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現在的藍色越發明顯了,再差一步,她就可以到達那個位置。
初久心裡還被帝啻血陣震撼着,看到這方結界,暗暗在心裡打下要好好修煉的打算,接着手指一動,那方結界方塊就浮空朝着山洞裡去了。
洞裡已經沒獸,劍奴的屍體昨夜裡被拖進去,丢在了牆根,洞中心的位置放着一顆大獸蛋,白底花斑,周圍緩慢地長出小小的絨毛,長絨毛是地熊魔獸破殼前最後兩步,在絨毛完全破開殼之前,需得日日保持溫度在一定的範圍之内。且日日也要清洗,保持整個蛋的幹淨。
初久将結界一收,迅速地從樹上跳下去,正要沖進山洞裡。
這時,她靈敏的聽覺突然捕捉到從身後草叢裡傳來的聲音,她眼神一冷,轉身時同時擡手凝界,呵斥道:“誰!”
草叢應聲一陣抖動,片刻之後,在離方才初久呆的樹附近的草叢裡,慢慢地走出來一個穿着淡藍色莊服的人。
初久臉部線條猛地繃緊了:“晏且南?”
他怎麼會躲在那裡?難不成他早就在那裡盯了自己許久?而自己卻未曾察覺?
一想到自己一夜都被人盯着,初久後背便冒出冷汗來,不由得後退兩步,又強作鎮定,手裡的結界更大了幾分。
“…………”晏且南卻沒有說話,隻直直地盯着初久,他眼底的赤紅正在緩慢地褪去,待赤紅完全消失之際,就是他意識回歸之時。
初久看他這模樣,便知道他這是還未完全恢複,心裡暗暗松了一口氣,可又不知道他恢複到什麼地步了,不由得皺起眉頭——這可如何是好?
兩人僵持了會兒,晏且南卻一直都緊緊地盯着她不放,初久心裡着急,如果再拖時間,說不定魔獸就回來了,她心一橫,沖晏且南道:“你過來做什麼?”
晏且南聽到這如同質問一般的聲音,眼睛裡劃過一抹委屈,頭頂像有兩隻耳朵垂下來,一副被打擊的喪家犬的模樣,說:“為什麼不回家?”
回?家?
初久一瞬間想吐血,敢情這貨是把那個山洞當成了他家?
“我醒來沒瞧見你……我就出來找你。”晏且南往前走了兩步,初久感覺到壓迫感,又往後退開兩步,被他這麼一見,他更委屈了。
“你嫌棄我?所以你不回家?所以你要在樹上睡?所以你要去别的洞裡住?”
這都什麼跟什麼啊!!!
初久聽着心裡激起一陣狂躁,怎麼聽着還有一副糟糠之妻被抛棄在家,丈夫一夜未歸的既視感?
而且還提到她在樹上睡?這果然是在下面盯了她一晚上的意思吧?
“你都不回答我,是被我說中了嗎?”晏且南又往前逼了兩步,眼眸幽深,怨怼地盯着初久,初久頓時有種自己要被吃掉的錯覺。
縱然是沒有神智的,看起來也不是那麼好糊弄。
初久連忙擺手解釋說:“不是不是,我是有事才要出門,你不是在洞裡睡的嗎?為什麼要出來?”
“出來找你啊!”晏且南不假思索地說,說完一個劍步沖上前,立馬将初久緊緊地抱在懷裡,初久撕都撕不開。
他把頭蹭到初久的脖頸間,呼吸噴灑在她的肌膚上,聲音壓低了不少:“你去哪裡我就去哪裡!”
初久:“…………”
實在不想承認,被一個美男這麼抱着還聽到像告白似的話,她心跳也漏了一拍,但她深刻地記得這個人是晏且南,是書裡的男主,也可以說是她的親兒子,和自己是一輩子都不可能的好嗎!!!
初久立馬凝力想要将他撕開,然而就在手掌快落到他的身上時,卻又停下了動作,頓了幾秒後,手中凝光散盡,她手落下,卻是安撫性的輕拍:“好了好了,我不會離你太遠的,等我拿完東西,我們就回去。”
“真的?”晏且南的語氣裡毫不掩飾激動。
初久無奈地點點頭,并在昨晚下的決心之中再加上一條,等到他恢複意識之後,一定要離他遠遠的!
然而這時,一聲魔獸的怒吼猛地撕破了這場暫時的溫-存。
一回到家,就在家門口看到一對情侶在秀恩愛,地熊魔獸頓時酸性大發,沖兩人大吼了起來:“嗷嗷嗷嗷嗷嗷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