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告訴過你要用愛爾蘭進口的絲綢襯裡!這種劣質布料會讓我的皮膚過敏!”
“但馬爾福先生,校規明确要求——”
“校規沒規定不能用更好的材料!”
德拉科趾高氣揚地站在腳凳上,任由魔法卷尺在他周身遊走。
潘西不動聲色地觀察着這個前世曾讓她癡迷的男孩。
現在的德拉科如此...渺小。
那個在戰争中被迫成長,最終在阿茲卡班憔悴不堪的男人與眼前這個驕縱的小少爺幾乎判若兩人。
“傳統很重要,”潘西輕聲開口,聲音恰到好處地清晰。
“适應規則才能更好地改變規則,不是嗎?”
德拉科猛地轉頭,灰眼睛裡的惱怒在看清潘西領口的帕金森家徽後變成了好奇。
“你是帕金森家的?”
他上下打量着潘西熨帖的墨綠色長袍和精心打理的頭發——足夠彰顯純血統的驕傲,又不會顯得刻意。
“潘西·帕金森。”
她微微颔首,“我父親常提起盧修斯叔叔在威森加摩的精彩辯論。”
這個恭維像鑰匙般打開了德拉科的話匣子。
“父親說威森加摩那些老古董根本不懂現代魔法政治。”
他挺起胸膛,“特别是關于《麻瓜物品限制令》的投票——”
“确實令人失望。”潘西巧妙地打斷他。
“不過我更好奇國際魁地奇聯盟新規對英國隊選拔的影響。你覺得查理·韋斯萊去羅馬尼亞是不是因為本土選拔存在偏見?”
德拉科的眼睛瞬間亮了起來。
“我就說沒人注意到這點!”他激動得幾乎從腳凳上跳下來。
“那些裁判都被鄧布利多的鳳凰社成員收買了!去年英國對保加利亞的友誼賽——”
潘西微笑傾聽,适時點頭或插入精辟評論。
十分鐘後,當摩金夫人捧着成品長袍出來時,德拉科已經興緻勃勃地邀請她去馬爾福莊園參觀他新得的光輪2000。
“父親說這是目前最快的掃帚,”他得意地壓低聲音。
“雖然還沒正式上市,但馬爾福家總能先拿到最新産品。”
“真令人期待。”潘西假裝沒注意到店員感激的眼神。
“也許開學前我們可以在你家的魁地奇球場試試?我帶了最新款的擊球手套。”
當兩人在長袍店門口道别時,德拉科已經親切地稱她為“潘西”,而不是客套的“帕金森”。
陽光照在男孩耀眼的金發上,潘西卻想起前世阿茲卡班探視室裡那個枯槁的身影。
一個計劃在她心中逐漸成形——這一世,德拉科·馬爾福會成為她的棋子,而非軟肋。
奧利凡德魔杖店的灰塵在陽光下飛舞。
老魔杖匠人銀白色的眼睛在陰影中閃爍:“帕金森家族...通常是紫杉木配龍心弦,但——”
潘西試到第六根魔杖時,店内的空氣突然變得凝重。
當她的指尖觸碰到第七根魔杖——黑檀木杖身雕刻着幾乎不可見的玫瑰藤紋——一股暖流瞬間湧向全身。
魔杖尖端迸發出黑銀交織的火花,在空中形成一朵盛開的玫瑰,花瓣邊緣閃爍着危險的光芒。
“非凡的組合。”奧利凡德的聲音輕得像羽毛落地。
“黑檀木與夜骐尾羽,十三又四分之一英寸,驚人的柔韌性。”
他意味深長地看着潘西。
“黑檀木選擇意志堅定的主人,而夜骐尾羽...隻與那些見識過死亡的巫師産生共鳴。”
潘西握緊魔杖,指節發白。
夜骐——隻有見過死亡的人才能看見的生物。
奧利凡德不可能知道站在他面前的是一個重生者,但魔杖知道。
這根魔杖不是前世那根順從的紫杉木,而是一件真正的武器,一個會與她共同成長的盟友。
“這魔杖有很強的防禦傾向,”奧利凡德補充道,銀眼睛直視潘西。
“但在必要時刻...會展現出非常強大的黑魔法潛力。小心使用,帕金森小姐。”
“我會的。”
潘西付給他七個加隆,将魔杖收入特制的龍皮套中。
走出店門時,她的步伐比來時更加堅定。
第一塊多米諾骨牌已經倒下,命運的軌迹開始偏離原來的軌道。
在對角巷的夕陽中,潘西·帕金森撫摸着新魔杖,輕聲對自己許下誓言:
這一世,她不會再做任何人的陪襯,不會再讓家族淪為戰争中的犧牲品。
霍格沃茨将是她棋盤的第一步,而德拉科·馬爾福——不過是衆多棋子中比較閃亮的一枚罷了。
九又四分之三站台的蒸汽缭繞中,潘西·帕金森調整着袖口的銀質袖扣——那是今早父親悄悄塞給她的“小小鼓勵”。
袖扣内側刻着帕金森家徽,表面卻樸素得近乎謙遜。恰到好處的低調,她心想,既能彰顯身份,又不會像德拉科那樣招搖。
“潘西!這裡!”
德拉科·馬爾福的聲音穿透嘈雜的人聲。
他站在一節空車廂門口,蒼白尖臉上寫滿得意,身後站着兩個活像保镖的壯實男孩——克拉布和高爾,與前世記憶中分毫不差。