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束陽光灑在白色被子上,被子裡的人拱了拱,與困意做了好一會鬥争才睡眼惺忪的坐起來。正巧此時,門外傳來空的聲音:“眇眇姐?你醒了嗎?有…有些突發的事。” 陸啼眇順了順炸毛的頭發,忙道:“出事了?我這就來。” 門外空的聲音變得有些奇怪:“這件事沒那麼嚴重,隻是有點…不可思議。” 陸啼眇心裡松了口氣,空這麼說代表着事情還在可控範圍内。她打開門笑道:“咋啦?太郎丸知道它的私房錢是你拿的了?” 空心虛的摸了摸鼻尖。
不知什麼東西蹭了下陸啼眇的小腿,她一低頭,一隻通體雪白的貓睜着漂亮的綠色貓眼看着她,毛絨絨的毛發像雲一樣潔白,它的爪子扒住陸啼眇的腿,一眼就可以看見淺粉色的肉墊。
“诶呦~這是那個小可愛呀~~”陸啼眇把貓抱起來,不由得放柔了聲音說。
貓貓仰起頭碰了碰陸啼眇的下巴,給了她一個親親。空沒來得及說話,陸啼眇也親了它一口。
陸啼眇又親了幾下:“你這樣熱情的小貓咪生來就是要被我親死的!!”
派蒙驚的後退一步,空也是瞪大了眼睛,唯有懷中的貓‘喵’了一聲,喉嚨裡發出呼噜呼噜的聲響。陸啼眇用下巴蹭蹭白貓,疑惑道:“你們怎麼用這種眼神看我?這貓有什麼問題?” 派蒙和空交換眼神,空眼神飄忽道:“啊哈哈,沒什麼問題……”
“出了啥事?”陸啼眇問。空帶陸啼眇來到餐廳,餐廳裡很是熱鬧,不大的餐廳塞滿了各種各樣的動物。什麼孔雀,枭,蛇,狐狸,柴犬…… 陸啼眇瞪大眼睛,對空道:“你…終于打算開動物園了嗎?” 圓滾滾的壺靈探出腦袋,道:“這些是……”話未落地,派蒙猛的接話道:“是旅行者撿的動物啦!對不對旅行者!” 空連忙道:“是我從外面撿的,在外流浪多可憐。” 陸啼眇一臉不可思議的指向椅子上端坐的雪豹,道:“貓狗啥的我都理解,但這…是不能私養的吧…你小子行啊,才過一個晚上就成法外狂徒了?”
空:“……” 派蒙:“…什麼法外狂徒啊!好難聽的綽号!簡直比‘飛行矮堇瓜’取得還要難聽!” 空扶額道:“這個就說來話長了…總之眇眇姐,麻煩你給他們檢查一下。” 陸啼眇放下白貓,略微為難道:“咱也沒學過這個,該從哪開始啊?” 空撓撓頭:“就像給人體檢一樣好了。”
陸啼眇小心的走近那頭漂亮的雪豹,空寬慰她:“放心好了,他是絕對不會咬你的。” 話雖這麼說,但陸啼眇心裡還是有些發怵。雪豹任由陸啼眇折騰,湊近看,它絕對可以稱得上漂亮,流暢的線條,發亮的毛皮,以及漂亮的圓形花紋,最特别的是那雙水綠色的眼睛。
陸啼眇越看越覺得不對勁,不禁道:“它給我的感覺,很熟悉。很像阿貝多先生。”
空搪塞她:“哪有這麼邪門的事,好啦,檢查出什麼了嗎?”
