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久回過神來,身上布了一層細密的汗來,因為方才的痛苦,使她如同跑了三千米似的氣喘連連。
晏且南用帝啻又是劈開一堵石壁之後,便直直朝着初久刺來。
初久連忙化出結界擋住他的一擊,帝啻身上的紅光迸發遞進,和初久周圍的白光猛裂碰撞在一起,呯地砸開紅色法圈以兩人為中心朝四周散去,後才趕來的修士們在别正良的帶領下趕了過來,正巧撞上内力波,來不及抵擋,衆人齊齊被内力震傷,痛叫出聲。
而兩人一時間僵持着,誰也無法分心去看誰。
“草,這個魔人到底什麼來頭!”一名稍顯強壯的修士啐了一口血沫,将劍插在泥土裡爬起來,擡手抹掉唇角的鮮血,罵道,“老子今天定要讓她豎着進來,橫着出去!”
說完,他将劍一提,就沖向初久。
别正良這時也從地上爬起來,他給克如是遞了個眼神,後者立馬颔首領會,不動聲色地從人群中撤開,走到一處隐蔽的石壁間,擡手按到了什麼位置,那處立馬出現一道活門,裡面放着的是一塊可以活動的機關石。
克如是擡手按上機關石,緩緩地扭動開去。
另外一邊,因為那名修士的加入,讓初久的處境更危險了起來,她抵抗着兩人同時的進攻,時不時地用結界束縛住兩人的行動,但她卻來不及感覺,腳下的石闆也在緩慢移動中,竟是一點一點地将她送到懸崖口。
雖然初久的功力并沒有完全恢複,但她把大部分的魔力都渡到了結界上面,兩人一時間竟是無法行動。
眼見着晏且南要落了下風,别正良眸中幽光閃過,喝道:“魔人,快把夏姑娘交出來,我今日尚可饒你不死!”
說完,他舉劍就沖向初久。
初久微微睜大眸子,接着便怒了,一道結界直接将他震出百米。别正良費力抵擋,方才堪堪停下腳步,周圍的修士立馬沖上前将别正良圍住,他舉劍的手顫着,喉嚨湧上來一股腥甜,頭一偏,吐出一大口血沫。
晏且南心中一動,血液激湧,他腦海裡瞬間浮現出夏初然天真無邪的樣貌來,以及她最後一句同他說的話。
【那我便聽晏公子的,還請晏公子幫着初姑娘早日洗脫嫌疑!】
而他不僅沒有救出初久,連夏初然都沒有保住!
他憤而氣起,手中帝啻突然發出震響。
可怕的嚎鳴聲驟然響起,其間隐約竟能聽見萬千百姓修士痛苦的哀叫聲,聲音雜亂無章,随着聲音散開,天上流雲翻滾,樹葉狂拍,地上滾石紛紛朝着懸崖湧來。
聲音此起彼伏,如卷天驚濤勢要撕裂一切似的,令人遍體生寒的叫聲随着嗡嗡劍鳴刹那間傳遍百裡,鑽進所有人的耳中。
沒過兩瞬,衆人無不頭痛欲裂,棄劍抱頭跪在地上,痛苦地哀叫了起來。
初久一驚,身體忍不住往前踉跄了一步,這時耳側的劍鳴聲卻乍然而止,她恍然回神,再次擡頭,隻見晏且南怒視向她,手腕被結界拷着無法動彈,手中的劍也還平靜着,她扭頭看向衆人,臉上隻有方才被初久打中的痛苦之色。
這是怎麼回事?
她剛剛怎麼了?
不待初久整理好思緒,忽然間。
“魔人,快把夏姑娘交出來,我今日尚可饒你不死!”
人群中傳來了别正良的聲音。
初久耳朵發麻,目光急忙投向晏且南,他乍然聽到這個消息,臉色頓變,怒色即布,手中的帝啻察覺到使用者的情緒,立馬散發出淡紅色的氣煙圍繞晏且南,試圖将他的情緒擴大開來。
原先晏且南尚且可以克制,而這時他的眼眸竟是一點一點化墨,周圍騰騰溢出詭異的氣場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