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連連稱贊:“看不出來,你挺會哄小孩的,一摩拉就哄走了。”
陸啼眇摸摸鼻尖:“我可是絕世好姐姐,家裡那個混小子小時候被我哄的服服帖帖的。”
空問:“你有兄弟?”
“有啊,和雷澤的差不多大,但沒雷澤聽話,哼,臭小子。”陸啼眇至今沒忘,她弟弟一臉茫然(裝的)的掰斷她的口紅的無辜樣子,真是恨得人牙癢癢。
陸啼眇摸摸鼻尖:“對了,我還沒問那小孩名字呢。”
空好笑的說:“魈說你很護着那個小孩,沒想到連名字都沒問。”
“诶嘿嘿—不知道就不知道吧,下次見面問問。”陸啼眇聳聳肩,又問空:“最近有時間沒?咱約着涮個火鍋啊,我跟你們說,我最近新研究出來的蘸料蘸鞋底子都好吃!”
派蒙眼睛瞬間亮了:“火鍋?好啊好啊,讓我想想…後天我們沒什麼事呢!”
“行,那就約在後天晚上,望舒客棧吧。”
“好耶!火鍋火鍋火鍋~~”派蒙開心的飄在空中轉圈。
空看這裡這兩個擅自決定自己行程的人無奈的笑了,他很喜歡這種溫暖的氛圍,溫暖的讓他感受到這個世界有時常挂念着他的人。
次日,陸啼眇一邊搗藥一邊聽阿清講鬼故事。輕策莊托人找書的小姑娘,半夜在窗前的黑影,獨自走夜路卻被拍肩膀的小夥。
很吓人的故事,陸啼眇中肯的評價。阿清癟癟嘴,小聲問陸啼眇為什麼一點也看不出來她被吓到了。
陸啼眇笑着:“大概是因為他們都是按照規矩辦事的吧,比如說,那個拍肩膀的,是因為他引誘人家姑娘跳河殉情,自己卻臨時反悔遊了回來,最後被死去的姑娘找上門。我不會像那個小夥子一樣傻逼,那個姑娘也不會帶走我。這麼一想,我就不是很害怕了。”
“哦—那下次我要編…找一個濫殺無辜的鬼來可以吓到你嗎?”阿清那雙青色的眼睛不甘心的看她,好像吓不到她不罷休一樣。
陸啼眇輕輕掐她的臉:“非要吓到我?實在沒事就去把摘回來的草藥分了去。”
“眇眇姐,下周輕策莊有個什麼試膽大會你去不?”阿清枕着手看她:“說起來,我長這麼大好像一次沒去過呢,一起去呗。”
“如果下周沒什麼安排的話就一起去吧,我也沒去過呢。”陸啼眇把研磨好的藥材倒在牛皮紙上,叮囑阿清說:“這份是纖心婆婆的,千萬不要再送錯了。”
阿清不好意思的笑了,包好藥材後回道:“好——”
阿清笑着消失在陸啼眇的面前,但很快她跑了回來,附在陸啼眇耳邊道:“眇眇姐,門外圍着一群人!這…這是怎麼回事啊?”
陸啼眇繞過墨竹屏風,一邊往外走一邊和阿清說:“一群人?怎麼沒聽到半點聲音?阿清,你先去送藥,我來處理。”
“可是…”阿清攥着陸啼眇的衣角:“我不放心你,你一個人…”
“聽話,快去。這是璃月港,他們能拿我怎麼樣啊?快去吧。”
阿清答應了,她走的比陸啼眇速度快,出門後狠狠的瞪了誰一眼。
“诶——你這小丫頭!想怎樣啊?”粗犷的聲音呵斥道,阿清做了個鬼臉後氣呼呼的走了。
陸啼眇敲了敲褐色的門闆,看着烏泱泱的人溫聲問:“諸位來我醫館做什麼?可要抓藥?”
忽的,陸啼眇的腿一緊,好像被什麼抱住了一樣。
陸啼眇低頭對上一雙黑葡萄似的眼睛,那雙眼睛專注的看她,仿佛在看什麼稀奇一樣。小孩長得和瓷娃娃似的,白皙的皮膚,水靈的眼睛。穿着精緻,材質顯然不是常人穿的起的。
陸啼眇一時沒把他和木籠裡髒兮兮的小孩聯系起來。
五大三粗的保镖想把自家少爺揪下來,但又怕力氣太大傷着他,隻好圍着陸啼眇商量:“诶呦!我的少爺啊,老爺不是和您說過嗎,不能随便抱别人。”
小孩看也不看他,一雙眼睛緊緊的盯着陸啼眇,陸啼眇被他瞅得有點尴尬,她問那個家仆:“這是怎麼回事?各位求醫心切我理解,但也不能這麼心切吧?”
家仆連忙解釋:“您别緊張,我們是錦益商會的,今日老爺特邀您去府上坐客。”
陸啼眇皺眉,錦益商會她有所耳聞,财力雄厚,與飛雲商會各占璃月本土貿易的一半江山。
陸啼眇溫聲問:“我并不記得與錦益商會有什麼交集,你們可是找錯了人?”
“我家少爺絕對不會認錯人,您再想想?昨天是不是遇到一個小孩?”
