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于,在芬勞家兄妹以賭上家族榮耀的籌碼交易後,還是沒能拗過執着的聖劍,戲劇性地,兩個人七手八腳把劍帶上甲闆,一路留下悲傷的劍痕。
缪喬無奈發現,自從聖劍來了不竭海,就像回魂般活躍得很,費裡塞甚至都懷疑,現在把它扔下去,劍還能跟這速度愈漸加快的海妖一樣遊個幾百英裡不帶歇息的。
船側的海妖動作加快,奧本歐聖劍也變得急躁了許多,在劍尖偏移掙紮到快要脫手時,缪喬咬緊的牙關松開,不得已再次使出了呼喚親人的咒語:“費裡塞!”
早已蓄勢待發的執行員露出笑容,掏出一個做工精細針織袋,上面繡樣卻是潦草——隻見笑得歪歪的女孩,嘴角扭扭的男孩和一個炯炯有神的白發女孩的大頭。在瞥到繡樣的時候,心中仿佛暖流初至,冰封已久的笑容中,溫柔更甚。
費裡塞從中信手取出根木杖,在預判到缪喬即将松手時滑步移到聖劍偏走的方向,在合适的弧線軌迹上朝着缪喬甩手一抛,女孩配合默契地将不太長的木杖穩穩接住,同時費裡塞用足内側的金屬邊停住劍,雙手穩穩抓住劍柄,看向缪喬的眼,吐字清晰,喊着:“準備!”
缪喬快速地吸一口氣,屏除心中多餘的雜念,在一刹那便進入類似冥想的狀态,一股磅礴的力量覆蓋着胸腔,她大聲朝着劍念念有詞:“歸屬物歸屬!”
木杖自最前端流溢出一小股水流般的光線,化為移動劍鋒般的弧形輕巧且極速地直朝聖劍而勾去。
弧形前端一碰到劍身,聖劍便忽然停了下來,弧形轉個彎用内側準備将劍推向缪喬的方向。見咒語奏效,缪喬立刻伸出手準備接住劍柄,聖劍卻在原地轉了幾下将弧形甩出,趁費裡塞預判不了方向時自中間移過,異常霸道的“啪”一下落在一人手中。
神情冷淡的奧維沃卡貴族正側目看着手上忽然多出來的一把武器,松手向下嘗試着甩開,但劍柄卻像粘在了手心,怎麼都走不開,在幾個跳動後便不願移動。
費裡塞幾步跨來,疑惑中帶着愠色地朝着兩人冷聲開口:“我想這裡有人需要出面解釋一下,奧維沃卡的家夥們?”
“沒什麼好解釋的,芬勞小姐的行動很奏效,”全程置身事外的年輕人轉過身,語氣平常,“隻是聖劍的力量很大程度上來自神明,它自身認可了芬勞小姐,但它的魔法等級高過現在的大部分有聲咒語,因此它完全能擺脫歸屬魔法。”
亞倫說着,便從劍身稍微一動,将固執的奧本歐聖劍從戴斯頓手中移開。
戴斯頓垂眼緊盯着亞倫的動作,在聖劍即将倒地前用一塊手帕接住,趁機抹掉亞倫用手指在上面留下的一滴鮮紅。
二人同時轉頭無言對視一眼
——合作愉快。
聖劍這才意興闌珊地緩緩飛回缪喬手中,随後上下跺腳般跳了兩下才完全安靜。
正巧海妖已不知何時放緩速度停了下來。
費裡塞思索着聖劍的動作,它這不隻像是孩子氣,更像是……想告訴他們些什麼?跳動時劍尖一直是朝下的,再結合海妖停下來的動作,是想讓他們下到海裡去?
就在這時一個白色的身影自甲闆下方鑽出,不由分說地一個甩尾,将聚到一起的幾人全部打包,拍至甲闆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