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界霎那間劇烈震動起來,比先前還要過猶之而無不及。
初久一口氣哽在喉嚨裡,差點沒回過神。
不過她很快放松下來,結界是魔氣所化,堅硬無比,可抵禦任何攻……
一個“擊”字又沒說完,面前的結界突然就碎成了許多瓣,啪地散在地上。
幼熊非常高興,跑到初久的身邊,抓着她的裙袍慢慢爬上去,高興地連嗷了許多聲。
初久緩慢地将眼神從那一地碎片裡移開,隻覺得自己的心髒也像那結界一樣,轟的碎成了渣。
她面色毫無波動,内心卻在咆哮。
說好的堅硬無比呢?說好的堅不可催呢?說好的可以隔絕除自己之外的所有呢?騙子!大騙子!這是什麼垃圾設定?前後矛盾了知不知道!結界啊你好歹是個結界,你争點氣有點用行不行?你看看你現在像個什麼?
像一堆不可回收垃圾!
就好像從天堂掉下了地獄,初久在心裡罵了好一會兒,最後也隻能強撐起來,警惕地看向地熊,這時突然想起來。
不對,地熊之前也拍打過結界,當時是着急時刻,如果它真的有這麼厲害,早就破開結界了。
所以說……
初久目光落到已經爬到自己肩膀上,用腦袋蹭着初久臉頰的幼熊……
真正破開她結界的,居然是一隻隻有巴掌大的幼熊!
而且現在最主要的問題是——
明明熊的親娘就在旁邊,而幼熊卻舍娘尋初久,一直窩在初久的頸側親熱,初久如芒刺在背,感覺自己命不久矣。
如她所想,現在的地熊非常生氣,縱然旁側的晏且南已經拔劍對向它,它也絲毫不在乎,隻用一種“你該死”的眼神死死地盯着初久。
沉默了一會兒後,它朝幼熊吼了一聲:“嗷嗷嗷嗷!”
幼熊向後縮,嘴巴張開,瞬間噴出一股水流,地熊猝不及防被淋了一頭,頓時懵住了。
初久:“…………”完了,這是真要死。
噴完地熊,幼熊擡頭看向初久,抓着她的衣領蹭了蹭,才扭頭對地熊叫:“嗷嗷嗷,嗷嗷嗷嗷!”
地熊抹掉臉上的水,繼續盯着初久,如果沒看錯的話,初久大概從它的眼神能看出,這熊已經在琢磨着該怎麼把她吃掉了。
然而不久後,地熊卻突然低低地嗷了一聲,扭頭朝着地洞的方向跑開了幾米,停下來,朝初久嗷:“嗷嗷嗷!”
初久:“…………”
這是要她……跟上去?
她看向晏且南,和他眼神交流了一會兒,兩人都是同樣的猜測,而且肩上的幼熊還很興奮,不住地拉扯她的衣領,試圖将她拉過去。
晏且南道:“地洞屬于這些地熊的地盤,諸要小心,不然還是殺了它們,以絕後患?”
幼熊似乎能聽懂他說的話,聽到這裡,它狠狠地瞪了晏且南一眼。
初久雖然也是這麼想的,然而就在此刻,她的眼前突然閃過一副畫面,她微微一怔,很快收拾好情緒,對晏且南道:“不了,我們先過去看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