白瓷似的小孩拽拽陸啼眇的衣角,一枚普通的摩拉被他小心翼翼的捧在手心裡。陸啼眇細細端詳,笑着摸摸他的頭:“原來是你啊。”
小孩依舊沉默着,但笑眯眯的看她。
家仆在一旁解釋:“我家少爺打小不愛說話,您見諒。”
陸啼眇:“沒事,可以稍等我幾分鐘嗎?我給阿清留個信息。”
“好好,您請。”
小孩懂事的松開陸啼眇的腿,轉而用手捏住她的衣服。陸啼眇倒也不在意,提筆寫下幾句話後被簇擁着走了。
家仆解釋:“您别緊張,我們這樣主要是怕少爺再偷跑了,前面百米處就到府邸,老爺和夫人從昨天就盼着您呢。”
小孩主動牽上陸啼眇的手,陸啼眇疑惑的問:“璃月港的醫館不少,你們是怎麼找到我的?”
家仆答道:“我家少爺鼻子很靈,他帶我們找到您的…實話說,我們很早就到了,但夫人特意吩咐,不可進去驚擾您,于是我們隻能在外等候。”
陸啼眇說:“下次直接進來好了,讓你們這麼等,我心裡怪過意不去的。”
家仆為陸啼眇推開朱漆大門:“哎,有您這句話就行了。”
院子的裝修很豪華,處處透着金錢的銅臭味,地闆,橫棟梁,天花闆凡是木制的都是用的頂尖的木材,再看院子裡随便擺放的裝飾,樣樣都是鑲着金邊。
陸啼眇眼睛都要看花了,她雖出身世家,但家風一直以勤儉節約為正,長這麼大沒見過幾次奢侈品,家裡更不會擺些鑲金邊的花盆,也不會有用好玉鋪底的清池。
太豪氣了吧!!貧窮的陸啼眇驚歎。
小孩牽着她走進前堂,一男一女起身迎接,男的微胖,身穿一身金黃色的衣服,大拇指上套着玉扳,女的柔美,身着淡藍色旗袍。
想必他們便是小孩的父母了。陸啼眇問好:“中午好,林老爺和林夫人,兩位找我什麼事?”
林夫人熱情的說:“陸醫師,别緊張,您坐您坐。”
陸啼眇剛坐下,便有家仆進來倒茶,還端上幾盤果幹點心。
“您請随意,今天請您來是想好好感謝您救了栖兒。”
陸啼眇擺擺手:“不用不用,随手搭救,不用太過感謝。”
“您真謙虛,這是給您的謝禮,望您收下。”林夫人推過來一個矩形的盒子。
陸啼眇連連搖頭:“圍剿盜寶團是我接的委托,救您家公子真的隻是巧合,況且我不是出力最多的人,我接受你們的謝意,但我不收錢财。”
林夫人沒有拿回盒子,用略帶商量的語氣和陸啼眇說:“陸醫師,其實今天來不僅是為了向您道謝,還是想請您做栖兒的老師。”
“…老師?”陸啼眇問。
林夫人歎了口氣:“栖兒從小不愛說話,除了我們之外,他幾乎從不和外人講話,但是昨天他回來後很是興奮的和我們說起您,我可以感受到他很崇拜您。”
小孩聽了這話,似乎是不滿母親當着偶像的面如此揭他的短,紅着臉躲到屏風後去了,但沒一會又伸出小腦袋看陸啼眇。
陸啼眇摸着手上微熱的茶杯開口:“很抱歉,林夫人,如果僅僅是因為您家公子喜歡我而讓我教導他,我不會答應。”
林栖失望的躲着屏風後。
“栖兒的醫學天賦很高,不少老師這麼評價過他。我早有耳聞您醫術精湛,掌握一些更出新的療法,您高風亮節的品.性.我也極為看重,所以千萬不要認為我們隻是一時興起選擇您,請您再考慮考慮。”
陸啼眇猶豫片刻後道:“我不是璃月人,不會在璃月一直待下去,如果您能接受,我不介意抽出時間教他。”
林夫人喜出望外,當即拿出五個箱子:“這是給您的酬金,您收下吧。”
陸啼眇搖頭:“我教他是因為您說他的天賦很高,天才總讓人憐惜,若真的想給我報酬,那…便修座廟吧。”
“這座廟是一名守護璃月港的仙人,銅雀的,那位仙家功德無量,死後卻被遺忘,實屬令人唏噓。”
林夫人暗暗怼了怼摸胡子的林老爺,看吧!我為咱兒子相中的老師就是不錯吧!
林老爺當機立斷,派家仆去尋璃月港最好的師傅來修。
這種花不了幾個錢,傳出去還給自家長臉的事誰不願意幹呢。土豪林老爺如是想到。
又聊了幾句,陸啼眇婉拒留下吃飯的邀請,離開了。
她怕阿清見不到人着急,雖說是留了紙條,但那姑娘指不定會瞎擔心什麼呢。陸啼眇趕到醫館後,果然看到來回踱步的阿清。
阿清一見到她便撲上來,她緊張的問陸啼眇:“眇眇姐!他們有沒有對你做什麼?你别害怕,我替你讨公道!”
陸啼眇笑着向她解釋了了一遍,阿清聽後安心的坐到椅子上,“你再晚回來一會,我就去千岩軍報案了。”
“為什麼要這麼擔心?他們人蠻好的。”陸啼眇收拾起櫃台上的紙筆油墨。
阿清回答:“哇,都是五大三粗的壯漢诶!不擔心才是不正常的吧。”
“唔,多來幾次就好了,你就知道他們其實還挺不錯的。”
阿清驚道:“還要多來?!”
陸啼眇說:“這麼快就忘了我和你說的事了?我不是要教他們家少爺嗎?以後少不了和他們見面。”
“诶——可是,其中有一個人看起來很兇的。”阿清回想起上午的場景
陸啼眇也想起來,問:“是你上午瞪的那個嗎?”
“嗯,他看起來很兇!”
“年輕人,以貌取人可不好。”
“唔…知道了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