戀上你看書網

繁體版 簡體版
戀上你看書網 > 雲端獵人:賽博失憶應該算工傷 > 第35章 黃沙之下(十)

第35章 黃沙之下(十)

章節錯誤,點此舉報(免註冊),舉報後維護人員會在兩分鐘內校正章節內容,請耐心等待,並刷新頁面。

“那如果你輸了怎麼辦,如果伊芙真的是奸細怎麼辦,你帶着她們一起死在這嗎?”林奈的問題聽着危機,聲音卻出奇的冷靜。

“你不會,所以食物耗盡之前你一定會讓我求救,所以你才會脫口而出選了信号覆蓋區。”

“但你仍然希望伊芙不是奸細,所以才打算拉着大家在這裡等救援,可是賈,你考慮過自己的傷嗎?如果真的死于感染怎麼辦?”金屬球的綠色眼睛定定地看着賈思年腿上滲出血的醫用膠布。

“應該……不會……吧?”賈思年的眼神飄忽不定,又一次在想撓頭的時候伸手撓了撓面罩,“地下社區的綜合疫苗我一直都按時在打……”

“如果你情況不好,我會立刻求救,這點我們沒得商量。”林奈嚴肅地說道。

“不是林奈,你真的沒吃錯藥嗎?”賈思年忽然抓住金屬球開始大力搖晃,“居然還真有你訓我的這一天?這簡直倒反天罡好嗎?”

“你是不是背着我偷偷買了什麼上載人加強組件啊?我先說好,上個任務你的工錢已經結清了,後續費用我可不負責啊!”

“你在說什麼啊……”金屬球在狹小的空間裡奮力掙脫開了她的搖晃,“我沒買什麼加強服務。”

“那你的腦瓜是怎麼自己進化的啊?”賈思年又一把拉過金屬球,敲了敲它的腦袋。

“……有嗎?”金屬球好像愣住了,綁着膠帶的翅膀忽然停止了撲騰,嗵的一聲落在了賈思年身上,猛地來了一個胸口碎大石,砸得她想吐。

“你不要突然對傷員使用頭槌啊!!!”賈思年急忙把它從身上趕下去,誇張地揉着自己的胸口。

金屬球沒有作聲,它穩了穩身體,黑色的小屏幕上又出現了眉毛,似乎陷入了沉思。

林奈覺得好像是有哪裡出現了細微的變化,如果說現在的感受和過去有哪裡不同,大概是記憶和經曆似乎都經過了銳化,變得前所未有的清晰了。

再就是……好像沒那麼想縮脖子了。

可為什麼會這樣呢?

林奈忽然想到了一樣東西。

“賈,我背包裡有件東西,我一直都想給你看看,隻不過自從我們從副本出來,你就再也沒接入過上載世界。”

“什麼東西?”賈思年認真了起來。

“是一把短劍,我記得它,之前我被困在上載世界雪山上的山洞裡,就是這把劍忽然出現,救了我一命。”

山洞裡的短劍嗎?

賈思年回憶起了當時的場景,雖然有點惡心,但她還是認真檢查了那個山洞,現場确實少了一把利器,一個能一刀削下一顆熊頭的武器。至于為什麼會覺得是短劍,大概是因為她當時注意到了林奈手上的繭子,再加上科斯塔聯盟的貴族們都喜歡送自己的孩子去學劍術,她才推測那大概是一個類似短劍的東西。

“可是這東西是怎麼突然出現在你的背包裡的呢?”賈思年問道。

“它不是突然出現的,”金屬球擡起了頭,“它是凱瑟琳送給我的禮物。”

“我們離開副本後,凱瑟琳給了我一封信,她說我丢了很多東西,她給我找回了最重要的一件。”

賈思年有點發懵,這東西是怎麼被凱瑟琳的程序找回來的?她又是怎麼在死後幫助一個陌生人找到了這把劍?

