“我家就在濱海小區。”池睆坐在副駕駛上擦着頭發說。
“這麼近?”
池睆點點頭,“嗯,媽媽喜歡海,就搬到這了。”
柳钺考慮到了什麼,說:“海邊這麼熱鬧,你應該喜歡清淨吧?”
池睆點點頭說:“媽媽喜歡。”
柳钺理解着。
池睆因為媽媽喜歡海就搬到海邊了,盡管海邊很熱鬧,自己不喜歡熱鬧,但是又有什麼關系呢,媽媽喜歡就行。
柳钺突然有點感動,池睆會無限遷就自己愛的人,盡管這樣會犧牲自己。
……
溯的智能家政端感應到家裡門開了,便從廚房鑽出來,将菜放到桌上說:“飯做好了,您換了衣服快來吃飯。”随後又對着池睆帶回來的人說:“柳钺隊長好,柳隊長要留下來吃飯嗎?”
柳钺見人叫自己了,便也點頭,對于留下來吃飯的邀請,他回答說:“不用了,我妹妹和兩條狗還在海邊晾着呢。”他笑起來。
溯點點頭,“好吧,那你有空一定要和主人來我們家吃飯呀。”
柳钺對這個熱情的人工智能很有好感,笑着點點頭。
他看向旁邊坐在沙發上,雙目無神的女人,她手裡拿着一個小熊布偶,正在一下一下地給它拍背,嘴裡還唱着柳钺陌生的曲子,像搖籃曲,但又不像。
這就是廳長的媽媽吧?他推測着。
池睆換了衣服出來,拿了粥對柳钺說:“坐。”
柳钺連忙拒絕說:“我要走了,廳長,我妹妹她們被我鴿子了,待會該罵我了。”
池睆邊在媽媽身邊坐下,邊說:“那你快去吧,開車小心。”
柳钺笑着點點頭。
他看見池睆用勺子盛了粥放到嘴邊吹了幾口然後哄着媽媽張嘴。
剛才柳钺隻是有些感動,現在則是真正地見識到了。
這就是堅定不移的親情之愛。
……
陳嫄在詩裡寫過的,如果你有愛的人,就請趁着年華未老趕緊大膽愛吧,不要等那人離開了你,才懊悔沒有愛過。
…
…
…
[入殓師]完
通過孟蘭陳嫄案,池睆翻出了不少問題。
首先就是内鬼,池睆上任起揪過不知多少内鬼,業務也愈發熟練。
那個内鬼能活到現在,還算功力深厚。
其次就是熒藍,熒藍作案雖常見,但上邊要求嚴打嚴抓,放着不管也不行。
第三是微型粒子炸彈,軍械庫把守真疏松,什麼人都能順走一顆炸彈。
不過仔細想來好像也不是把守的錯,安全門驗證隻有池睆和其他高層能進,這麼一說内鬼就在這些高層中。
終端消息提示音響起,池睆點開看了一下,是總統密令。
“桉城分區發現通緝犯JQ的蹤迹,現令A省公安廳長池睆及副廳長江風對其進行秘查,即刻行動!”
池睆剛收起全息屏幕,辦公室的門就被敲響。
池睆聽着敲門聲就知道是江風,拉開控制面闆點了開門鍵。
一個身材高挑的男人倚在門框上笑着說:“走吧老池。”
池睆心說總統又不給自己發詳細資料。
江風似乎看出了池睆想的,放開門框走向池睆,一邊說:“總統又沒給你發詳細資料?”
江風看着池睆無奈地點點頭,笑出了聲。
池麻木地盯着江風,後者連忙在嘴上做了個拉拉鍊的動作。
兩個人帶了點家夥事,江風說:“走吧。”
車内,池睆看着江風給自己傳過來的資料。
“有人舉報說桉城養老院發現了JQ的蹤迹。很奇怪,他去養老院幹什麼?孝敬老人?”江風有些摸不着頭腦。
“罪犯腦子裡裝的東西,猜測不到。”池睆眼皮沒擡,接了江風的話。
……
因為學校有社會實踐作業,柳萗每周都要去養老院幫助老人。
——桉城養老院也因此成了她的“窩點”。
她經常看到一個老人孤零零地坐在旁邊,很不合群,柳萗問他原因的時候,老人用他枯朽的聲音說:“沒有必要。”
柳萗很不解,并不是所有老人都需要陪伴嗎?
……
柳萗對于柳钺放下自己不管的事耿耿于懷,從昨天罵到了今天,并且強勢地要求柳钺跟她一起去養老院。
柳钺自知理虧,隻好跟着她去。他問:“那養老院不禁寵物吧?”
