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旅者，除了元素之外，你是否還掌握一些，這個世界沒有的力量？”阿貝多走過來幫陸啼眇解圍。

“嗯……隻能用之前的辦法，用實驗來測了。”

“又要喝藥嗎？”空的表眉微皺，似乎在回味那種令人難忘的味道。

“不不不，這次就不用費周折了，你試試用意志力把這根柱子折斷吧。”阿貝多看向身邊巍峨屹立的柱子說。

空淡定的回頭和派蒙說：“上吧，派蒙！折斷它！”派蒙在空中氣的跺腳，“折不斷，怎麼想都折不斷的吧！”

阿貝多又滿懷希望的看向陸啼眇，陸啼眇躲避着他熾熱的眼神，“阿貝多先生，抱歉，我做不到。”它旁邊的樹我倒可以試試，給大家夥來個倒拔垂楊柳。

阿貝多略有失望，“是嗎……唔，沒關系。”

“對了，你有嘗試過用元素力做菜嗎？不是說烹饪，而是把元素力放進菜裡。菜會不胡因此發生變化，比如……更好吃或者…增.殖？”

派蒙的眼睛微眯，“你不會是和派蒙一樣餓了吧。”阿貝多輕笑幾聲，“好奇心放在平時别人注意不到的地方，更容易發現驚喜。”

“哼哼，果然是讓派蒙猜對了。”派蒙驕傲的叉腰，同時又想文化人說餓了真不一樣，文绉绉的。

阿貝多遞來一張詳細的食譜：“那麼，請你們做一道黃油煎魚吧這是我剛剛準備的食譜。”派蒙湊過去看規整的字：“還以為你剛剛是去準備什麼奇怪的東西，原來是食譜啊？”

“因為平時我也經常吃這個，無論實驗還是品嘗，它都是很好的選擇，我很期待實驗結果。”

派蒙和空捏着那張食譜正小聲讨論着如何把元素力加入食物，陸啼眇剛想去幫忙卻被輕輕拽住，“如果你不介意，留下來陪我說說話吧。”

陸啼眇幾乎是下意識答道：“哦，好啊。”回過神來向兩人的背影望一眼，對不起啦，空，自古英雄難過‘美人關’嘛。

她與阿貝多保持一個不遠不近的距離，空氣有些安靜。兩人同時開口：

“您的實驗……”

“在璃月……”

兩人又同時噤聲，阿貝多輕笑幾聲，碧藍色的眼睛溫和的看着她：“你先說。”他的聲音像羽毛一樣輕柔。

陸啼眇臉上的溫度一直沒有降下來過，她低頭盯着阿貝多的靴子和地上的細雪，恨不得把臉埋在雪裡。

“您先說吧。”

“那我就不客氣喽。”阿貝多的聲音輕柔，“在璃月還在接委托嗎？”

陸啼眇點點頭，“偶爾接，最近一次是接一個叫潮汐的水手的，他要給他第一個現任送禮物。

“…第…一個？”見多識廣的阿貝多唯獨對男女之事不甚了解，他隻能隐隐猜出會發生一場感情糾紛。

陸啼眇很高興自己的故事可以吸引他的注意，她的語調變得輕松，“他是海王，額，更通俗的說法是他腳踏兩隻船。他叫我幫他在返航的前一天給他第一個女朋友送一束花。”

“但我‘不知道’哪個是他第一個女朋友啊，于是我就分别找到那兩個女孩子問：你是不是潮汐的第一個女朋友啊？”

阿貝多雖對這種事沒什麼興趣，不過對陸啼眇在他面前侃侃而談的樣子很感興趣，于是他問：“然後呢？”

陸啼眇嘿嘿的笑幾聲，“她們臉都青了，湊一堆商量一個晚上後，次日在碼頭上胖揍潮汐。”

“诶呀，花心大蘿蔔臉都腫了，兩個小姐姐在我給潮汐上藥時囑咐我下手重一點。”

