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剛開始的局促不安到後面的期待相見,這中間并沒有經曆太多事情,無論是姐姐還是妹妹都特别歡迎我加入她們。
我以為生活可以一直這樣下去,然而,後來我才我發現其實是我一直處于一種自我保護機制,明明早就感覺到不對勁了,卻暗示自己無視所有異常,以免影響我的生活。
可是,勞倫斯家姐姐的失蹤血淋淋地掀開了這一切。
怎麼失蹤的我不知道,妹妹優菈也不知道,但是她崩潰大哭地想讓勞倫斯家去找人,家族卻無動于衷,優菈哭着給我說家裡不想浪費人力财力去找一個女孩,本來就有兩個女孩,丢一個也無所謂,剩下那個剛好也不用被影響,安分守己當好繼承人掀翻騎士團就好了。
我震驚了,但是表面上也隻能安慰優菈,安撫好以後,我火速趕回家想去詢問父親來借用人手去尋找優菈的姐姐。
但是當我站在父親的書房時,我聽到他正在與優菈的父親說話。
聽到那番對話我硬生生地使自己站在原地一動不動,我大腦一片空白,臉色慘淡。
大緻内容是父親對優菈父親說小孩子之間最好别給太多自由,也别給太多自我思考的空間,比如蕾奧妮差點就被一個女仆的女兒給帶偏了,幸好及時鏟除了根源,不然後患無窮。
優菈父親哦了一聲,語調上揚,随後也是慢條斯理回答他兩個女兒失蹤一個倒也是好事,避免什麼事都讓姐姐做了,妹妹被姐姐保護的太好隻知道跳舞,這樣沒什麼意思,最好兩人互相競争,當一個合格的繼承人,才能謀劃好一切回到舊貴族時代。
說着兩人笑了,然後聽見裡面酒杯碰撞的聲音,我腦子停住了思考。
原來…原來啊!
蘇比!蘇比…
哈哈哈哈哈哈——!
我抱住頭無力地跪下,具體當時我怎麼樣的反應已經有些記不清,隻記得這一聲跪引得父親走了出來,看見我在門口,臉色難看了一瞬,但是也是因為後面有優菈父親在場,他面色和藹地把我扶起來。
我一把把他的手推開,幾乎是聲嘶力竭地大吼蘇比是被謀殺了嗎。
父親臉色刷地就沉了下來,讓我閉上嘴回房間,然後回頭對優菈父親解釋我不太舒服。
優菈父親見狀也不想多留,直接起身告辭。
外人走了以後,父親直接撕破臉皮對我說沒錯是他讓人解決了蘇比母子,免得讓别人給我灌輸不好的東西,作為一個希斯洛普就要有希斯洛普的樣子。
後面父親一直喋喋不休,我慢慢地後退幾步,我突然感覺走過的路一點一點在崩塌,世界突然蓦地就失去了所有的色彩,什麼聲音也聽不見,我失去了所有力氣,癱坐在地上,下一秒感覺有人來扶我,跟我說話,但是我做不出任何反應。
我隻是突然覺得世界沒有了光,什麼都沒有了,隻剩偌大的虛無荒涼,然後下一瞬間,我昏迷了。
再次醒來以後,我躺在我自己的房間,一動也不想動。
我真可悲,當時我滿腦子就這個想法。
再然後,後面的事我快記不清了,隻記得徹底清醒過來想逃離這裡,卻被父親一巴掌扇到地上,一向挂着溫文爾雅的面具的父親在這一刻仿佛像個惡魔,他對我說,這段時間别給他惹麻煩,幾個家族好不容易坐下來談事情,别搞砸了。
我捂着臉,撕心裂肺地笑了。
在這一瞬間,我猛然升起了想把所有毀滅的想法,我慢騰騰地扶着牆壁站了起來。
我環繞四周,這是我從小長大的地方啊。
不過也是埋葬我的地方。
我神色冰冷中帶着淡漠,這一瞬間,我覺得自己的人生毫無意義,人世間一團漆黑,看不見任何希望,還不如就這樣死了算了,直接下地獄去見蘇比,頭也不回地逃離這個讓我窒息的地方。
大概這一瞬間的希望過于強烈,強烈到被神明注視了,下一秒,我的身上突然多出了神之眼。
父親大驚失色并且臉色大變,驚聲表達自己的不可置信,而剛拿到神之眼的我突然就失去了任何意識。
隻知道,從此以後,希斯洛普再也沒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