柳萗看了一眼蹲坐在柳钺腿邊的兩大隻,說:“不禁,寵物可以撫慰孤獨的心靈。”
“那好,走吧。”柳钺牽起兩隻狗說。
柳萗看着養老院裡的老人們,在下意識掃過那個方向時,那個熟悉的人卻不在。以前他都在的。
“奇怪。”轉回來說,“那邊那個老人不在了。”
柳钺心說老人在哪裡還是固定的嗎。
柳萗湊近了柳钺說:“可能是被你傳染了,我直覺不對勁。”
柳钺也點點頭贊同:“我也覺得不對勁。”
随後兩個人異口同聲的說:“去問院長。”
中年發福的院長臉盤子夠圓,上邊架了一副粗框眼鏡,八字胡說起話來一動一動的。
他說:“那個老人啊,今早上他兒子出國回來了,把他接走了。”
柳钺和柳萗都了然地點點頭。
……
養老院的大門被打開,池睆和江風走進來。
柳钺看見來人是熟悉的面孔,走過去打招呼:“江副廳。”
他又看着池睆笑起來,“池廳長。”
江風朝着柳钺點點頭後看着池睆的怪異舉動。
池睆也對着柳钺點點頭然後說:“嗯。”
柳钺問:“你來這幹嘛?關愛老人?”
池睆搖搖頭。
柳钺也沒多問,繼續說:“我是被我妹拉來的,那家夥因為我昨天送你回家一直罵到現在。”
池睆點了點頭然後評價:“挺慘。”
江風着實被這場面震驚到了。
他媽的池睆什麼時候跟一個下級這麼熟絡了?
一個東西碰到了他的腿,江風低頭一看,便蹲下來摸着它們的身體說:“冰棍,雪糕,好久沒見了。”
兩隻狗往他手上蹭着說:“江廳長。”
池睆跟柳钺打了個招呼:“我手頭還有事。”随後他走了兩步又停下,頭也不回地叫人:“江風。”
“诶!”江風放開兩隻狗走過去,路過柳钺身邊時深深地看了他一眼。
柳钺看着江風的背影,并不能從剛才的眼神裡讀出任何信息,看來是個道行高深的。
“哥!”柳萗在那邊叫柳钺。
“來了。”柳钺走過去。
“你看這個。”柳萗指着噴泉池說。
柳钺看到噴泉的主幹上雕刻的花紋,像一對翅膀,又不像。
“看哪呢,看水底啊。”柳萗拍拍他的肩膀說,“這個是兩河之戰圖,這個是推翻基督教……”
柳钺無奈地聽着柳萗給他講的家喻戶曉的六大戰役。
……
池睆和江風分頭調查,池睆負責查看整個養老院裡JQ可能留下的痕迹,江風負責查過往書面記錄。
江風笑着坐在院長辦公室裡,院長看着他令人犯怵的微笑瘆得荒。
他将資料全翻出來,一沓一沓放在江風面前的桌子上。
江風看着這堆成山的紙面資料,不禁頭疼。
怪不得池睆不肯查看過往記錄。
這都不是電子版,不能用快捷搜索,誰樂意啊?!
江風肉疼地笑着閉了眼。
池睆繞到前院的人看不到的地方,從口袋裡摸出反監摁在牆上。
這次反監半徑開到了一百米,池睆一邊看藍網上有沒有紅點,一邊打開便攜式探測儀四處掃着。
柳钺看着鋪在地面上的藍網,心中了然,将情況一一告訴老人們。
金屬探測功能突然低低地響了一下。
池睆蹲下來在雜草裡細細翻找着。
指尖碰到了冰涼的東西,是一顆子彈。
池睆将它撿起來,拿到近處端詳着。它上面有池睆不熟悉的編碼,看來不是聯中生産的。池睆将子彈放進物證袋裡。
随後他站起來繼續掃,金屬探測卻又在不遠處低低地響了一聲。
這次是一枚戒指,池睆對于這個不是很了解,隻看了一下尺寸就放進了物證袋。
……
這個養老院的曆史悠長,進進出出的老人多得數不過來,江風隻挑了今年的就堆了一大堆。
江風在密密麻麻的表格和文字中看到了某個名字。
在子女一欄裡的池修晏。
江風非常驚訝,雖然有可能是重名,但他更傾向于這個“池修晏”就是池睆的父親。
可池睆的父親五年前就死了。
江風點開終端拍了一張照片,不過沒有糾結要不要交給池睆。
他繼續翻看記錄,一一排查着可疑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