“不過我醫者聖心，當然沒聽她們的，隻是恰巧當時我拎的藥箱有點沉，手有點抖，下手有點不知輕重呢~”

陸啼眇平時扛着藥箱爬樹探險，打怪摸魚那樣費體力的事沒試過？此刻她笑的像隻愚弄獵犬的兔子。

“唔……這樣的男人應該有一個深刻的教訓。”

阿貝多的一句稱贊徹底讓陸啼眇打開話閘子，她又說：“我這次去璃月遇到Daddy了呢~他真的……”

陸啼眇的聲音逐漸縮小，因為她看見阿貝多的眼神突然變得幽暗，“d…addy？”他拉着長音，顯然是想從她口中聽到解釋。

我艹！聊太嗨說秃噜嘴了我艹！！陸啼眇終于理解什麼叫人類思考的極限速度。她立刻磕磕絆絆的說：“啊，是那個，Death disco，死亡迪斯科的縮減讀法啦……它真的非常的熱血…”

阿貝多對這種拙劣的辯解不置可否，他剛想開口問什麼，一盤鮮香的黃油煎魚端到兩人中間，空人畜無害的笑道：“已經做好啦！”

空寶！我的卡密！！陸啼眇接過盤子，神情自若：“聞起來很香呢，空你的手藝不錯啊。”

“哼哼，派蒙也幫忙了哦。”派蒙驕傲的叉腰說，空補充：“是的，派蒙吃掉了所有的失敗品。真的很有用。”

陸啼眇不敢去看阿貝多的表情，好在他沒有當着空的面再追問。

享用一頓美味的餐食後，阿貝多稱贊道：“唔，從實驗上看很普通，但滋味實在美妙，你很有烹饪的天賦。看來就算是你的世界，也無法擺脫食物的困擾。”

“我們不知道該怎麼把元素力像調料品一樣放進去。”派蒙有點沮喪。

阿貝多寬慰道：“沒關系，至少我們有可口的食物，不必感到沮喪。”

“慢慢享用吧，我們稍等進行下一項實驗。”阿貝多說。

派蒙吃的肚子圓圓的，“呼——好滿足！”

阿貝多開始進行下一項實驗，他說：“前不久因為意外，我的收藏品散落了一地，一瓶風晶蝶的元素萃取物，還有一瓶無相之雷的粉末怎麼都找不到了，東西應該就掉在你們參觀過的地方的某個角落，可以麻煩你們試着找一下嗎？”

空點頭答應，陸啼眇跟在空身後，“我也來幫忙吧，人多力量大嘛。”陸啼眇有預感，如果和阿貝多單獨待在一起他一定會繼續追問。

阿貝多的眉挑了挑，沒出聲。

利用元素視野，空很快找到那兩瓶試劑。

“元素視野雖然罕見但也是這個世界的異能。人類個體的差異集中在智能和身體機能的水平上，我們從身體機能開始吧，我知道一個地方非常适合進行體能實驗，跟我過來吧。”

龍脊雪山常年嚴寒，冷漠的溫度和無情的冰雪将大地凍出一條條深淵溝壑，闆塊常年的擠壓又拱出一座座高峰。

派蒙看了眼腳下讓人膽寒的高度咽了口口水，她帶着懷疑的意思問：“不會要我們從這麼高的地方跳下去吧？”

阿貝多運氣很輕松，“不一定，如果你們有更好的辦法的話。”這種模棱兩可的回答更讓空緊張。

他求救似的看向陸啼眇，安柏曾經提到過陸啼眇是上一屆風行大賽中唯一可以和她角逐冠軍的勁敵。

陸啼眇拍拍空的肩：“兄弟，放心飛吧，保你性命無憂。”

“隻能擔保性命無憂嗎！”派蒙發現陸啼眇話中隐藏的重點，陸啼眇調皮一笑：“欸嘿。”

“欸嘿個……不要學那個酒鬼詩人啊！”派蒙跺腳道。

陸啼眇見狀收了那副不着調的樣子，嚴肅的說：“我辦事兒，你放心！”

