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芭夏是一位典型的須彌學者。
渴望知識,期盼着通過虛空終端窺見‘真正的智慧’。她并不信仰誰,偏執的認為:知識即是一切。海芭夏有學者的瘋狂和膽量,同樣也有學者的小毛病:過分的專注。
洞穴外瀑布撲打土地,洞穴中彌漫着潮濕的水汽味,傳信的暝彩鳥慢條斯理的梳理羽毛,它的主人——海芭夏已經在此修行了整整五天。
暝彩鳥梳理好羽毛,又抖了抖翅膀,打算好好的睡上一覺。
隻聽‘砰’的一聲,原本端坐着冥想的海芭夏摔倒在地上。
她虛弱的舉起一隻手,示意暝彩鳥過來。可沒等它飛到她身邊,海芭夏就暈了過去,手中握着的紙片也飄落到地上。
暝彩鳥絲毫不慌,叼起紙片飛向化成郭。
海芭夏是被香氣勾醒的。
半夢半醒間有人輕柔的喂她吃東西,海芭夏迷迷糊糊的扯住眼前人的衣角,嘟囔道:“你又救了我一命,謝謝了,提納裡。”
那人又舀了一勺粥,隻是笑了幾聲,動作堪稱溫柔的送到她的嘴裡。
海芭夏不禁想:提納裡的服務越來越周到了,這難道就是熟能生巧嘛?
一碗粥見了底,海芭夏也恢複了些力氣。她掙紮着坐起來,道:“你又救了我一回,謝謝你了,提納裡——诶?”
海芭夏愣了一下,驚道:“你是誰?”
陸啼眇為她舀了一碗粥,溫聲道:“隻是路過的旅人,别緊張,我沒有惡意。粥的味道怎麼樣?要不要再來一碗?”
海芭夏不禁咽了咽口水。實話說,粥的味道很不錯,清淡中帶有魚的鮮味,細細回味一下,隻想吃更多。
陸啼眇看穿她心中的顧慮,莞爾一笑道:“放心好了,如果我有什麼惡意,你的小鄰居早就跳出來制裁我啦!”
海芭夏接過粥,連忙問:“你也看得見他們?”
陸啼眇向篝火裡加了些柴火,鍋中傳出咕噜咕噜的治愈聲音。
她道:“看得見,小蘿蔔頭似的,我進來時他們正在努力的把你搬到床上。”
海芭夏不想和陌生人透露有關蘭那羅的事,她垂下眼睛,喃喃道:“這樣啊……”
陸啼眇掀開鍋蓋,鍋中咕嘟咕嘟作響的是土豆炖雞塊,海芭夏咽了咽口水,嘴裡的粥頓時不香了。
陸啼眇和藹的笑道:“就光看着啊?快吃快吃,一會煲幹鍋了。”
海芭夏道謝過後以一種優雅但快速的姿勢吃了起來。
沒等兩人吃完,一個人跑進洞穴,他的肩上站着海芭夏的那隻暝彩鳥。長長的耳朵疑惑的動了動,對面前融洽甚至有點溫馨的場景很驚訝。
提納裡救了海芭夏不少次,每次抵達洞穴時無一例外都是海芭夏臉色蒼白的躺在床上或地上。唯獨這次笑呵呵的端坐着向他打招呼。
海芭夏笑道:“提納裡,你來了,我給你介紹一下,這位是——”
海芭夏頓了一下。她餓急眼了,連人家的名字都沒顧得上問。
陸啼眇接過她的話茬,道:“陸啼眇,你好。”
提納裡點點頭:“你好。我是提納裡,化成郭的巡林官,以後如果在野外有什麼麻煩就找我們,不用客氣。”
陸啼眇盡力不去看提納裡的耳朵,隻是看着那雙富有生機的綠色眼睛。
她莞爾一笑道:“那就先謝謝你們了。”
提納裡做的便當看起來讓人很有食欲,但海芭夏已經吃不下了。
提納裡還有要事在身,見她沒事後叮囑幾句後走了。
海芭夏已經放下警惕,坐在微涼的篝火旁與陸啼眇閑聊,她問:“你是怎麼發現我暈倒的?這裡幾乎沒人會來。”
陸啼眇指了指洞穴前的瀑布,笑道:“我原本是想找些幹淨的水源,在接水時忽然聽到一聲很響的啪叽聲,于是我就尋着聲音找來了。”
海芭夏摸摸鼻子,不好意思的笑:“那大概就是我剛剛暈倒的時弄出的聲音吧…”
陸啼眇單手撐着下巴,另一隻手握住杯子,有一搭沒一搭的晃動。她狀似無意的問:“話說,我在璃月的時候聽過幾件關于小吉祥草王的事,海芭夏覺得小吉祥草王怎麼樣?”
海芭夏思考道:“小吉祥草王嗎……認真說的話,我對她并沒有太多印象,她不像大慈樹王大人那麼受須彌人尊敬。或許是因為大慈樹王大人太過偉大了吧,小吉祥草王就顯得有些平平無奇了。”
陸啼眇依舊笑着:“這樣啊,海芭夏見過小吉祥草王嗎?”
海芭夏搖了搖頭,道:“小吉祥草王很少出面,須彌的一些重大決策都是由教令院決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