賈思年眉頭緊鎖,又輕微地發愣,不過這麼看來很多事倒是都說得通了。一件物品能讓林奈的性格有如此大的轉變,大概率是一個相當複雜的情緒體。而上載世界裡最鋒利的武器,大概就是抽離的情緒體了,也隻有這樣的武器,才有可能讓沒受過專業訓練的普通人對龐大的賽博猛獸一擊斃命。

可這麼複雜的情緒體是怎麼抽離出來呢?作為雲端獵人,她知道情緒越複雜越難抽離,所以大部分獵人的武器都是單一的情緒體,她實在想不明白林奈這把短劍的來頭。

忽然,賈思年睜大了眼睛,洞外風聲呼嘯,她的耳邊好像忽然響起了彩色石頭和動物骨骼互相碰撞發出的清響,雪山上的人們在微笑着揮手,一縷縷橙色的煙霧飛向了白茫茫的雪山,飄搖着跟她告别……

情緒是可以被完整地抽離的,那些項鍊就是最好的例子,隻不過………

賈思年不禁打了個寒顫,隻不過有人需要為它付出生命。

她忽然有種不好的預感,但她不想對林奈說。

“賈?你在聽嗎?”金屬球沖她眨了眨眼睛。

“我在聽,沒什麼,等我們回去,我用識别組件給你看看那是什麼,”賈思年的聲音聽起來有些疲憊,“休息一下吧,大家,上次睡覺已經是三十多個小時前了。”

……

安娜在黑暗中緩緩睜開眼睛,她動了動身體抽出了胳膊,看了看手環上的時間,現在已經是晚上八點。她微微支起上半身,看見洞口的塑料棚子被風吹得塌了下來,垂下來遮住了一半,她透過髒兮兮的塑料,看着外面漆黑一片。

安娜摸出手機想看看天氣,天氣預報顯示夜晚沙暴會明顯變弱,明天大概率是晴天。她松了一口氣,試圖爬起來,然後發現一左一右的兩人加上頭頂的球,全都還在睡着。

安娜輕手輕腳地爬了起來,她從垂下的塑料底下鑽了出來。夜晚的沙漠覆上永遠散不掉的烏雲,月光照不進來,天地之間格外黑暗,安娜打開手環上的照明功能,又迅速調暗了光亮。沒有地方可以充電,電量要省着點用。

安娜在洞口前坐下,沙暴基本停了,她借着手環上的光束,看着前方不遠處的垃圾場,她沒意識到自己歎了一口氣。

她忽然有點想家。

家?索羅甘不就是她的家麼?

安娜的雙手抱住膝蓋,她的睫毛垂了下來。

她的父母是百加人,很多年前,他們也曾在北邊有自己的公寓,客廳牆上小小的神龛裡供奉着先知拉斐特的神像,父母祈禱時,她常常和弟弟一起跪坐在他們身後,她擡頭看着高處的神像,餘光裡是弟弟稚嫩的側臉。

她想起了他黑色的眼睛和卷發。

已經有……三年沒見了吧?隔着面罩,安娜的頭埋在了膝蓋上。

自從在十六區分别,他們甚至沒有打過一次影像通話,弟弟不是在學校上課就是在外實習,每天都很忙。安娜偶爾會在工作的間隙與他互發消息,有時她蹲在咖啡店的櫃台後面,有時她坐在舞台後面的化妝間裡,她看着他說着學校裡發生的事。她聽不太懂,覺得很新奇,但随着指尖一次次敲出附和的詞句,她又忽然覺得落寞。

有什麼好落寞的呢?難道她不是一早就知道,他們之間的距離已經越來越遠了嗎?

他早就不是穿着她的舊衣服在她身後喊姐姐的小孩了。

安娜隔着防護手套撚着地上的黃沙,沙子被她抓在手裡,卻又迅速地順着手套流下,最後隻在布料的表面留下薄薄的一層沙粒。她的身體蜷縮了起來,她忽然發覺自己想念的家,是修理鋪那間小小的卧室。

她想到了一連收了幾個月的綠色洋桔梗,和帶着花忽然出現的賈思年。

『加入書簽,方便閱讀』
熱門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