陸啼眇表示贊同:“也是啊,畢竟人變動物這事也太荒謬了,哈哈哈。”
雪豹的尾巴纏上陸啼眇的小腿,毛絨絨的觸感很新奇。那雙水綠色的眼睛仿佛有光,陸啼眇不由自主的伸手去輕撫,她喃喃道:“真漂亮,和阿貝多的眼睛一樣漂亮。”雪豹主動用頭蹭了蹭她的手,陸啼眇轉而去摸它的耳朵。
手感和想象中的一樣好,軟軟的,比棉花還要軟。陸啼眇越摸越上頭,連檢查也放在了一邊。
雪豹向空投去無奈的目光。空咳了幾聲,陸啼眇這才開始做正事。
檢查完畢,陸啼眇道:“沒有啥異常,我建議你找個專業人再複查一下。” 空松了口氣,派蒙也拍拍胸口道:“沒事就好沒事就好。” “話說,這些動物真的很像他們。”陸啼眇笑着看昂首挺胸向前走的孔雀,“就比如它,跟凱亞簡直是一模一樣,眼睛上的眼罩是你們給他裝扮的?” 空和派蒙驚歎于陸啼眇的敏銳,空擦擦頭上冒出的汗,勉強笑道:“派蒙也覺得他們的氣質很像,所以和阿圓一起給他們打扮成這樣了。” 陸啼眇蹲下戳了戳一條長蛇,道:“哦——這條黑蛇是按羅莎莉亞的樣子來的?诶?它不會咬我。” 黑蛇順着陸啼眇的手臂一直爬到她的脖頸,纏了幾圈後小腦袋枕在鎖骨上不動了,像是找到安心的地方休息。黑色的蛇鱗觸感很不一般,用緻命部位感受更不一般了。涼涼的,像是圍了一圈冰袋。空和派蒙說了一會悄悄話,最終鄭重的握住陸啼眇的手,道:“眇眇姐!我們出去一趟,麻煩你照顧他們一會。暫且不用給他們喂吃的…你一定一定要認真對待!” 陸啼眇他們鄭重的情緒感染,嚴肅道:“我辦事,你盡管放心。” 空和派蒙去尋找外援了。
阿圓笑彎了眼睛,友好的向陸啼眇說明共有幾隻動物,在此期間,除過脖子上盤着的黑蛇,動物們全部跑開了。吃過早飯,陸啼眇詢問阿圓,别人為什麼沒有來。阿圓笑的很神秘,無所不知的壺靈第一次連連搖頭:“阿圓不知道哦~” 行叭。陸啼眇泡了壺紅茶,打算上樓去看看友人們。昨晚衆人聚在一起慶祝空的生日,兩個蔫壞的酒鬼——一個凱亞一個陸啼眇,整場生日會緻力于灌别人。前者是想從他人口中套出點什麼小秘密,後者完全是因為喝起來沒個深淺,簡稱:喝上頭了。陸啼眇輕輕敲了敲門,門内沒有應答聲。陸啼眇摸摸恹恹的黑蛇,要走時卻門忽的開了一道縫。房間裡的窗戶沒有關,導緻幾張紙飄到陸啼眇腳下。陸啼眇撿起後推門進去,道:“打擾了,阿貝多先生,您的紙……沒有人?” 房間中沒有那個翩翩少年,隻有一頭優雅從容的雪豹。陸啼眇先把窗戶關上,再把散落一地的紙張撿起來。等一切收拾妥當後才蹲在雪豹面前笑道:“你在這裡做什麼?這裡對你來說有點危險。” 雪豹歪頭看她,尾巴掃了掃地,一副聽不懂她在說什麼的樣子。就在陸啼眇正在苦苦思索該怎麼把它弄出去時,雪豹慢慢的走到窗邊的支架畫闆旁,優雅的端坐。尾巴尖輕輕的觸碰畫闆,像是在吸引陸啼眇的注意。
陸啼眇順着雪豹的方向去看,隻是簡單的瞥了畫闆一眼,便挪不開眼睛了。畫上的不是别人,正是她。而且,畫的張數似乎并不少,一張張的都是她。陸啼眇翻看畫作,每一張她都可以在記憶中對上号,畢竟當模特是一件記憶深刻的事,況且還是當阿貝多的模特。
它們保存的相當完好,邊角處沒有褶皺或者撕裂。鉛筆的痕迹仍然鮮亮,一看就知主人有多上心。
阿貝多沒有扔掉畫作的習慣,陸啼眇是知道的,但如此細緻的保存她是沒有想到的,她以為那些畫早就在櫃子裡壓箱底了。
脖頸上恹恹的黑蛇感興趣的吐着蛇信。陸啼眇耳尖微紅,她向上天感謝此時阿貝多出去了,要不然她能從耳朵紅到腳踝。陸啼眇咳了幾聲,雪豹的尾巴拂過她的手腕時,主動從房間裡出去了,陸啼眇跟在它身後。陸啼眇領着‘無處可去’的雪豹回到自己房間。陸啼眇的房間很熱鬧,打開門時隻見一隻枭斜向下俯沖給了孔雀一腳,把孔雀踢到牆上去了。
陸啼眇瞠目結舌,不禁道:“诶呦媽,不虧是空養的,整急眼了連飛踢都會。” 孔雀可憐兮兮的拖着一副‘殘軀’來到陸啼眇面前,向她展示斷了的尾翎。陸啼眇會錯了意,傻呵呵的拾起尾翎,道:“這玩意當書簽挺不錯呢~” 孔雀竟是歎了口氣,一副萎靡不振的樣子。黑蛇似乎是很喜歡看孔雀吃癟,興緻沖沖的豎起身子,吐了吐蛇信。陸啼眇從它的動作中竟看出了一絲的幸災樂禍。為了共建一個富強民主文明和諧自由平等公正法治愛國敬業誠信友善的家,陸啼眇覺得有必要和枭談一下。她的氣勢在枭酷似迪盧克的注視下洩了氣,越說越小聲:“……那至少别在我面前踢它呗。” 枭張了張翅膀,算是同意了。陸啼眇心裡一喜,擡手拍了拍枭的頭:“诶呀,真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