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外的人關上客廳門後,芬勞夫人才開了口:“缪喬,母親想聽聽你的選擇。”
“我同意。”缪喬毫不猶豫地回答道,語氣間都是可見的堅定,她的聲音有如淬火之劍斬斷寂靜,陽光在她肩頭落下神谕般的色塊。
無論怎樣,她會永遠忠于自己的選擇,因為她堅信,每個選擇在被選擇前沒有對錯。
缪喬看着門口的地方,小聲着:“母親,哥哥和科裡森先生他們……”
雖然剛剛缪喬已經領會了那位先生的意思,但她還是對自己的哥哥完全沒有信心。
芬勞夫人的歎息化作一縷塵埃,在光柱中轉過頭,雙目望着彩色花窗與下面的光斑:“缪喬,還記得這唯一一個彩花窗的來曆嗎?”
缪喬稍微思索了一會兒,她不知道母親為什麼會突然問起這個,還是回答了芬勞夫人:“這是那個老教堂失火後唯一一塊完整的玻璃花窗,沒記錯的話當時父親第一時間就趕去老教堂把那塊玻璃重金買了下來,安在了客廳。”
“但我從來不記得父親有收集這個愛好。”
芬勞夫人的目光穿過彩窗,凝視着虛無的憂慮,良久才低語:“最好的選擇就是永遠相信他。”
芬勞夫人說完便露出了久違的微笑。這句話不僅指讓缪喬相信父親,更是指,要相信那個代表着選擇的人。
走廊内。
“喂,喂!”費裡塞在走廊裡一邊快步走着,希望叫住前面的兩人,明明出去也沒多久,怎麼走得這麼快!
突然,兩個人在一處走廊盡頭站着就不動了,費裡塞咬着牙,又加快了步伐。
他停住腳步,看着一個臉上煩人的微笑,一個臉上絲毫沒有表情,隻是費裡塞靠近他們時,戴斯頓微微擡了一下眉。
亞倫偏過頭,特意将頭扭到費裡塞能看見的地方,用唇語當着費裡塞的面,對戴斯頓說了句:“來了。”
費裡塞雖然已經明知自己被耍了一番,但單憑母親與妹妹的眼神,就能得出一個很簡單的道理:
找他們回來,不然你就也别回來了。
或許這就是芬勞家人間特殊的默契吧。
費裡塞剛想好如何先站上風的開口,令他意想不到的是,一直沒怎麼引起他注意的那個貴族少爺先開了口。
“芬勞少爺,幸會。之前早有了解過芬勞家族,克爾家也在經商方面與少爺家裡有些交集,一直不知道還有這樣一位被深藏的少爺,今後的日子裡,我謹代表克爾家期待與您共享不竭海的榮耀。”
戴斯頓的嗓音其實還是可以聽出來本人很年輕,以及沒有太多轉換的語氣,措辭優雅如在日常簽訂貿易契約。
費裡塞突然想到加密條目中,年僅十七歲協助家族肅清反對者,十九歲完成首個克爾家與遠東之國的貿易契約。
雖然隻是一個毫無特殊能力的貴族少爺,但在那個世界這個年紀能做到這些的并不多,甚至能與那個雖然煩人但不得不承認十分強大神秘的家夥交集不淺,恐怕絕沒有想象中那麼簡單。
更何況能讓亞倫冒着隻要被發現與無魔法之人有過多特殊交集就會面臨審問,甚至判處的風險,還是堅持與其合作,無論是出于什麼原因,都很值得讓人思考。
回想起那個克爾少爺的話,照這意思,他也要參與進喚醒聖劍的計劃!?這也是那家夥的安排?
費裡塞抓住機會,直奔主題:“我對于神器的了解可能不如二位知道的多,這種事情還是由我妹妹本人先做出決定比較好,二位不如先同我回去聽聽我的母親與缪喬的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