空感動地說：“眇眇姐……”

“當然，要真是運氣不好傷着了，我對處理骨折也是蠻有造詣的，嘿嘿~”這句話她說的又輕又快，明顯是在開玩笑。

空聽後笑笑，緊張的情緒舒緩不少。

阿貝多指了指遠處模糊的一片藍色：“無論用什麼辦法，隻要抵達下面湖的對岸，就算完成了實驗。根據你完成的時間以及最快速度等數據，我會進行比較和分析。”

“湖的對岸？也就是說要他在雪山遊泳？！”

“當不限條件時人們會以自認為最合理的方式解決問題，可能有人覺得冰雪中的湖水難以忍受，但可能會有另外的人喜歡這種冰冷刺骨的方式。”

冬泳啊？這我熟，老家那塊每年冬天都有呢。從冰湖上挖出一塊矩形的場地，幾條漢子必須要交替不停息的遊，不然水面很快就會結薄冰。至于為什麼這樣做？就像每天早晨打太極拳一樣，鍛煉身體啦。

回憶了一下冬泳的壯觀後，隻聽派蒙問：“那我們做實驗時你會做什麼啊？”

“我？記錄數據，應對危險，加油助威，還有……保護非實驗人員安全。”阿貝多的語氣淡淡的，似乎沒有意識到自己的一番話對某人造成多大的影響。

非實驗人員陸啼眇懷中抱着空脫下的褐色外套，臉深深的埋入其中，暴露在空氣中的耳朵連耳根都是山楂般鮮豔的紅色。

龍脊雪山的冷風幫助她調節幾分鐘後才恢複溫度。空從高崖一躍而起，張開灰色的風之翼。

陸啼眇随即也是一躍，兩人一前一後，陸啼眇不清楚阿貝多是否選擇使用風之翼的方式下山，她現在也無暇去看，她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她老兒子身上。

果不其然，空安全着陸，在選擇以哪種方式抵達冰湖對岸時，他沒有絲毫猶豫便跳入水中。

陸啼眇這才了然空為什麼會在開始前把外套還給她。陸啼眇皺着眉看他濕漉漉的爬上對岸高興的向她揮手。

“數據怎麼樣？”空坐在地上喘息，渾身濕漉漉的問道，随着笑容的展露，一顆水珠順着金色的睫毛滴下。陸啼眇氣鼓鼓的翻出一條毛巾，蹲着親自動手擦空潮濕的金發，嘴裡不滿的念叨着他：“你這孩子是不是傻？大冷天非得選這法？感冒怎麼辦？啊？你想喝嘎嘎苦的中藥？”

“……”感覺被像對待不懂事的兒子一樣對待了。空老實的聽訓想道。

派蒙一直在空中飛沒有沾到刺骨的湖水，這才免受陸啼眇的唠叨。她眼睜睜的看她的好夥伴被念叨的手足無措，好不容易小聲的頂一句：“兩點之間直線最短嘛…”就被幾句話訓得閉嘴了。

陸啼眇拿出用一個裝着褐色液體的瓶子：“喝掉，保暖預防感冒的。”命令的語氣讓空不好拒絕。

他老老實實的喝掉，老老實實的享受陸啼眇輕柔的動作，老老實實的感受身體逐漸回溫。

空的頭發是棉花一樣細軟的發質，摩挲的手感像是用指尖輕輕觸碰一片花瓣。陸啼眇甚至順手給他重新編了頭發。

做完這一切後，她擡頭看見阿貝多面無表情的站在他們身邊。所有的情緒隐匿在眼中那一片藍色後，明明臉上沒有任何表情，但陸啼眇卻察覺出他有一點煩躁。

咦！讓他久等了！他會不會覺得我在小題大做？

“抱歉，阿貝多先生，我有點……”

阿貝多罕見的打斷她說話：“你不需要向我道歉，旅行者确實需要休整一下。”他的臉上依舊是沒有表情。

這句話像是安撫陸啼眇，又像是在安撫他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