蔺斯年看看丈夫:“還好,阿修基本上放手給我管,他隻把握技術上面的大方向。”
蕭硯修點頭:“基金會還在一個過渡期,等斯年熟悉之後我就不會再管了。”
“蔺先生還有沒有機會擔任集團的其他職務呢?”
“要看斯年自己的意願。我巴不得他多參與。”
“上個季度财報表我們可以看到,公司股東情況這一塊有比較大的變化。其中最受關注的是蔺先生成為第10名無限售條件的股東,持股兩千零六百萬股,占比0.81%。請問,這是基于公司戰略上面的調整還是有其他方面的考慮?”
“這算是一個承諾吧。”蕭硯修笑道。
記者很驚訝,兩千萬股的股票可不是個小數字,蕭氏市值将近800個億,持兩千萬股是什麼概念?蔺斯年每年的分紅都足夠再設一個基金會了!蕭氏最大的股東一直是蕭硯修和蕭硯平,兩者持有股份比一直也是一樣的。蕭硯修結婚後這麼多年,蔺斯年也從來沒有成為過蕭氏的股東,一來,他不為蕭氏工作,拿着高比例的股份會讓人诟病,二來,夫妻共同持股不是什麼好事。
如果出了什麼事要離婚,财産分割首先就是個大麻煩;況且,蔺斯年入股後不僅僅是分紅拿錢的問題,意味着他在董事會有席位,有話語權和投票權。這個權力一旦有了要拿掉可就不是那麼容易的。外界一直猜測,蔺斯年之所以沒有在蕭氏股東會裡擁有席位,就是蕭硯修防着蔺斯年的一招,什麼擔任基金會會長、當衆牽手散步恩愛都是虛的。
所以财報表剛發布的時候,很多人來打探消息,蕭氏這個動作到底什麼意思?蕭硯修都拒絕回應,他這個人在媒體看來是很狡猾的,每次要找他人的時候,不是在香港就是在境外,蕭氏的口風嚴謹又是行業内出了名的,他隻要不想解釋,憑誰什麼人都猜不出所以然來。
在經曆了婚變質疑後,這份包含股東變化的财報表,無疑是對輿論最好的回應。蕭氏不僅沒有把蔺斯年排除在外,而且正式接納他成為蕭氏一員。蕭硯修鄭重地把這個權力交給了自己的丈夫,他說這是承諾,意味着,從此以後,有蕭硯修在的地方就有蔺斯年。
采訪結束後,蕭硯修去送記者。
蔺斯年在院子裡收拾茶具,茶幾下的置物筐裡掉出一隻剪斷的黑色皮套來,看得他愣了愣。
那是張工作證,隻有封面,沒有了封底。正中“檢察”兩個大字做成凹型工藝,壓頂的燙金紋章是盾型圓邊,裡頭用正紅底墊着金星和城門,城牆作盾角,左右各伸出一條橄榄枝。這隻老舊的皮套不知道被用了多久,外表斑駁脫落,邊角的縫線裂開。
蔺斯年拿着它,曲起指節慢慢地來回摩挲,皮面升溫,連帶着身體裡的血也沸騰,腦袋恍恍惚惚,閉眼是那赫赫的榮光,那昔日垂虹貫日的幻夢……
有人從身後抱他,溫暖的吻落在他的耳鬓:“外頭冷,進去吧。”
蔺斯年睜開眼,嗓子有點啞:“你先去,我收拾一下這裡就來。”
他露出個釋懷的笑容,放開皮套扔回置物箱裡,跟上丈夫的腳步。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